谷歌就歐盟安卓系統裁決提出的上訴大部分被駁回 - 《華爾街日報》

此案是歐盟委員會自2017年以來對谷歌開出的三筆反壟斷罰單中金額最大的一宗。圖片來源：BENOIT TESSIER/REUTERS布魯塞爾——字母表(Alphabet Inc.)旗下谷歌(Google)本週在兩大洲遭遇法律打擊，這對該公司反駁有關其在數字廣告和移動電話領域濫用主導地位的指控的努力是一個重大挫折。

歐盟常設法院週三基本維持了歐盟競爭監管機構2018年的一項決定，該決定對谷歌處以43.3億美元罰款，理由是該公司涉嫌濫用其Android手機操作系統的市場主導地位，在移動設備上推廣和鞏固其谷歌搜索引擎和Chrome瀏覽器。

就在這一裁決作出前不久，美國紐約南區聯邦地區法院的一名法官週二駁回了谷歌提出的駁回由德克薩斯州牽頭的一個州聯盟所提指控的動議的大部分內容，這些指控稱谷歌濫用其在數字廣告工具方面的主導地位，該案得以進入證據開示階段，並最終走向審判。

歐盟的裁決意味着，谷歌很可能將繼續實施自2018年裁決以來為遵守該裁決而做出的一些改變，包括向歐盟用户提供不同搜索引擎的選擇界面。Android案是歐盟自2017年以來對谷歌開出的三筆反壟斷罰單中金額最大的一宗，總計逾80億美元，該案聚焦於移動電話，這是該公司增長最快的領域之一。

這一裁決也是對歐盟委員會——該集團的反壟斷執法機構——的一次信任投票。出於對反競爭行為的擔憂，歐盟委員會一直積極針對美國大型科技公司和其他企業。上週，歐盟委員會阻止了Illumina公司（美國企業）與癌症檢測開發商Grail公司（同為美國企業）71億美元合併案。

在美國，P·凱文·卡斯特爾法官的裁決受到密切關注，因為司法部一直在準備針對谷歌在廣告技術行業地位的類似反壟斷訴訟。

在這兩起案件中，谷歌確實取得了一些局部勝利。

在歐盟，法院撤銷了原判決中的一項指控，該指控稱谷歌通過向製造商支付收入分成以獨家預裝谷歌搜索（而非競爭性搜索引擎）違反了競爭法。因此，法院將總罰款金額減少約5%，降至41.3億歐元（按美元計算約合等值金額）。

“我們對法院未完全撤銷原判感到失望，“谷歌發言人表示，並補充説安卓系統為手機行業創造了更多競爭。該公司此前曾表示，應能通過鼓勵製造商安裝谷歌搜索來收回開發安卓系統的投入。

該裁決仍可上訴至歐盟最高法院——歐洲法院。谷歌表示將在決定是否上訴前審查該判決。

在美國，法官駁回了涉及谷歌與競爭對手Facebook（現更名為Meta Platforms Inc.）簽訂的"絕地藍"廣告協議的相關指控。原告方稱該協議是企圖"扼殺"一種名為頭部競價替代廣告技術的計劃，谷歌高管曾擔憂該技術會損害其業務。法官還駁回了原告關於谷歌加速移動頁面（AMP）技術是限制頭部競價的壟斷陰謀組成部分等多項指控。

谷歌在週二針對美國裁決的博客回應中，將"絕地藍"指控稱為德州訴訟的"核心論點”，並援引被駁回的多項指控作為該案"存在根本缺陷"的證據。

德州總檢察長肯·帕克斯頓週三發表聲明，稱讚法官裁決"是推動自由市場真正自由化的重大進展”。

2018年歐盟安卓案具有重要意義，不僅因其聚焦谷歌拓展移動業務的舉措，更因它凸顯了谷歌批評者的觀點——反壟斷執法過程過於漫長。批評者指出，當歐盟委員會作出裁決時，安卓系統早已幫助谷歌搜索在移動端建立了與桌面端同等的統治力。

縮短強制企業進行市場整改的時間，正是歐盟推動今年早些時候通過《數字市場法案》新規的主要原因。這部新法律將最終禁止谷歌等超大型科技公司從事歐盟認定的壟斷行為，包括委員會此前已處罰過的某些商業實踐。

2018年的裁決主要聚焦於谷歌如何將其應用與安卓設備許可捆綁銷售。該裁決中，歐盟責令谷歌停止要求智能手機制造商預裝其搜索應用和Chrome瀏覽器作為授權使用熱門Play應用商店的條件，並規定必須允許製造商在運行安卓操作系統替代版本的設備上安裝谷歌應用。

歐盟認為，谷歌的做法阻礙了潛在競爭者的出現，是其確保搜索引擎在智能手機時代保持主導地位的戰略組成部分。

谷歌雖立即對2018年裁決提出上訴，但上訴期間仍需遵守規定。該公司修改了與製造商的許可協議，在安卓設備上推出"選擇屏幕"，讓歐盟新手機用户能選擇其他默認搜索引擎。但截至目前，這一選擇機制對谷歌搜索在歐洲市場份額的影響微乎其微。

谷歌上訴的核心論點之一是質疑安卓系統是否具有市場支配地位，認為歐盟委員會錯誤地將安卓設備視為獨立市場，而未將其與蘋果iPhone和iPad視為競爭關係。谷歌還辯稱，將搜索服務與應用商店捆綁不構成反競爭行為，限制安卓其他版本的使用是為確保手機與其應用兼容。週三法院駁回了谷歌的所有抗辯理由。

谷歌還辯稱，要求手機制造商不得預裝其他搜索引擎的收入分成協議僅涉及不到5%的市場份額，並未對競爭對手造成影響。週三，法庭支持了谷歌的立場，裁定歐盟委員會未能就此點提供充分證據。

這是歐盟委員會兩年來第二次在法庭上戰勝谷歌。去年，谷歌就一項42.2億美元的反壟斷罰款提起上訴但遭駁回，該案指控其搜索引擎將用户導向自家比價廣告，損害了其他服務商的利益。目前谷歌正等待向歐盟最高法院提起二次上訴。

2019年，谷歌還因限制某些網站展示其公司競爭對手銷售的廣告被處以14.9億美元罰款。針對該案的上訴仍在進行中。

谷歌持續受到歐盟反壟斷監管機構的審查。去年，歐盟委員會就谷歌涉嫌濫用其在廣告技術領域主導地位的指控展開正式反壟斷調查。谷歌回應稱其廣告技術工具具有競爭力，並將配合委員會解決問題。

《華爾街日報》今年早些時候報道，谷歌曾提出讓步方案以試圖阻止美國司法部針對其廣告技術業務的反壟斷訴訟，但知情人士表示該方案不太可能讓監管機構滿意。

寫信給Sam Schechner，郵箱：[email protected] 和 Kim Mackrael，郵箱：[email protected]

刊登於2022年9月15日印刷版，標題為《歐盟維持對谷歌40億美元罰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