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許學校的成功使其成為政治目標 - 《華爾街日報》

新聞業已發展到這樣一個階段：主流媒體僅因做到本應成為行業規範的事——對爭議性議題進行公正報道——就能贏得讚譽。

《紐約時報》近期一篇關於紐約市特許學校日益受歡迎的報道，因其平衡性而顯得難能可貴。文章平實指出"特許學校絕大多數學生是非裔或拉丁裔"，且"生均經費低於學區公立學校"，但"在州標準化測試中數學和閲讀成績通常優於學區學校"。紐約州三年前就已達到特許學校數量上限，但民主黨人反對放寬限制，教師工會也持相同立場——這些"重要政治力量不認可這類通常沒有工會組織的學校"。

本版讀者對這些事實並不陌生，但此類客觀報道在新聞文章中實屬罕見，更遑論出自《紐約時報》。此時發佈恰逢其時，因為針對教育選擇權的攻擊正在升級。在當今高度分裂的輿論環境中或許難以置信，但自1990年代初誕生以來，特許學校曾獲得跨越四屆總統任期的兩黨共同支持。

比爾·克林頓1994年設立聯邦特許學校計劃資助初創；小布什稱讚其"鼓勵教育創新者嘗試新方法"並"打破千篇一律的教育壟斷"；奧巴馬肯定特許學校"賦予教育工作者開發新教學模式、創新教學方法以滿足學生需求的自由"；唐納德·特朗普任命的貝琪·德沃斯部長，其家族創辦過特許學校，堪稱史上最堅定的教育選擇權倡導者。

然而，喬·拜登上任後打破了這一趨勢。總統呼籲直接禁止某些類型的特許學校，加強對其他類型學校的監管，並賦予由工會盟友主導的學校董事會更多權力以阻止其擴張。今年早些時候，拜登政府宣佈了新規定，使得特許學校經營者更難從特許學校計劃中獲得資金。

特許學校還在法庭上為生存而戰，激進派法官正在削弱州特許學校法律，限制這些學校獨立運營的能力，而這正是它們成功的源泉。2015年，北卡羅來納州利蘭市的公立特許學校“特許日學校”被三名女學生的家長起訴，這些家長反對學校的女生着裝規定。特許日學校要求所有學生穿海軍藍上衣和卡其色或藍色下裝。男生必須繫腰帶，不能佩戴首飾。女生必須穿裙子、連衣裙或類似裙子的短褲（即裙褲）。

這起訴訟由美國公民自由聯盟提起，並得到了全國兩大教師工會——全國教育協會和美國教師聯合會的顯著支持。原告認為，着裝規定基於性別刻板印象，違反了第十四修正案的平等保護條款。他們勝訴了，今年早些時候，美國第四巡迴上訴法院以10比6的裁決維持了下級法院的判決。北卡羅來納州在1996年通過了一項特許學校法律，規定特許學校可以“獨立於現有學校運營”，並“豁免於”適用於該州公立學校的法規和規則。儘管法律條文和意圖明確，上訴法院仍裁定特許日學校是北卡羅來納州法律下的“國家行為者”，因此受美國憲法約束。

在一份異議意見書中，A·馬文·夸特爾鮑姆法官對將特許學校新穎地定性為“國家行為者”提出異議，他指出，最高法院或其他任何聯邦上訴法院在過去處理類似問題時從未得出過這一結論。夸特爾鮑姆法官的異議還強調了如果多數意見成立將帶來的風險。

“多數派決定的直接犧牲品是某所特許學校着裝規範的一小部分。這是我最不擔心的，”他寫道。“我擔心的是，多數派的推理將北卡羅來納州所有的特許學校，很可能還包括我們巡迴法院管轄範圍內其他州的所有特許學校，都變成了國家行為者。因此，北卡羅來納州在通過《特許學校法案》時所設想的傳統公共教育的創新替代方案，以及家長們的選擇，將會受到限制。”

下個月，最高法院預計將決定是否受理特許日學校的上訴，特許學校的支持者們正翹首以盼。和夸特爾鮑姆法官一樣，他們明白這實際上與校服無關。這關乎擇校權。

2021年4月13日，佛羅里達州坦帕市亨德森哈莫克特許學校的學生。圖片來源：道格拉斯·R·克利福德/祖瑪通訊社刊載於2022年12月14日印刷版，標題為《特許學校的成功使其成為政治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