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疾控中心再次推動為幼兒接種疫苗——《華爾街日報》

美國疾病控制與預防中心是否試圖給疫苗懷疑論者打一劑強心針？其免疫實踐諮詢委員會上週通過投票將新冠疫苗納入兒童免疫計劃，傳遞的正是這一信號。

美國食品藥品監督管理局局長羅伯特·卡利夫強調，疾控中心並未強制要求兒童接種疫苗。“強制令不屬於疾控中心或食藥監局的職權範圍，“他於10月19日在推特上表示。但疾控中心在法庭上為公共交通口罩令辯護時，不是持相反立場嗎？

確實，各州和地方政府在決定兒童入托入學必須接種哪些疫苗時，不必遵循疾控中心的建議，但他們通常都會採納。一位疾控中心專家組成員稱此次表決僅具象徵意義。但象徵意義不容忽視。

否則為何口罩問題會引發如此大爭議？鑑於支持廣泛使用非醫用級口罩的證據薄弱，許多保守派認為強制口罩是自由派將缺乏科學依據的儀式強加給不遵從的美國人的又一例證。如今兒童疫苗接種問題亦是如此。

大多數保守派本身並不反對疫苗。但疾控中心從未基於如此單薄的效益證據和潛在風險不明確的情況下推薦過兒童接種，食藥監局也從未批准過此類疫苗。

普遍認為兒童患新冠的風險遠低於成年人。本月早些時候發佈的一項研究估計，每百萬感染新冠的兒童中僅有3人因此死亡。與其他一些疾病相比，兒童因新冠患重症的概率也低得多。

在莫德納的幼兒試驗中，安慰劑組與疫苗組均無兒童因新冠住院，但至少有15例因其他感染（包括呼吸道合胞病毒、腺病毒、鼻病毒、偏肺病毒和EB病毒）入院。輝瑞試驗中兩名新冠病情最嚴重的幼兒也檢測出其他病毒陽性，這可能加劇了他們的感染。

美國FDA批准兒童疫苗主要基於"免疫原性"分析，即比較兒童與接種疫苗成人的抗體水平。但抗體僅是免疫系統的組成部分之一，兒童與成人的免疫系統存在重要差異：兒童具有更強的"先天"免疫反應（本質上是對病原體的無差別攻擊），而其像戰術武器系統般運作的適應性免疫則發育較弱。兒童可能不需要與成人相同水平的抗體就能獲得同等保護。

通常FDA要求疫苗在數萬人規模的隨機對照試驗中測試後才能獲批，正如最初成人新冠疫苗的審批流程。大規模試驗能幫助公共衞生部門判斷疫苗收益是否大於風險。但現有兒童試驗規模太小，無法得出明確結論。

確實，試驗中多數接種疫苗的兒童僅出現手臂腫脹、疲勞、頭痛或低燒等輕微反應。但另一方面，大多數感染新冠的兒童症狀同樣輕微。

然而，參與試驗的部分接種兒童確實出現了更嚴重的症狀。約0.8%接種輝瑞疫苗的青少年出現淋巴結腫大——這一比例是安慰劑組的四倍。12歲的麥迪·德加雷在接種第二劑後立即出現一系列病症，最終導致她只能依靠輪椅行動。

據其母親斯蒂芬妮向美國食品藥品監督管理局（FDA）報告，麥迪在接種第二劑12小時後開始出現嚴重腹痛、脊柱電擊感和胸痛症狀。隨後她陸續出現不明皮疹、血尿、頭暈、抽搐、耳鳴、失憶、極度疲勞等症狀，最終腰部以下失去知覺，這些嚴重症狀導致她住院治療64天。

然而《新英格蘭醫學雜誌》關於輝瑞試驗的報道卻稱"未出現與疫苗相關的嚴重不良事件，總體嚴重不良事件極少”。FDA對輝瑞青少年疫苗的緊急使用授權文件僅簡略提及一名試驗參與者報告"全身神經痛"並被診斷為"功能性腹痛”。僅此而已？

輝瑞公司表示，其與疫苗臨牀試驗研究者"各自獨立評估了該病例，結論是與輝瑞-BioNTech新冠疫苗無關。病例信息已與衞生部門共享"。FDA未對置評請求作出回應。

要確定疫苗是否導致麥迪的疾病，目前還無法得出確切結論。但粉飾她的病例無助於公共衞生當局的公信力。

許多保守派不信任新冠疫苗的一個原因是他們不信任公共衞生當局。這並非沒有道理。自疫情開始以來，這些專家和官員一再表現出對普通美國人智力的坦誠和尊重的缺乏。他們不信任美國人，而這種不信任是相互的。

基於薄弱的證據將新冠疫苗加入兒童疫苗接種計劃，可能會引發對疫苗的普遍反彈。政府科學家們難道不明白，每一個政治行動都會引發相等且相反的反應嗎？

2021年11月24日，威斯康星州拉辛市，一名護士正在注射疫苗。圖片來源：Mark Hertzberg/Zuma Press本文發表於2022年10月24日的印刷版，標題為《CDC再次推動為幼兒接種疫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