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特與虛假信息之戰 - 《華爾街日報》

每一天，世界都會湧現出一系列需要被理解的新事實，而媒體卻日復一日地將它們套入熟悉的敍事框架。

然而令人遺憾的是，當我們曾期待媒體監督政府誠信時，卻不得不依賴司法部監察長邁克爾·霍洛維茨和特別檢察官約翰·達勒姆這樣的公務員來履行職責——直白地説，因為媒體本身已成為掩蓋真相的同謀。這種掩蓋涉及可能是我們這個時代最重要的趨勢：美國間諜機構及其虛假信息作為因素介入國內政治。

注重完整記錄的人現在應該感謝埃隆·馬斯克公佈了推特關於亨特·拜登筆記本電腦的內部審議內容，這些文件意外凸顯出民主黨眾議員羅·卡納的正面形象。與此同時，推特竭力以"黑客材料"政策為其審查制度辯護，儘管亨特·拜登或其競選團隊從未聲稱這些材料系非法獲取或偽造（因為事實本就如此）。

而最關鍵的真相仍如沙發上的大象般被視而不見——奧巴馬時代的情報官員們積極散佈"筆記本電腦是俄羅斯情報行動"的謊言。他們的干預很可能改變了選舉結果（選舉人團票差僅4.4萬張，甚至小於2016年差距），正如2016年大選末期時任FBI局長詹姆斯·科米的干預同樣影響了選情。

從實際意義上講，2016年和2020年如出一轍。2016年，程序和制度讓奧巴馬司法部對希拉里郵件門束手無策，直到科米局長援引所謂"俄羅斯情報"發明解決方案——這種操作至今仍讓問責機制形同虛設。

2020年，情報界元老們再次利用其接觸機密信息的特權，為喬·拜登屏蔽了筆記本電腦醜聞的曝光。

同樣的劇本在2017-2018年重演，當時FBI和羅伯特·穆勒通過掌控機密信息，將"通俄門調查毫無實據"的真相掩蓋了整整兩年。

這裏存在固定模式。你或許認為這只是特朗普時代的特例。但請做好失望準備——這個魔瓶已被打開，尤其當無人試圖將其重新封印時。

近期《華盛頓郵報》、《紐約時報》和CBS姍姍來遲的報道，讓媒體試圖通過承認筆記本事件存在來挽回公信力。但始終未見他們追查這場精密騙局——51名前官員如何被動員？由誰策劃？這些本應被追問的新聞真相。

原因顯而易見：媒體自身就是共謀。

虛假信息無需令人信服，只需製造混亂。1941年斯大林為何對邊境集結的151個德軍師視而不見？非也。他同時收到"德軍即將入侵"、“德軍認為蘇軍將進攻"以及"德軍試圖誘使蘇聯先動手"的三重矛盾信息。

這也是你對筆記本電腦煙霧彈中虛假信息運作模式的看法，任何稍加思考的人都不會覺得它有一絲可信度。但它確實奏效了，而現在將迎來信息洪流。技術時代確保了這一點，地緣政治賭注的突然急劇增加也確保了這一點。我們的信息環境將充斥着情報機構的虛假信息，包括我們自己的機構，它們無法對這些機會視而不見。

與國內勢力為影響我們政治而大肆渲染的俄羅斯干預相比，2016年所謂的俄羅斯干預不過是滄海一粟。本專欄對UFO產生興趣只有一個原因：2021年6月25日情報界的報告，當時能接觸機密信息的官員告訴我們，如果他們無法接觸機密信息，他們可能會對UFO有什麼看法，這種情況只會導致惡作劇，而且已經發生了，更聰明的官員，尤其是在NASA的官員，正試圖糾正這一點。

我們的媒體需要提升自己的水平；根據個人瞭解，那些在2016-2019年間揭露FBI不當行為的公務員，絕不是特朗普的支持者，但他們也對媒體拒絕承認現實感到震驚，這是有道理的。

這讓我們想到了馬特·泰比，這位被選中接收Twitter文件禮物的獨立記者。他從未給我留下新聞界雄獅的印象，但我很高興在幾篇專欄中提到他，因為在狂熱、羣體性地追捧斯蒂爾檔案的氛圍中，他是少數願意指出皇帝沒穿衣服的記者之一。

馬斯克先生本應更廣泛地發佈推特文件，尤其是為了引發多元化的健康討論。但至少他選擇了一位對雷切爾·瑪多持強烈批判態度的記者，這應當成為未來新聞機構招聘的必要條件——這些機構需要具備不隨波逐流的脊樑與信念。

埃隆·馬斯克參加2022年5月2日紐約大都會藝術博物館慈善舞會。圖片來源：Dimitrios Kambouris/Getty Images刊載於2022年12月7日印刷版，標題為《推特與虛假信息之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