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餅乾好到被起訴"歡迎來到猶他州的麪包店大戰——《華爾街日報》

對於甜品行業來説，猶他州是一塊大蛋糕，許多當地居民更青睞甜品店和汽水店，而非酒吧或咖啡館。該州還因近期興起的精品餅乾熱潮陷入了一場法律糾紛，這場食品大戰比烤焦的肉桂卷還要難看。

在社交媒體上被稱為#猶他州餅乾大戰的這場知識產權訴訟，涉及兩家餅乾連鎖店，現已演變成公共事件。

2017年創立於猶他州洛根的Crumbl Cookies公司已發展到575家特許經營店，該公司於5月對較新的餅乾初創公司Dirty Dough提起了聯邦訴訟，指控其競爭對手抄襲了其餅乾和包裝的奇思妙想設計。

作為證據，Crumbl並列展示了其餅乾和Dirty Dough的餅乾照片，包括展示相似糖霜漩渦和糖屑排列的照片。該公司還聲稱Dirty Dough抄襲了其標誌的外觀，其中包括一塊被咬了一口的餅乾。在隨後的文件中，Crumbl指控Dirty Dough獲取了其秘密餅乾配方。

公司通常採取更為謹慎——甚至千篇一律——的訴訟方式，儘量減少公開聲明。Dirty Dough的老闆班尼特·馬克斯韋爾表示，當他看到訴狀中的餅乾照片時，他放棄了這種常規做法。

“那是最引人注目的地方，”馬克斯韋爾先生説，並指責Crumbl是惡霸。“我當時想，‘你在開玩笑嗎？他們以為他們擁有帶糖屑的餅乾？’”

Dirty Dough在鹽湖城豎起了廣告牌，取笑這起訴訟。“餅乾太好吃了，我們被起訴了！”其中一塊廣告牌上寫道。

髒麪糰（Dirty Dough）的廣告牌。圖片來源：髒麪糰髒麪糰的一款餅乾。圖片來源：Coco Berryessa今年夏天，該公司開始在社交媒體發佈諷刺視頻，虛構了一家餅乾公司的高管試圖通過法律手段消滅競爭對手的情節。其中一則視頻裏，高管們向在家門口臨時攤位售賣烘焙食品的孩子們發出了禁止令。

麥克斯韋爾表示，這場訴訟和隨之而來的媒體關注幫助髒麪糰擴大了加盟業務。但Crumbl並不覺得好笑。其律師在法庭文件中稱，髒麪糰"把時間和資源都花在製作視頻嘲笑貶低Crumbl和本案上"。

“被告這種傲慢態度必須停止，“律師補充道。

法庭文件顯示，Crumbl指控麥克斯韋爾的兄弟（前Crumbl員工）竊取了66份配方電子文件（部分長達10頁）以及銷售數據和內部餅乾實驗資料，並稱這些信息被提供給了髒麪糰。

Crumbl在訴訟文件中稱，一位前髒麪糰員工在訴訟提起後舉報了這些涉嫌被盜的文件。

“配方是Crumbl最珍貴的資產，我們嚴格保密以防落入競爭者手中，“公司律師在文件中表示。髒麪糰否認竊取商業機密，麥克斯韋爾的兄弟拒絕置評。

Crumbl公司表示“所有品牌都有權且必須保護自己的知識產權。”該公司還起訴了另一家初創企業Crave Cookies，指控其抄襲了Crumbl的餅乾展示方式和包裝。Crave否認了這些指控，但尚未發起公開的反擊行動。

在其訴訟中，Crumbl Cookies並排插入了自家餅乾與Dirty Dough餅乾的照片，以展示兩者在呈現方式上的相似之處。圖片來源：美國猶他州中部地區聯邦地方法院“我們一直專注於埋頭做好自己的業務，讓法律程序自行推進，”Crave聯合創始人特倫特·英格利希(Trent English)説。

猶他州居民對甜食情有獨鍾。2015年好時(Hershey)公司的一項研究發現，該州的糖果購買率高於美國其他任何州。

一些人將猶他州對甜食的喜愛歸因於當地龐大的摩門教人口，他們不飲酒和咖啡。不過，甜食是可以接受的。

“我們每個街角都有一家餅乾和汽水店，”猶他州美食博主凱琳·楊(Kaylynn Young)説。

楊女士表示，這場餅乾大戰讓甜品愛好者們分成了兩派。她支持Crumbl，每週日晚上都會和女兒們屏息等待該連鎖店公佈下週的餅乾新品。近期的產品包括七葉樹布朗尼(Buckeye Brownie)、藍色怪物(Blue Monster)以及一款含有Nerds糖果的草莓青檸餅乾。Crumbl每週更換菜單，並指控Dirty Dough抄襲了其輪換計劃。Dirty Dough表示並非如此。

41歲的肯德拉·羅爾巴赫表示，她曾每週都會光顧位於鹽湖城家附近的Crumbl門店，甚至考慮過加盟開店。然而這場訴訟讓她打消了念頭。

“對我來説這關乎原則問題，“她説，“我站在弱勢一方。”

Crumbl稱其配方是最珍貴的資產之一。圖片來源：Crumbl Cookies羅爾巴赫女士説，她不惜驅車40分鐘前往最近的Dirty Dough門店表示支持。她很欣賞這家初創公司處理糾紛的方式。“Dirty Dough用幽默化解矛盾，“她説，“這正是我的處世之道。”

猶他州甜品評論家本傑明·李指出，該州的創業精神推動了小型甜品店興起，當某家店走紅後，其他商家就會爭相分一杯羹。他表示這曾導致其他甜品風潮迅速消退，並補充説：“我認為這場訴訟可能成為曲奇熱潮終結的催化劑。”

李先生是猶他州桑迪市"糖分超標"美食節的聯合創始人。去年10月的活動吸引了4000多人蔘與，70多家商户設攤。雖然Crumbl和Dirty Dough都參展了，但他事先警告雙方不得在活動現場鬧事。

“我們還把他們的展位安排在不同區域，避免直接接觸，“李先生説。

代表Dirty Dough的知識產權律師傑森·桑德斯表示，這起訴訟讓他在社交場合有了絕佳的談資。“在聚會上討論知識產權法大多很無趣，“他説，“但每個人都喜歡聊曲奇餅乾。”

作為Dirty Dough辯護策略的一部分，他們聘請了一位麪包師準備對兩家企業製作的餅乾進行測試。如果案件進入審判階段，這位麪包師可能會就兩家產品的差異作證。

“雖然這永遠不會發生，“他説，“但我們確實開玩笑説讓陪審團品嚐測試這些餅乾。”

致信 James Fanelli，郵箱：[email protected]

刊登於2022年12月7日印刷版，標題為《糖屑、糖衣與訴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