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爾街日報》：聖保羅市獨特的“空中市中心”在復工潮中面臨挑戰

明尼蘇達州聖保羅市——這座北方城市正試圖在新冠疫情後重振勞動力、小企業和安全感，不僅針對其市中心街道，還包括一個平行世界：位於樓上一層的5英里玻璃封閉天橋網絡，這些穿行於私人建築之間的通道被稱為"空中走廊"。

“我們有兩個層面——需要確保振興的區域面積翻倍，“聖保羅市中心聯盟主席喬·斯賓塞説。這座約32萬人口的城市建造空中走廊，是為了讓人們能在明尼蘇達州嚴寒的冬季無需外出即可穿梭 downtown。

由於只有約半數 downtown 員工回到辦公室，斯賓塞表示空中走廊系統顯得過於安靜，會讓人感到不安——這引發了市政府官員、居民和建築業主之間關於通道開放、運營時間和安全問題的討論。

近日某個中午時分，綜合體中心區域熙熙攘攘，上班族們從銀行和大理石大堂穿梭到沙拉店、印度外賣點和其他餐館。但空中走廊的其他區域——有些穿過公共交通樞紐和補貼住房，或途經關閉的室內商場——則更為冷清。

“你會經過一些路段，全程都碰不到一個人，“32歲的州政府職員湯米·阿恩森説，“確實能看到很多無聊的保安人員。感覺 downtown 只是在等待人們回來。”

擁有 downtown 22棟建築的吉姆·克羅克雷爾一直因其中一棟建築的空中走廊通行權陷入糾紛，他希望在走廊增加警力以防止企業撤離該地區。“空中走廊對居住 downtown 的租户不安全，對 downtown 上班族也不安全。如果所有人都回來，像疫情前那樣形成規模效應，那時會安全得多，“他説。

警方承認疫情期間犯罪率有所上升。“在聖保羅乃至全美各地，我們都目睹了犯罪激增的現象，“聖保羅警察局警官邁克·恩斯特表示，“我們正與所有合作伙伴共同努力，儘可能緩解這一局面。”

不過當局指出，由於聯邦政府強制變更了犯罪統計上報方式，很難對疫情前後的犯罪數據進行直接對比。隨着過去一年復工潮的推進，針對人身的犯罪總體保持平穩——今年迄今市中心發生217起襲擊事件，較2020年的204起略有上升，但嚴重襲擊案件同比下降1起至118起。該市未對空中走廊單獨進行犯罪統計。

官員們表示目前暫無增派警力的計劃，但指出市中心聯盟新近推出的"街頭大使"項目已見成效，這些身着制服的協管員為街道和空中走廊提供了額外監控。警方透露，市中心轄區現有21名警員和3名警長，巡邏方式涵蓋賽格威平衡車、警車、自行車及步行。警局還新增了時速遠超平衡車且適用於城市道路的三輪電動車。

回溯1960年代空中走廊初建時期，市政官員構想這套系統不僅能抵禦零下嚴寒，更能防止零售商集體遷往郊區購物中心。

與河對岸明尼阿波利斯市由私人出資建設、業主集體管理的大型系統不同，聖保羅空中走廊始終處於公共通行權與私有建築的模糊地帶。市政府建造並擁有天橋產權，而法律規定沿線業主須負責其物業範圍內通道的安保維護，並遵守市政規定的運營時間。

比爾·漢利(Bill Hanley)是當地PBS電視台的退休高管，住在市中心，他説自己每天都會走過空中走廊。上世紀80年代末，當電視台計劃在市中心辦公室時，他表示，當被告知必須維護一條空中走廊通道時，他和其他高管都猶豫了。“我們面面相覷，心想，‘怎麼會有人這麼做？’”他説。

當地PBS電視台的退休高管比爾·漢利表示，與空中走廊相連有其好處。圖片來源：Joe Barrett/華爾街日報但最終，領導團隊看到了與空中走廊相連的好處，甚至將大樓的主入口設在了空中走廊層。

大樓開放後的第一個冬天，漢利先生説，當他意識到聖誕節購物時間所剩無幾時，他開始看到這種佈局的美妙之處。“我想，等一下：這裏有一家梅西百貨(Macy’s)。我基本上不用穿鞋就能去梅西百貨，”他説。

曾幾何時，開發商們大舉押注於將購物者吸引到空中走廊，建造了三個與之相連的垂直購物中心。但最終，這三家購物中心都與梅西百貨一起關閉了——遠在2020年3月疫情導致上班族四散之前。

如今，許多其他企業已經關門，但空中走廊仍然擁有一些引人入勝的店鋪，比如一家自制巧克力和咖啡店、一家光線充足的婚紗店、一家路人可以清楚看到拳擊台的武術工作室，以及一所美術高中，學生們把空中走廊當作校園廣場。

布倫達·科尼利厄斯是一位70歲的心理健康公司行政人員，她表示每天與丈夫在天橋步行兩次，總計兩萬步。由於覺得天橋比街道更安全，這對夫婦會開車兩個街區到入口處。他們享受這種鍛鍊方式，也喜歡每天在行走途中遇到的形形色色人羣。“那裏就像一個奇特的社區，“她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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