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B接近達成協議以解決美國對其的第三起賄賂案——《華爾街日報》

ABB表示已配合最新調查，並主動披露了與南非庫西勒項目相關的合規問題。圖片來源：Roni Rekomaa/彭博新聞ABB據知情人士透露，瑞士工業集團ABB有限公司即將達成協議，支付約3.25億美元以了結南非賄賂指控。若協議達成，這將是該公司第三次違反美國反賄賂法。

知情人士稱，總部位於蘇黎世的ABB與美國、德國、瑞士及南非當局的和解協議預計最早於下週最終敲定，將結束針對該公司參與南非庫西勒發電站項目的腐敗調查。2015年，ABB贏得為南非國有電力公司Eskom運營的庫西勒設施提供控制和儀表系統的合同。

南非當局指控Eskom前首席執行官在一項腐敗計劃中扮演主導角色，該計劃涉及向分包商支付回扣，其中包括其繼女持股的公司。根據10月公開的法庭文件，已有11人和7家公司被起訴或逮捕，包括兩名ABB前員工。ABB於2020年同意向Eskom支付約1.04億美元賠償金。

ABB的和解協議將是美國檢方首次與南非當局協調達成的，並可能為該國打擊腐敗的努力開闢新天地。

南非庫西勒發電廠。圖片來源：Waldo Swiegers/Bloomberg News在美國，ABB協議是對拜登政府承諾更嚴厲對待企業累犯者的早期考驗。這可能讓那些希望看到美國檢方不再連續使用被稱為暫緩起訴協議的緩刑協議的人感到失望，批評者認為這些協議過於寬鬆。根據此類協議，公司如果支付罰款並徹底改革其合規計劃，就可以避免刑事指控。

據知情人士透露，目前正在談判的美國方面的協議將允許ABB在母公司層面避免認罪。相反，ABB的母公司將會與美國達成暫緩起訴協議，而其兩家子公司將對違反美國《反海外腐敗法》的指控認罪。

知情人士稱，根據協議，ABB還將避免另一種有時對違規公司實施的懲罰：該公司將不需要在一段固定時間內聘請獨立監督員來監督其行為。

美國司法部和證券交易委員會的高級官員最近表示，他們打算根據具體情況對再次違規的公司處以更嚴厲的處罰。, 司法部副部長麗莎·莫納科在9月發佈了評估公司刑事和監管記錄的新指南，稱檢察官應避免給予同一公司多次暫緩起訴協議，特別是如果之前的和解涉及相同類型的不當行為。

司法部去年宣佈將重點打擊企業累犯行為，據知情人士透露，ABB和解協議的談判因副檢察長辦公室審查案件而延遲。他們表示，ABB在2004年和2010年曾兩次因違反《反海外腐敗法》達成和解的前科成為審查重點。

考慮到ABB的違法記錄，此次和解條款（包括母公司無需認罪及免於監察）可能被視為該公司的勝利。但檢方或將主張該和解具有合理性，理由包括犯罪嚴重性及企業配合程度等因素。

司法部與美國證交會代表均拒絕對未決和解發表評論。

ABB發言人表示公司正持續全力配合當局調查，希望儘快達成最終和解。

ABB和解模式與美國近期和高盛集團就馬來西亞發展銀行1MDB醜聞案達成的協議類似。高盛案中，該行雖被處以29億美元罰款——創下美國政府史上最高罰金記錄——但同樣避免了母公司認罪和接受監察。

包括司法部在內的美國當局將如何結合累犯新規定位ABB協議仍有待觀察。強制企業認罪通常被視為更嚴厲懲罰，部分原因在於可能引發連鎖反應，包括招致集體訴訟或被取消政府合同資格。允許ABB母公司免於認罪，理論上將保護其全球大部分業務免受此類風險。該公司是美國等國家的重要公共合同承包商。

“所有人的目光都將聚焦於司法部，”斯坦福大學法學院專門研究公司治理的教授約瑟夫·格蘭德費斯特談到美國檢察官對此案的處理時表示，“他們對於提高累犯的賭注有多認真？”

根據斯坦福法學院《反海外腐敗法》信息中心的數據庫，一旦協議最終敲定，ABB將成為首個就三項獨立《反海外腐敗法》違規行為達成和解的公司，這些違規行為均涉及該公司在所指控違法行為發生時旗下的企業。通用電氣公司已就兩項《反海外腐敗法》相關調查達成和解，另有一項涉及其所收購公司遺留的賄賂行為，該數據庫顯示。

ABB的協議也將標誌着這家瑞士公司第二次以暫緩起訴協議就《反海外腐敗法》違規行為達成和解。上一次和解是在2010年，當時ABB支付了5800萬美元以解決在墨西哥及與聯合國伊拉克食品援助計劃相關的賄賂違規行為。

ABB與美國當局的首次交鋒是在2004年。在該次和解中，ABB在美國和英國的子公司與美國檢察官達成了認罪協議，公司同意就尼日利亞、安哥拉和哈薩克斯坦的賄賂行為支付1640萬美元罰款。此前兩起案件還涉及與美國證券交易委員會的並行民事和解，該機構同樣負責《反海外腐敗法》的執行。

9月，ABB表示已撥備3.25億美元用於解決與庫西萊項目相關的政府機構剩餘和解事項，但未透露具體細節。

——戴夫·邁克爾斯對本文亦有貢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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刊登於2022年11月26日印刷版，標題為《瑞士公司ABB接近達成協議，在第三起美國案件中支付3.25億美元賄賂和解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