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想讓你（和303創意）閉嘴——《華爾街日報》

洛麗·史密斯，來認識一下埃隆·馬斯克、唐納德·特朗普以及數百萬其他美國人——兩百多年來，他們都能在第一修正案保護下暢所欲言。事實上，12月15日正是《權利法案》誕生231週年紀念日，這部法律自1791年弗吉尼亞州議會批准投票後便成為國家根本大法。

1876年加入聯邦的科羅拉多州，如今卻要求大幅修改憲法中的言論自由權，並提請美國最高法院列出一份第一修正案的例外清單。

史密斯女士是科羅拉多州的婚禮網站設計師，也是一位福音派基督徒。她因宗教信仰拒絕為同性婚禮提供服務，從而與該州反歧視法產生衝突。根據該法律，以言論自由或宗教信仰為由拒絕服務是不被允許的。

當最高法院2015年通過奧貝格費爾案裁決使同性婚姻合法化時，這一判決贏得了許多美國人的認同。對我們而言，需要特別關注撰寫判決書的安東尼·肯尼迪大法官加入的保護條款，該判決明確指出：

“必須強調，“肯尼迪大法官表示，“宗教團體及其信徒仍可秉持最誠摯的信念，依據神聖教義主張不應認可同性婚姻。“可以推定，這裏的"主張"絕非僅指內心默許。

暫且將同性婚姻本身擱置一旁。自奧貝格費爾案裁決以來的七年裏，美國左翼一直致力於削弱憲法言論自由權的法律與實踐基礎。

他們主張反歧視法應被視為更具優先性，並認為最高法院在史密斯女士的303創意訴埃萊尼斯案中應確認這一新現實。科羅拉多州法律將歧視類別列為"種族、膚色、殘疾、性別、性取向（包括跨性別身份）、國籍/血統、信仰、婚姻狀況”。

本案最高法院很可能作出有利於史密斯女士的裁決，維持1943年羅伯特·傑克遜大法官確立的"憲法星空中永恆星辰"原則——政府不得強迫個人接受多數人觀點，該原則禁止強制言論。

然而此案正是公眾抨擊最高法院保守派大法官的導火索之一。左翼的慣用手法就是在政治領域將反對意見污名化為非主流觀點。

這就引出了特朗普先生。在馬斯克揭露推特封禁特朗普言論內幕的爭議中，他本質上只是旁觀者。

作為私營企業，推特本無保障言論自由的義務。但我們必須清醒認識當前美國關於言論權限的角力現狀。

對言論的正式限制大約始於20世紀80年代，隨着校園言論守則的激增，這些規定通常針對仇恨言論。歷史上，大多數仇恨言論被視為開放公共辯論這一更大利益所付出的代價。但言論守則的支持者認為，某些言論如此惡劣，不應受到保護。

理性的人可能認為存在中間立場，但讓我解釋一下政治僵局。如今妥協幾乎不可能的一個主要原因是，右翼意識到他們的對手不再是傳統的自由派，如參議員丹尼爾·帕特里克·莫伊尼漢，而是進步派如參議員查克·舒默，後者會接受任何讓步，並立即開始突破妥協的界限擴大其影響。

仇恨言論的彈性定義也是如此。早期禁止仇恨言論的論辯中，“仇恨言論”等同於“挑釁性言論”和煽動暴力，這些不受第一修正案保護。但越來越自以為是左派利用反歧視法律的光環，創造了一個禁止他們不喜歡的各種口頭和書面意見的社會。在他們的世界裏，幾乎任何不符合其觀點的表達都可以被定義為某種形式的“暴力”。

雖然最高法院對史密斯女士宗教信仰權的裁決可能為免受國家干預的言論劃定了一條清晰的界限，但在更廣泛的被接受言論領域，這種區分幾乎正在消失。

在我們這個時代，沒有哪個詞比“虛假信息”更能體現這種壓制公眾異議的策略。與氣候和新冠疫情討論中常規實施的言論限制相比，特朗普推特禁令幾乎相形見絀。這裏的言論限制不再以“仇恨”或“暴力”為藉口，而是變成了彈性十足的“科學定論”。

科學的本質曾是公開辯論。但如今已非如此。在2020年那封臭名昭著的郵件中，美國國立衞生研究院院長弗朗西斯·柯林斯致信安東尼·福奇，要求對反對新冠封鎖政策的《大巴靈頓宣言》進行“迅速而徹底的公開駁斥”——相關文章很快見諸報端。

兩週前，當中國爆發反對新冠封鎖的抗議活動時，政府要求科技公司審查和限制有關抗議的信息。當今在言論壓制方面，共產主義中國與美國絕對不可同日而語。但令人不安的相似之處正在增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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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發表於2022年12月15日印刷版，標題為《他們想讓你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