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爾街日報》：西蘭花上太空？多麼令人反感的想法

插圖：彼得·阿克爾加州大學河濱分校一批卓越的行星科學家與天體生物學家發現，人類最抗拒的食物之一——西蘭花釋放的甲基溴氣體，可能成為探測外星生命是否存在的關鍵。

在此我不贅述那些高深的技術細節，但顯然地球上某些生物（包括但不限於這種絕不妥協、令人反感的十字花科蔬菜——西蘭花）釋放的毒素，源自一種名為甲基化的過程。若在火星或木星等遙遠行星上檢測到甲基化跡象，就意味着那裏存在某種生命形式。畢竟西蘭花繁茂之處，其他生命形態必不遙遠——雖然這未必是好事。

“我們相信甲基溴是地球生物製造的眾多氣體之一，它能從遙遠距離提供生命存在的有力證據，“該領域開創性研究的合著者、天體生物學家埃迪·施維特曼表示。這項將西蘭花氣體比作宇宙煤礦中的金絲雀的研究發表於《天體物理學雜誌》。他信心十足地補充道：“這不過是冰山一角。”

施維特曼為何如此確信存在這種星際抗氧化冰山？他解釋説，生物排毒過程中釋放的這類氣體不會在大氣中持久停留。因此若在遙遠行星上檢測到它們，就意味着近期仍有活體生物在釋放這些氣體。簡言之，這些並非數十億年前滅絕生命留下的陳腐氣息，而是新鮮出爐的生命信號。

當我初次讀到加州大學河濱分校的研究時，曾短暫期待它能證實我長久以來的猜想：西蘭花本身就是一種病原體，根本不該出現在餐桌上，更不該強迫無辜的孩子們食用。即便事實並非如此，我也打算告訴妻子——甲基化過程會引發偏頭痛、中風、嘔吐甚至強直性昏厥，危險到我們必須把西蘭花永久逐出菜單和家門。

儘管最終她很可能發現我是故意曲解《天體物理學雜誌》的數據，會反駁説西蘭花釋放的毒素未必存在於其本體中。但哪怕只能換來幾周不吃西蘭花的喘息期，也值得一試。

這項研究真正令我憂心的是：如果在外太空檢測到西蘭花等令人反胃的十字花科植物釋放的氣體，可能土星或冥王星上藏着大量未被發現的外星西蘭花。

若真如此，作為破解外星奧秘的標誌性食物，西蘭花將在地球上獲得空前地位。萬一火星西蘭花被帶回地球，全食超市很快就會將其奉為時令珍饈，像我這樣的人就不得不吞下更多這種可惡的綠色植物。

鑑於此，我衷心希望其他星球永遠別出現甲基化跡象。我並非科學的敵人，但正如我的美食偶像老布什總統——我是西蘭花的死敵（對花椰菜也略有微詞），實在不願看到這種倒胃口的食物獲得比如今更崇高的地位。

如果要在富含抗氧化劑的綠葉蔬菜和外星生命之間做選擇，我希望我們永遠不要在其他星球上發現生命的跡象。人類最不需要的就是來自深空的西蘭花。

刊登於2022年11月12日印刷版，標題為《太空西蘭花？多麼令人反感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