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登將美國變成歐佩克的影子成員——《華爾街日報》

拜登總統敦促石油輸出國組織（OPEC）增加石油產量，並在該組織拒絕時予以嚴厲批評——最近一次是在12月4日。但行動勝於雄辯。在拜登政府領導下，美國實際上已成為這個卡特爾的影子成員。

美國通過法規立法主動限制供應，使OPEC得以創下利潤紀錄。白宮對卡特爾利潤激增的回應是變本加厲，提出暴利税方案進一步壓制本國供應。新晉掌控眾議院的共和黨多數派若能阻止這些為卡特爾鋪路的政策，將切實惠及消費者。

任何行業的卡特爾都試圖通過協調減產將價格抬升至成本之上，從而提升成員利潤。雖然反壟斷法禁止私營部門此類共謀行為，但政府間的合謀司空見慣，且常受國際法中國家豁免原則保護。最新例證便是美國財政部主導的經合組織（OECD）提議通過企業税下限來限制定價競爭。對強制支付的價格（税收）進行合謀被允許，而對自願支付的市場價格合謀則不被容許。

最著名的政府卡特爾當屬OPEC，自1960年起協調成員國石油供應。他們通過聯合決策獲取高於競爭狀態的利潤。這種機制天然具有不穩定性，因成員國可能機會主義地"作弊"——超配額銷售導致供應增加。私營領域無法用合約防止作弊（合謀本身違法），政府間也因缺乏國際執法難以杜絕。因此OPEC需要不斷與試圖偏離供應協議的成員國重新談判。

美國傳統上通過增加自身產量來回應歐佩克的減產，從而限制該組織抬高油價的能力。但拜登政府已承諾通過法規立法限制美國供應——不僅採取直接能源措施，還以環境、社會和治理投資為名實施融資限制。華盛頓還與歐洲合作，通過每桶60美元的價格管控削減俄羅斯供應。難怪歐佩克自上月起每日減產200萬桶。

隨着美國成為新的影子成員，卡特爾利潤較疫情前水平飆升。雪佛龍、埃克森美孚、殼牌、沙特阿美和挪威Equinor均報告創紀錄的第三季度收益。

拜登政府希望通過進一步限制美國供應來加碼。這將是白宮擬議暴利税的後果。2006年國會研究服務處研究發現，1980年《原油暴利税法》導致國內供應減少、進口增加和價格上漲。

或許有人辯稱卡特爾行為不存在，因為油價已從6月每桶115美元降至目前75美元左右。但許多市場參與者將此歸因於經濟放緩和中國持續防疫封控導致的需求下降。關鍵比較應基於卡特爾勢力強弱下的價格差異，而非需求變化。

政府將辯稱，價格上漲是對抗全球變暖努力中不可避免但令人遺憾的副作用。這或許是一個值得追求的政策目標，但更明智的做法是更加關注清潔能源創新，而非限制我們當前所需的能源供應。

2025年之前美國政策不太可能發生全面改變，但新一屆眾議院多數黨可以採取一些措施來限制損害。它可以拒絕通過將進一步限制美國石油供應的"綠色新政"立法。它可以對《通脹削減法案》中的眾多能源條款進行嚴格監督，以消除與法律不符的過度供應限制。它可以重新提出《禁止石油生產和出口卡特爾法案》（NOPEC），該法案旨在加強美國針對外國政府石油卡特爾的反壟斷權力。

如果共和黨在2024年入主白宮並控制參議院，國會可以將特朗普政府期間有助於擴大供應的放松管制措施永久編入法典。

沒有美國這個影子成員，歐佩克實施減產將更加困難。美國和全球的消費者，尤其是貧困人羣，將從中受益。

菲利普森先生是芝加哥大學經濟學家，2017-20年擔任白宮經濟顧問委員會成員，2019-20年擔任代理主席。

位於維也納的石油輸出國組織（OPEC）總部。照片：LEONHARD FOEGER/路透社刊登於2022年12月14日印刷版，標題為《拜登將美國變成歐佩克的影子成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