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登政府的反壟斷行動遭遇挫敗——《華爾街日報》

難以置信，但拜登政府的反壟斷團隊本賽季的表現比華盛頓國民隊還要糟糕。司法部最近在一個月內第三次輸掉了合併訴訟案。這就是當政府好高騖遠、提起缺乏法律依據的訴訟時會發生的情況。

傳統上，政府除非有合理把握勝訴，否則不會訴諸法庭挑戰企業合併。司法部通常也會通過附加條件（如資產剝離）來解決競爭擔憂。但拜登政府的司法部卻選擇優先訴訟策略，冒着徹底失敗的風險——而事實正是如此。

上週一名聯邦法官拒絕阻止博思艾倫諮詢公司收購網絡安全與情報企業EverWatch。司法部聲稱這兩家公司原本是美國國家安全局五年期合同的競爭對手，而博思艾倫提出4.4億美元的"壟斷式收購"將確保其贏得采購訂單。但何來壟斷？

與競爭集中的武器合同不同，數百家公司都在競標政府技術合同。博思艾倫有力論證了此次收購將加速其向政府交付機密軟件。

該合同僅能產生1700萬美元利潤，相較於交易規模和其他政府合同微不足道。博思艾倫表示合併將使其在競標國家安全局大型合同時，能更有效地與洛克希德·馬丁、雷神、Peraton及通用動力等巨頭競爭。

司法部訴訟背後的核心理念是現代進步派觀點，即企業永遠不應被允許收購潛在競爭對手——即便合併能增強競爭並使消費者受益。這徹底違背了法官用於分析商業合併或協議是否違反反壟斷法時長期採用的"合理原則"標準。

司法部發起的一系列訴訟既違背常理，也與強調消費者福利的現代反壟斷法相沖突。因此聯邦法官駁回了司法部阻止聯合健康集團以130億美元收購醫療技術初創公司Change Healthcare的請求，該公司為醫療機構和藥房提供保險理賠管理服務。

司法部辯稱收購將使聯合健康獲取競爭對手保險公司的信息以獲得競爭優勢。但聯合健康同意建立內部防火牆防止接觸對手信息，且司法部無法證明交易會損害其他保險公司或其客户。

從司法部阻止AT&T收購時代華納失敗案例中獲得的教訓是：事實至關重要，尤其在對非直接競爭企業的併購審查中。阻止直接競爭企業間"橫向合併"所需的證據標準更為寬鬆，但上月司法部仍未能説服法官阻止美國兩大糖業巨頭美國糖業與帝國糖業的合併。

司法部表示，合併將導致兩家公司控制美國東南部75%的精製糖銷售，從而使它們能夠提高價格。但其刻意劃分的市場分析忽略了糖是在跨區域買賣的。美國農業部還監管糖價。

反壟斷律師對司法部為何提出如此明顯薄弱的案件感到困惑。政府這樣敗訴很尷尬。但司法部似乎並不感到羞恥，也沒有被嚇倒。在聯合健康案敗訴後，司法部發言人表示：“不作為不是一個選擇。“實際上，當你沒有案件時，不作為就是一個選擇。

政府似乎在對任何合併開火，以製造足夠的監管不確定性，阻止企業合併。企業可能會認為，即使是對抗毫無根據的政府訴訟，花費的時間和金錢也不值得。一些公司在反壟斷監管機構起訴後取消了合併。

進步人士上週要求拜登政府阻止克羅格宣佈與艾伯森的合併，這將有助於工會化的超市連鎖店與沃爾瑪、亞馬遜和低成本雜貨店競爭。如果反壟斷法有一個三振出局規則就好了。

位於洛杉磯的博思艾倫漢密爾頓控股公司大樓。照片：邁克·布萊克/路透社出現在2022年10月19日的印刷版中，標題為《拜登的反壟斷打擊行動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