減少監禁人數與降低犯罪率可以兼得——華爾街日報

有一種方法可以減少監禁並預防犯罪——要求緩刑或假釋的罪犯佩戴腳環。

大多數嚴重犯罪由累犯實施。司法部一項針對40多萬名州監獄囚犯的研究顯示，這些人在入獄前累計被捕430萬次，而後續追蹤發現其中83%獲釋後再次被捕。這些再犯者中，每年有數萬名假釋和緩刑人員因實施新罪行被重新收監。2019年新冠疫情大規模減刑前，超過10.9萬名曾因危險罪行服刑的假釋人員（主要因新罪）被再度監禁。另有近22.5萬名罪犯因違反緩刑條件入獄。根據司法部數據推算，2019年監獄新增人員中29%為緩刑或假釋失敗者。

戒毒和心理治療等改造服務雖對多數案例有效，但效果有限。現有改造項目已為數眾多，但囚犯再犯率仍高達80%。

這正是技術可發揮作用之處。連接全球定位系統的電子腳環能即時追蹤假釋犯、緩刑人員及候審暴力犯罪被告人的位置。這種電子監控既能威懾再犯行為，又能幫助犯罪者避免重返監獄，同時促進其參與戒毒、職業培訓等改造項目。

電子監控已被證實能降低再犯率。一項由美國司法部支持的研究在佛羅里達州對5000多名中高風險罪犯進行了為期六年的電子監控。研究發現，與未受監控者相比，佩戴電子設備的罪犯違反假釋條件的風險降低了約31%。這是現代刑罰學已知最成功的成果之一。

GPS監控對保護受害者、證人或其他潛在目標尤其有效。手環軟件可根據每個獲釋罪犯的情況定製，例如劃定禁止進入的電子圍欄區域——如受害者的住所和工作地點。當罪犯接近禁區時設備會發出警報警告，若越界則會立即通知當局。一旦進入電子圍欄區域，GPS追蹤器會即時傳輸其位置和進入時間。

若無電子監控，罪犯實際上僅靠自覺遠離受害者。而每位假釋官需監管數十名獲釋人員。電子手環為防範違規行為提供了至關重要的保障。

包括西歐國家在內的全球多國，對電子監禁的依賴程度遠超美國。幾周前，英國司法部宣佈將為2000名罪犯（含盜竊犯、入室搶劫犯等）在出獄時佩戴GPS電子標籤，以"降低再犯率並保護社區安全"。

迄今為止，電子監控罪犯的最大障礙是州法院——尤其是最自由的法院——提出的第四修正案隱私權問題，例如馬薩諸塞州。但美國最高法院尚未對GPS監控的合理性作出裁決，僅宣佈其法律上屬於搜查或扣押行為。而既往判例已承認，為保障公共安全，假釋犯和緩刑犯的隱私權應受到限制。

作為此類技術開發與應用的世界領先者，美國為何不充分利用它來解決我們最棘手的難題之一？

拉策爾先生是紐約約翰·傑伊刑事司法學院名譽教授，著有《過度懲罰的神話：為美國司法體系辯護及在保護公眾的同時減少監禁的提案》。

圖片來源：Rich Pedroncelli/美聯社刊載於2022年10月28日印刷版，標題為《減少監禁與犯罪率可以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