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琳娜·卡根的"政治化"最高法院 - 《華爾街日報》

隨着大法官斯蒂芬·佈雷耶退休，埃琳娜·卡根大法官如今成為最高法院自由派的領軍人物。她無疑自視為制度捍衞者，但令人遺憾的是，她正助長着當前對最高法院合法性的政治攻擊。

這位大法官週三在西北大學法學院表示：“當法院成為政治進程的延伸，當人們視其為政治工具，當人們認為他們只是試圖將個人偏好強加於社會而不顧法律時，這就是問題所在——這也正是應該引發擔憂的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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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治化？嗯。您認為她暗指誰？卡根大法官雖未點名多布斯訴傑克遜婦女健康組織案——該案中多數派推翻了羅訴韋德案，但即便不是奧利弗·温德爾·霍姆斯也能明白其語境。她的言論正助長着民主黨和媒體抹黑當前最高法院的行動。

但讓我們審視所謂"政治化"指控。若多數派在多布斯案中搞政治操弄，那可謂慘敗。通過將墮胎權交還政治領域而非司法裁決，最高法院反而激發了民主黨選民。支持推翻羅案的共和黨人陷入政治被動，可能因此失去國會控制權。

關於墮胎與司法，請注意卡根大法官並未就羅案的實質內容辯護。左翼陣營中任何誠實的法官或法學學者也都如此。因為羅案的邏輯純屬政治產物——共和黨任命的大法官哈里·布萊克門的發明，而當年持反對意見的拜倫·懷特反而是民主黨任命的。塞繆爾·阿利托大法官認同懷特對羅案的批判，這究竟是政治操作，還是在糾正懷特當年指出的歷史性錯誤？

卡根大法官無疑會像多布斯案中三位異議者所言，認為羅伊案已成為一項穩固的先例。但法官何時有正當理由推翻舊有先例？

據卡根大法官在西北大學的發言，其中一種情形是"當發現法院創設的教義完全無法運作時——這通常是其表現"，即意味着"造成了徹底的混亂"。

請參閲多布斯案第56頁，瞭解阿利托大法官關於要求法官界定何為墮胎權"不當負擔"所面臨實際困境的分析。各州持續質疑該標準，因為自1992年計劃生育聯盟訴凱西案中三位大法官炮製出"不當負擔"測試後，最高法院自身從未明確其標準。

“法院的合法性在於其行為符合司法屬性，“卡根大法官還表示，“它所做的必須是具有法律特徵的行為。“她不必認同多布斯案的多數意見，但對其視若無睹的言論實在令人愕然。花一小時研讀阿利托大法官這份87頁的判決書，我們猜測你會發現它極具"法律特徵”。

或許真正損害最高法院公信力的瘋狂猜想在於：拜登總統領導的民主黨正對其發起政治攻勢。蓋洛普七月民調顯示，多布斯案後法院支持率為43%，“與去年40%的歷史低點基本持平”。該總體數據"掩蓋了黨派間的巨大波動”——共和黨支持率上升29點至72%，民主黨支持率驟降23點至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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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根大法官並非政治新手，遺憾的是她通過暗示保守派同僚未依法行事來助長這種關於最高法院的敍事。若將卡根大法官對同僚的貶損回敬給她，我們猜測她在西北大學的言行本身就是在玩弄政治。

她是在警告大法官們：如果膽敢做出進步派不認可的裁決，“正當性"攻擊將持續不斷。她特別考慮的可能是哈佛大學和北卡羅來納大學即將審理的種族優待案。

卡根大法官無疑對未能在諸多重大案件中佔據多數席位感到沮喪，但現在她該明白安東寧·斯卡利亞和克拉倫斯·托馬斯數十年的感受了。那兩位大法官從未質疑過最高法院的正當性。若希望公眾在未來自己重獲多數地位時仍尊重最高法院，卡根大法官效仿他們的做法方為明智之舉。

最高法院大法官埃琳娜·卡根 圖片來源：POOL/REUTERS刊發於2022年9月16日印刷版，標題為《埃琳娜·卡根的"政治化"法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