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爾街日報》：侵權律師的雙重收費

審判律師與州檢察長之間的不正當聯盟是一個公開的醜聞，但有時情況更為惡劣。伊利諾伊州關於胰島素定價的訴訟就是一個例子，其中原告律師同時代表州政府和私人客户。

自夏季以來，伊利諾伊州檢察長誇梅·拉烏爾一直在調查OptumRx、Express Scripts和Caremark的胰島素定價問題，以及管理處方藥索賠的藥房福利管理者的角色。他聘請了四家外州侵權律師事務所的律師作為特別助理檢察長，包括總部位於德克薩斯州的Cicala律師事務所，以及密西西比州的Liston & Deas、David Nutt & Associates和Forman Watkins & Krutz律師事務所。

6月，拉烏爾辦公室發出傳票，要求這些公司提供二十年來關於藥房福利管理者（PBMs）的信息，並指示他們將文件提交給Cicala律師事務所的特別助理檢察長喬安妮·西卡拉。

問題在於：西卡拉女士及其合夥人在其他州針對PBMs提起了數十起與阿片類藥物和胰島素相關的私人訴訟。為伊利諾伊州工作的其他律師事務所的律師也參與了與伊利諾伊州調查相關的外部訴訟，包括代表密西西比州和阿肯色州在胰島素定價訴訟中的案件。

這足以讓Optum等公司拒絕回應傳票。相反，他們向法院提交了一份措辭嚴厲的備忘錄，要求取消存在利益衝突的律師資格，並指出當律師利用州政府的權力收集與私人訴訟相關的信息時，存在利益衝突。

備忘錄指出，雙重代表制度使私人律師能夠"在不遵守政府律師道德準則的情況下行使政府權力"。出庭律師可利用州政府廣泛的傳票權限及授予總檢察長的法律裁量權。12月2日提起訴訟後，勞爾先生隨即撤回其執行調查傳票的申請。既然訴訟程序中的證據開示即將啓動，這些傳票已無存在必要。

出庭律師鍾愛此類安排，因其能利用州政府調查中寬鬆的證據開示規則與民事訴訟嚴格規定之間的差異。在州政府正式起訴前，總檢察長辦公室擁有廣泛調查權：可強制企業回應傳票，並有權廣泛約談相關人員。而私人訴訟中，原告必須先行起訴才能啓動證據開示程序。

侵權律師深諳以代理總檢察長身份獲取更多文件之道，同時借公共調查抬高其私人案件關注度。州級案件製造輿論熱點與公益表象，私人案件則攫取鉅額和解金——公權力淪為私人斂財工具。這些律師同時是活躍的政治獻金者，其大部分政治捐款流向民主黨。

部分州已開始在政府合同中增設防範利益衝突條款。亞利桑那州總檢察長辦公室與律所簽訂的消費者保護合同明確規定：若外聘律師在代理州政府處理的同類問題上"擔任或試圖擔任集體訴訟首席律師"，則可能被終止合作。

伊利諾伊州職業行為準則規定，律師在擔任公職期間獲取機密信息後"不得代理與該公職人員利益相沖突的私人客户"。這條規定似乎直接適用於勞爾先生僱傭的私人律師，此事應提交州律師協會處理。

伊利諾伊州總檢察長誇梅·勞爾於九月。圖片來源：Karen I. Hirsch/Zuma Pres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