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移民，同一教堂——《華爾街日報》

紐約

冒雨穿過湯普金斯廣場公園的跋涉是值得的，因為目的地令人嚮往：聖布里吉德-聖埃梅里克教區。教堂內暖色調的裝飾與祭壇周圍鮮豔的壁畫相得益彰，教友團體同樣充滿熱情。長椅上坐滿了信徒，走廊裏穿梭着引座員與志願者。

這個特別的週日，教堂洋溢着歡慶氣氛。傳統的獨唱聖歌被墨西哥流浪樂隊取代，祭壇上的聖母瓜達盧佩雕像裝飾着繽紛燈串與數十支紅黃玫瑰。

年輕的牧師站在讀經台前面對會眾，以飽滿的熱情開始佈道：“瓜達盧佩聖母萬歲！“信眾齊聲回應：“萬歲！”

我在西班牙語環境中長大，遷居紐約後選擇這個以波多黎各、多米尼加裔為主，兼有秘魯和墨西哥羣體的教會作為精神家園。

34歲的肖恩·康納利神父用西班牙語講述了12月12日瓜達盧佩聖母節的由來：1531年聖母在墨西哥城附近向皈依天主教的阿茲特克人胡安·迪亞哥顯靈。為向主教證明神蹟，胡安在寒冬時節用斗篷收集顯聖地綻放的玫瑰，當傾落花朵時，阿茲特克披風上赫然顯現聖母肖像。

康納利神父時而切換地道紐約腔英語。這位西切斯特北部出生的牧師在揚克斯聖約瑟夫神學院就讀五年期間，遵照紐約總主教蒂莫西·杜蘭樞機的指示，每週參加西班牙語課程，以應對教區日益增長的拉丁裔羣體需求。

康諾利神父用正式的西班牙語佈道——就像你在學校裏學到的那種標準用語。“我還有很多需要學習的地方，“他在儀式後幾天的一次採訪中説道。雖然語言不夠流利，但他用真誠彌補了這一不足。會眾們專注而虔誠地聆聽着。

他在講道結束時解釋道，聖母顯靈事件標誌着天主教會的圓滿。這不再只是舊大陸的信仰，而是新文明的新信仰。這種普世性將成為其最大優勢。“所有國家和民族都通過洗禮聯結在一起，“他告訴我，“這些不同的文化發展出了獨特而美麗的方式，來表達我們共同的信仰。”

講道結束後，一位女士上前做每週例行通知：讀書會、社交聚會、午餐會。接着她請出了"奇蹟之主兄弟會"的成員，這是一個由秘魯男性組成的虔敬團體，他們身着紫色長袍參與彌撒。那人手持一枚徽章，用西班牙語表示兄弟會希望任命康諾利神父為精神導師。他感謝神父對社區的奉獻，並將徽章授予神父。會眾爆發出熱烈掌聲。

康諾利神父帶着靦腆的笑容，佩戴徽章回到講台完成彌撒。他開始用西班牙語感謝會眾，但因謙卑的感激之情而語塞，努力尋找着合適的詞彙。座席中幾位年長婦女虔誠地點頭，表示完全理解他的心意。

他用英語講了一個故事。他的曾祖父托馬斯·康諾利和現在許多會眾一樣，是移民到紐約的。1849年抵達時，他很可能曾在聖布里吉德教堂做禮拜——這座教堂由愛爾蘭移民於1848年建造。後來該教堂與匈牙利移民建立的聖伊姆雷教堂合併。

當他結束時，教堂裏爆發出掌聲。馬里亞奇樂隊奏響音樂，康諾利神父再次高呼：“瓜達盧佩聖母萬歲！”

“萬歲！”他的信徒們回應道。我走到外面，等待看到會眾在細雨中如同一座教堂般列隊前行。

哈賈爾女士是《華爾街日報》的約瑟夫·拉戈紀念研究員。

紐約聖布里吉德-聖埃梅里克教區。照片：聖布里吉德 - 聖埃梅里克刊登於2022年12月22日印刷版，標題為《新移民，同一座教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