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止關於颶風與氣候變化的無休止爭論 - 《華爾街日報》

佛羅里達州是美國增長最快的州之一，自2005年以來已有400萬人遷入。我選擇這個起始年份是有原因的：2005年，颶風卡特里娜向全球觀眾展示了當強風暴直接襲擊美國大型人口中心時會發生什麼。

然而仍有400萬人搬到了佛羅里達。

任何不直接襲擊傑克遜維爾、邁阿密或坦帕的颶風對佛羅里達來説都是好結果。伊恩颶風登陸了邁爾斯堡和那不勒斯，這些地區也在蓬勃發展，但人口密度較低。截至目前，已知有120人遇難，其中大部分是溺水。伊恩既是佛羅里達幾十年來最致命的颶風，也證明了該州在颶風生存能力上的巨大進步。例如：1926年9月登陸邁阿密的四級颶風造成372人死亡，當時戴德縣的人口剛過10萬。自那以後，邁阿密海岸外的海平面上升了10英寸，大氣中的二氧化碳含量增加了50%，而邁阿密-戴德縣的人口增長了27倍。

這表明：颶風對生命安全的威脅正在減弱，這是解釋佛羅里達人口增長的主要因素之一，儘管熱帶氣旋的風險眾所周知，且普遍預測氣候變化將使此類風暴更加致命。

人們更富裕，更有能力應對日益增長的風險。建築標準更高了。應急服務更好了。最關鍵的是，信息更靈通了。現在，任何擁有智能手機的人都可以非常準確地知道何時該帶上孩子、狗和家庭照片，前往地勢更高的地方。

為了便於比較，德克薩斯州報告稱2021年冬季停電事故造成246人死亡，而根據超額死亡數據的民間估算數字高達700人。與颶風不同，電網故障（目前）尚未被公眾視為常規性季節性威脅，但這種情況正在改變——私人發電機激增（其排放量未計入州公用事業統計）就是明證。

電網故障雖無法（目前）通過天氣應用預測，但停電事故正日益成為電視天氣新聞報道的焦點。

反常的是，氣候變化在颶風媒體討論中頻頻出現，卻鮮少涉及部分由氣候驅動型能源政策引發的電網故障。試想：氣候在形成颶風"伊恩"中的作用純屬推測且無法確證。需要説明的是，聯合國氣候小組和美國政府均表示尚未發現風暴頻率和強度存在明顯變化跡象。相比之下，德克薩斯等州優先發展可再生能源而非電網韌性的決策完全是人為選擇——正如紐約電網運營商上週再次報告所警示：由於該州強制淘汰傳統能源，安全裕度正在萎縮。

讓我們現實些。天氣始終是氣候的產物：即便氣候不同，颶風形態會變，但颶風仍將存在。即使大氣中二氧化碳減少，風暴襲擊的概率與現今基本無異，且始終超出人力可控範圍。

另一方面，最不隨機且最可控的因素，是人類在面對可預測風險時的適應與學習能力。正是這種能力使得如今2100萬人得以享受佛羅里達州的低税收、優越的商業環境、便利的醫療服務，以及眾多從其他州遷居至此的親友鄰里——儘管這裏的熱帶氣旋危險早已廣為人知。

在颶風"伊恩"來襲前後，大量新聞報道正確地聚焦於佛羅里達州人口的激增，但多數只是無的放矢地泛泛而談。很少有人注意到政府在其中明顯失職的角色：通過提供納税人補貼的洪水保險和慷慨的重建援助，誘使更多人主動置身於危險境地——若無此政策，本不會有如此多人口遷入。

《華盛頓郵報》的一篇報道開篇就將佛羅里達的發展熱潮與氣候變化的"存在性"威脅對立起來。牛津詞典告訴我們，“existential"這個詞意為"與存在相關"或"存在主義理論”。這兩種釋義顯然都不符合該報的用法——其潛台詞是將氣候變化暗示為對人類存續的威脅，卻不敢明言，因為那樣就需要提供證據。

更顯而易見的事實是：即便受到人類排放温室氣體的影響，氣候變化的進程也遠比人類適應與創新的速度緩慢。隨着大量人口和財富湧入該州，佛羅里達人將擁有充分的資源與動力來適應"颶風走廊"的生活風險。

10月5日，佛羅里達州邁爾斯堡海灘上散落着碎片的濱水區。圖片來源：麗貝卡·布萊克威爾/美聯社刊登於2022年10月12日印刷版，標題為《停止颶風氣候的胡言亂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