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爾街日報》:哥倫布市有場重要的大學橄欖球賽,如果你對這類事感興趣的話
Jason Gay
卡塔爾,多哈
我逃到了沙漠裏。
嚴格來説,我是以《華爾街日報》記者身份來報道2022年世界盃的。但如果你答應不告訴我老闆,我就坦白從離家7000英里飛來的真實原因:
我在躲避密歇根大學對陣俄亥俄州立大學的橄欖球賽。
本專欄的讀者(雖然所剩無幾)都知道,我在《華爾街日報》工作時,身邊環繞着眾多密歇根大學的驕傲校友。他們都是才華橫溢的精英,但作為威斯康星大學畢業生中的極少數派,我必須説:狼獾隊粉絲真讓人招架不住。
尤其當密歇根從低谷崛起,重拾大學橄欖球霸主地位後——去年在安娜堡碾壓七葉樹隊,贏得十大聯盟冠軍,闖入季後賽,但真正重要的只有第一件事:
他們擊敗了俄亥俄州立。這是十二萬年來頭一遭。
報社裏的密歇根校友欣喜若狂。那種人類極限的喜悦令人窒息。任何事都無法沖淡他們的快樂。簡直可怕到難以形容。
今年,密歇根大學和其主帥——穿卡其褲頻率明顯下降的吉姆·哈博——捲土重來。狼獾隊以11勝0負的全勝戰績位列全國第三,即將進軍哥倫布市,爭奪十大聯盟冠軍、季後賽席位、全國總冠軍,以及完美賽季的終極榮耀。
但最重要的是,與上個賽季一樣的關鍵:
擊敗俄亥俄州立大學。
我不知道如果密歇根大學連續第二年贏得“這場比賽”我會有什麼感受。實際上,我知道我的感受:我在卡塔爾。
遠離這一切是一種解脱。將你們的競爭比賽稱為“這場比賽”已經夠讓人難以忍受了,但這場中午的比賽實際上真的會成為地球上幾小時內最重要的北美橄欖球比賽?
我無法想象《密歇根日報》的人現在是什麼樣子——可能是興奮和恐慌的瘋狂情緒混合體。他們對明星跑衞布萊克·科魯姆的狀態感到緊張,並被過去俄亥俄州立大學大勝的陰影所折磨。週六可能成為密歇根畢業生一生中最美好的一天——或者是對絕望的狼獾洞穴的嚴峻迴歸。
2021年,密歇根球迷在安娜堡慶祝球隊戰勝俄亥俄州立大學。照片:託尼·丁/美聯社因為俄亥俄州立大學有話要説。七葉樹隊一如既往地強大,甚至比密歇根大學更勝一籌,同樣以11勝0負的不敗戰績排名第二,領先於狼獾隊。他們擁有由四分衞C.J.斯特勞德領銜的爆炸性進攻,並且最近的歷史站在他們這邊:俄亥俄州立大學在過去二十年裏完全壓制了狼獾隊。
事實上,俄亥俄州立大學自2000年以來從未在主場輸給密歇根大學,這也是他們最後一次連續兩次輸給狼獾隊。那時,密歇根大學由勞埃德·卡爾執教,吉姆·哈博在聖地亞哥閃電隊結束他的NFL職業生涯,而你和我都擁有百視達卡,因為《拜見岳父大人》欠了12.99美元的滯納金。
對密歇根來説這絕非易事。俄亥俄州立大學依然是十大聯盟的霸主,只要發揮出接近最佳水平就幾乎不可戰勝。
以我為例。自從九月份俄亥俄州立大學以52分碾壓威斯康星大學後,我就再沒關注過他們的橄欖球賽。那感覺像是輸了5200分。威斯康星隊嚇得直接解僱主教練,整個賽季一敗塗地。雖然他們贏了內布拉斯加隊——但拜託,誰在乎呢,誰都能贏內布拉斯加隊。
説實話,我已經改看排球了,威斯康星隊可是衞冕冠軍。
俄亥俄州立球迷對密歇根的執念比我更瘋狂。他們甚至不願説出“密歇根”這個詞,而是用“北邊那支隊”(TTUN)代稱。他們從字母表裏剔除M,用X代替。管媽媽叫“Xox”——好吧最後這句是我編的,但意思你懂的。
俄亥俄州立人還有個怪癖:堅持在學校名前加定冠詞THE,甚至專門為這個三字母單詞註冊了商標。沒錯,在法律意義上,俄亥俄州立大學擁有“THE”這個詞的使用權(至少印在T恤等周邊商品時)。據我所知,如果你對孩子説“把那個垃圾拿到那個車庫去”,還得給俄亥俄州立體育部寄50美元。要是你敢省略那個浮誇的“THE”直接説“Ohio State”,哥倫布市的律師函立刻送到。
我的生活中需要這種焦慮嗎?在全球足球相對理性的景象中,我試圖保持哲學思考。我看到32支國家隊的球迷並肩慶祝,因對這項運動的共同熱愛和尋找一個可以合法點啤酒的地方而團結在一起。這很鼓舞人心。我不想顯得小氣。
所以本着我的新成熟精神:
如果俄亥俄州立大學贏了,太棒了。
如果密歇根大學連續獲勝,恭喜。
但別告訴我結果。説真的:我不想知道。我現在專注於足球。
寫信給傑森·蓋伊,郵箱:[email protected]
刊登於2022年11月26日印刷版,標題為《哥倫布有場大賽,如果你在意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