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隆·馬斯克、福奇博士與下一場大流行 - 《華爾街日報》

美國最不需要的就是像某些國會議員推動的那樣，成立一個類似9/11調查委員會的疫情專案組。我們並不需要少數指定人員審查大量機密信息來為下次疫情做準備。相反，全球範圍內持續的研究和經驗總結早已展開。下一場大流行會與上次既有相似之處也有不同之處，我們需要大量全球研究來篩選相關經驗。

例外情況？在政治傳播問題上，國內的自我反省或許能帶來收穫。

本週埃隆·馬斯克與前中情局局長約翰·布倫南在推特上典型的愚蠢罵戰可以給我們啓發。馬斯克發表了推特平台慣見的輕率言論：“我的代詞是起訴/福奇”。

這位奧巴馬政府的老臣布倫南立即反對，以長輩姿態宣稱安東尼·福奇博士是"國家英雄"，同時指責馬斯克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暴發户。

當然，這是我轉述的版本。

事實上，如果福奇博士被證實曾隱瞞美國政府資助武漢實驗室進行不安全研究的信息，他可能面臨法律麻煩。除此之外，他現在最好的貢獻就是坦率説明：為何疫情期間某些公開聲明更注重影響公眾行為而非陳述事實。

福奇博士本人就口罩問題多次誤導公眾，最初是為了保障醫護人員口罩供應，後來則通過強調口罩能避免感染新冠（實際最有效的是防止傳播）來推動民眾佩戴。

在超出合理期限的時間裏，他讓美國人誤以為疫苗接種不僅能預防重症，還能阻斷病毒傳播。他從未主動告知年輕人——由於重症風險最低——他們獲益也最少。

對於被荒謬強調的"確診病例"數會同時低估新冠普遍性且高估致命性的問題，他和其他人最多隻是簡略提及。

更廣泛地説，他和官員們似乎縱容了公眾中苛責的那部分人，使其過度誇大口罩、疫苗和封鎖的實際效用並指責他人。

有時他似乎也推卸了自己建議的副作用責任——那些絕對化減少病例數的建議導致就業損失、抑鬱、失學和自殺等問題，聲稱權衡利弊是其他人的職責。

而CDC網站首日就發佈（後神秘消失）的建議從未出自福奇或其他官員之口：“未來數月大多數美國人將接觸該病毒。“最不堪的是，他們可能認為向民眾傳遞這個不受歡迎但現實的消息會有損個人形象。

在布倫南先生的建議中，福奇博士已竭盡所能——若我們將"竭盡所能"理解為在何時誤導公眾方面做出審慎決定，這從成年人視角看是個公允的結論。

官員們實際上被要求避免引發恐慌，這種立場持續遭到誤解，尤其被《華盛頓郵報》那位不依不饒的特朗普批評者鮑勃·伍德沃德所誤讀。

紐約市長、加州州長、福奇博士及CDC的南希·梅索尼耶博士都宣稱新冠不足為慮，其真實含義是"暫時不必擔心”。如今再看這些言論，似乎是站不住腳的敷衍之辭。但根據"拉平曲線"的標準方案，目標僅是必要時減緩傳播以緩解醫院壓力。幾乎所有關注簡報的政客都明白，首要任務是在實施具體措施前淡化新病毒威脅。

如今看來這似屬誤判，至少略顯操縱過度。兩位女性領導者——德國的安格拉·默克爾和新澤西州衞生專員朱迪思·佩西奇利——從疫情初期就相對坦率地預見了大流行發展：病毒將長期存在，所有人都會暴露其中。

佩西奇利女士特別指出她預期自己會感染新冠，公眾也應做好心理準備。這或許是我們仍需汲取的教訓。若當初更多展現這種現實主義態度，本可幫助美國人在保護高危羣體、減少對青壯年健康的過度擔憂方面做出更理性選擇，同時確信多數人能戰勝病毒，社會也能像過去一樣良好適應新型呼吸道疾病。

安東尼·福奇博士12月9日在華盛頓參加與第一夫人吉爾·拜登的活動。照片：索爾·洛布/法新社/蓋蒂圖片社刊登於2022年12月17日印刷版，標題為’埃隆·馬斯克、福奇博士與下一場大流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