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高法院審理摩爾訴哈珀案選舉爭議——《華爾街日報》

週三最高法院審理的摩爾訴哈珀案被稱為將決定民主命運的案例。實際上，這個案件提出了憲政共和國最根本的問題：由誰來決定？在聯邦監督下，是州立法機構制定國會選舉規則，還是州法院可以這樣做？

摩爾訴哈珀案的爭議涉及北卡羅來納州立法機構於2021年通過的一項國會選區重劃計劃。該地圖被州最高法院否決，理由是黨派不公正劃分選區，因此違反了州憲法。然而北卡羅來納州憲法對黨派不公正劃分選區隻字未提。

州法官轉而引用保障“自由選舉”、“集會權”、“言論自由”和“法律平等保護”的條款。賓夕法尼亞州最高法院在2020年也玩過類似把戲，當時它以“自由平等”選舉為由延長了郵寄選票的截止日期。但截止日期有什麼不自由的？如果州法官可以這樣重寫選舉法規，界限在哪裏？

根據美國憲法，國會選舉的細節“應由各州立法機構規定”。北卡羅來納州立法機構“規定”了選區地圖，而州法官卻自行設計了替代方案。賓夕法尼亞州立法機構通過了平衡便利與安全的郵寄投票法，卻被州法官肆意無視。

我們非常尊重聯邦主義及各州制定自身憲法的權利，這也正是為何摩爾訴哈珀案並非易判之案。但選舉條款是個例外，因為它明確將聯邦權力授予州立法機構。正如威廉·倫奎斯特首席大法官在2000年布什訴戈爾案的協同意見書中所言——安東寧·斯卡利亞和克拉倫斯·托馬斯大法官亦聯署——憲法限制了州法官對聯邦選舉的干預權。

對摩爾訴哈珀案的恐慌反應難以令人信服。立法機構是政府中最民主的部門。為何讓州法院改寫民選議員通過的選舉法就成了民主存亡的關鍵？無論本案結果如何，聯邦層面都設有防護欄——州選舉法必須遵循美國憲法和國會法案。例如投票權就受到第十四、十五修正案及聯邦《投票權法案》的保護。

批評者甚至聲稱摩爾訴哈珀案可能允許州立法機構推翻本州總統普選結果。但美國憲法規定國會"可決定選舉人團推選時間"，聯邦法律明確此為選舉日。州立法機構事後無權收回總統選舉人資格，此類嘗試必將在聯邦法院敗訴。無論你聽到何種傳言，摩爾訴哈珀案與唐納德·特朗普毫無關聯。

黨派影響同樣具有兩面性。維持北卡羅來納州立法機構的重劃選區地圖將有利於共和黨。但今年紐約州卻出現了相反情況——民主黨人操刀的傑利蠑螈式選區劃分被州司法系統否決，後者自行制定了新地圖。若原方案得以實施，共和黨可能少贏得多個眾議院席位，南希·佩洛西或許會重掌議長之位。

最高法院此刻審理摩爾訴哈珀案意義重大，因近年針對州選舉法的訴訟激增。若大法官們授權州法院推翻立法機構決定，2024年大選將陷入法律混戰。

2020年大選規則不明本可能引發災難——賓夕法尼亞州有10,097張遲到的郵寄選票被擱置未計。若總統選舉結果更為接近，局勢必將失控。最高法院當時迴避了賓州案，如今北卡羅來納案提供了重申憲法明文規定的契機，以避免2024年出現更嚴重的法律亂象。

圖片來源：michael reynolds/Shutterstock刊發於2022年12月7日印刷版，標題為《最高法院的選舉突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