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羅斯通過換囚協議從勞改營釋放布里特妮·格里納——《華爾街日報》

華盛頓——女籃明星布蘭妮·格里納已從俄羅斯勞改營獲釋，正通過美俄囚犯交換協議返回美國，俄方釋放對象是軍火商維克托·布特。這場冷戰式交接於週四在阿布扎比機場跑道完成。

這場始於二月的換囚大戲終於落幕。當時32歲的格里納——兩屆奧運會選手、WNBA菲尼克斯水星隊中鋒——正前往美國休賽期的俄羅斯高薪職業籃球聯賽。她在莫斯科機場因行李中含不足一克哈希油被拘留，數日後俄羅斯便入侵烏克蘭。格里納後被判犯有毒品走私和持有罪，獲刑九年勞改。

美國認定格里納遭到不當拘押，這一認定要求政府必須爭取其獲釋。這引發了兩個超級大國在雙邊關係數十年低谷期長達數月的緊張外交談判。

近日談判取得突破。美官員稱，本週早些時候格里納從莫爾多維亞勞改營轉移至350英里外的莫斯科——她最初被監禁的城市。白宮新聞秘書卡琳·讓-皮埃爾表示，布特則獲得有條件赦免，該赦免直到週四"阿聯酋美方人員確認格里納到場並準備返美"才最終生效。

據一位熟悉此次交換的人士透露，載有格里納女士的飛機於當地時間週四下午4點降落在阿聯酋空軍基地，比載有布特先生的飛機抵達時間晚了約45分鐘。該人士表示，一小時後，兩架飛機分列停機坪兩側，布特走向俄方飛機，隨後格里納登上了美方飛機。

拜登總統週四在白宮表示：“在俄羅斯遭受數月不公正拘留和難以忍受的關押後，布里特妮即將回到親人懷抱，她本該一直留在家人身邊。“副總統、國務卿及格里納的妻子切雷爾·格里納陪同出席了聲明。“這是我們長期努力爭取的一天。”

美國國務院週四稱，總統人質事務特使羅傑·卡斯滕斯正護送格里納女士返回美國。卡斯滕斯是為爭取其獲釋而組成的美國政府與民間團隊的核心成員。

阿聯酋和沙特阿拉伯在週四聯合聲明中表示，阿聯酋總統與沙特王儲協助促成了此次換囚協議。

這場營救運動員的行動揭示了美俄兩國政府 prisoner外交的內部運作機制。

2022年大部分時間裏，兩國持續相互指責。美方官員指控俄方實行虛假司法、缺乏談判誠意、違背外交義務並實施惡劣監獄條件；俄方則堅稱格里納違反該國法律，批評美國在其審判前就要求放人是試圖干預司法程序，並指責美方在多年於第三國抓捕俄公民後，又採用所謂"擴音器外交"進行談判。

格里納女士的獲釋，是在美國支持者最初對她的困境保持沉默，隨後隨着情況逐漸明朗——她只能通過高層、高風險談判才能獲救——而發起日益高漲的聲援運動之後實現的。

這一事件也籠罩着一個重大且具有爭議的陰影，因為美國未能找到途徑釋放另一名被美國認定為在俄羅斯被錯誤拘留的美國人——前海軍陸戰隊員保羅·惠蘭。惠蘭自2018年底以來一直被拘留。2020年，他被莫斯科法院判定犯有間諜罪，並被判處16年徒刑。

惠蘭的雙胞胎兄弟大衞週四表示，“拜登政府做出了正確的決定，將格里納女士帶回家，並達成了可能的協議，而不是等待一個不會發生的協議。”

但在一份聲明中，他也表示，這一消息對保羅來説是一場“災難”，並問道：“當你得知你的政府兩次未能將你從外國監獄中解救出來時，你如何日復一日地繼續生存下去？”

這次囚犯交換得到了兩國支持者的讚揚。格里納的經紀人林賽·卡加瓦·科拉斯表示，“在這場磨難中，BG（布里特妮·格里納）始終以勇氣、優雅和堅韌面對；拜登總統向我們做出了承諾，然後信守諾言，採取了必要措施將她帶回家。”

切雷爾·格里納表示，她情緒激動，“但我現在最重要的情緒就是對拜登總統及其整個政府的真誠感激。”

“用布特交換格里納可以被稱為新年禮物，”俄羅斯人權高級專員塔季揚娜·莫斯卡利科娃被國家通訊社塔斯社引用説。“喜悦之情淹沒了所有關注他命運的人。”

維克托·布特的名字在美國與俄羅斯的關係中經常出現，他在2012年被判處25年監禁，罪名是密謀向他認為代表哥倫比亞FARC反政府武裝、但實際上是美國緝毒局特工的人出售武器。

自2008年以來，他一直在泰國被拘留。然而，到2022年，他有望在五年內獲釋，並獲得了包括判處他刑期的美國地區法官希拉·沙因德林在內的多位人士的支持，作為交換的一部分。

現已退休並擔任調解人和仲裁員的沙因德林女士在今年早些時候的一次採訪中表示，她長期以來一直認為25年監禁對於一次誘捕行動來説過於嚴厲，並對此感到遺憾，因為這是她必須強制判處的刑期。

俄羅斯外交部週四證實了這次交換。“俄羅斯公民已返回祖國，”該部在社交網絡Telegram上表示。

維克托·布特的名字在美國與俄羅斯的關係中經常出現，他在2012年被判處25年監禁，罪名是密謀向他認為代表哥倫比亞FARC反政府武裝、但實際上是美國緝毒局特工的人出售武器。 照片：Apichart Weerawong/美聯社俄羅斯高級議員列昂尼德·斯盧茨基週四表示，布特先生將很快受邀參加俄羅斯議會下院國家杜馬的聽證會。

他的美國律師史蒂夫·齊索週四在一份聲明中表示，俄羅斯總統弗拉基米爾·普京“在他被錯誤監禁的15年裏從未放棄過他，就像拜登總統和美國國務院從未放棄過格里納女士一樣。”

在美國，國內對格里納女士獲釋的反應並不一致積極，一些參議員對惠蘭先生未被納入此次交換表示擔憂，並稱用被稱為“死亡商人”的布特進行交換是一筆不平衡的交易。

美國官員週四表示，俄羅斯方面明確表示，確保格里納女士回國的唯一途徑是釋放一名俄羅斯公民。一位官員談及布特時表示：“任何事都無法抹去他在美國司法體系中被定罪帶來的污點。”

美國官員稱，格里納女士可能前往位於聖安東尼奧的布魯克陸軍醫療中心，這是她重返美國的第一站。官員們表示，她將在那裏接受身體和心理評估。得克薩斯州的這處設施長期為從海外被俘歸來的美國人提供支持，這一過程可能需要數週時間，以便讓歸國者逐步重新融入社區。

——Georgi Kantchev、Warren P. Strobel和Nancy A. Youssef對本文亦有貢獻。

請寫信給Louise Radnofsky，郵箱：[email protected]；Catherine Lucey，郵箱：[email protected]；以及Rory Jones，郵箱：[email protected]

本文刊登於2022年12月9日的印刷版，標題為《格里納獲釋 俄囚犯交換回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