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我克萊奧小姐》影評：如何兜售騙局 - 《華爾街日報》

《叫我克萊奧小姐》劇照圖片來源：HBO MAX你不會通過Venmo給尼日利亞王子轉賬，不會接聽876牙買加區號的來電，更不會向聲稱你汽車保修到期的人提供社保號碼。這些是當下防詐騙的基本準則。而在90年代，一場大型騙局通過900號碼展開。

深夜電視廣告裏那些導致天價話費的知名人物中，“叫我克萊奧小姐"的主角曾是觀眾耳熟能詳的聲音（“現在就打給我！"）。作為通靈讀者網絡的主持人，她為人們提供靈性指引和未來預測，其真實身份是尤里·哈里斯。如今看來或許荒誕，但當時許多孤獨、絕望、失眠或精神恍惚的人確實需要傾訴對象——這種對話代價高昂：據聯邦貿易委員會官員透露，在被勒令賠償（但未承認不當行為）前，該網絡已通過通話收費十億美元，其中多數賬單涉嫌欺詐。克萊奧小姐是公司的公眾形象，但這部HBO紀錄片揭示，她並非騙局主謀。

在導演西莉亞·阿尼斯科維奇和詹妮弗·佈雷的鏡頭下，《叫我克萊奧小姐》温情描繪了這位邊緣人物——她更像是通靈讀者網絡骯髒勾當的工具而非受益者。公司實際所有者史蒂文·費德和彼得·斯托爾茨（演員拉文-西蒙尼稱其為"底層吸血蟲”）構建了龐大的全國"通靈師"網絡。正如幾位資深"通靈師"笑着承認的，他們接受的培訓重點並非幫助來電者，而是如何延長通話時間。電視廣告中宣稱前三分鐘免費，之後每分鐘收費4.99美元（現約9美元），而真正能接通克萊奧本人的概率微乎其微。

出現在《叫我克萊奧小姐》中的人們是這位女演員（她確實是一位演員）的朋友們，他們滿懷深情地回憶起她鮮明的個性和與生俱來的熱情，這種魅力透過屏幕散發出來，使她成為PRN電視台不可或缺的人物。她的牙買加口音和她提供的建議一樣可疑，這一點被着重強調，同時也探討了為何這種特定口音能讓部分觀眾更加信服她。她身上無疑帶着些騙子的特質——在西雅圖一個劇團的探訪中透露，她曾在那裏演出後未支付演員報酬就離開了小鎮。西雅圖的人們似乎並未懷恨在心，反而對自己當年的天真逗樂不已。

拉文-西蒙尼圖片來源：HBO MAX除了前檢察官外，導演阿尼斯科維奇和佈雷亞採訪的大多數人都是2016年去世的克萊奧小姐的密友，他們在這部影片中頌揚她的優點。影片更引人入勝之處在於它揭示了輕信者、 predatory 騙子乃至美國夢的真相：克萊奧小姐的過往細節始終未能完全釐清，但隱含的意味令人不安。然而她成功找到了一個能讓其獨特才華發光發熱的舞台，儘管那是個聲名狼藉的領域。

安德森先生是《華爾街日報》的電視評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