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隆·馬斯克提供科技界最差工作——《華爾街日報》

埃隆·馬斯克承認，任何即將上任的推特首席執行官都不會有太多自主權。圖片來源：Hannibal Hanschke/Associated Press招聘啓事：一家陷入困境的科技公司的首席執行官，但對公司的產品或分發沒有控制權。工作時間：全天。沒有免費午餐。必須願意承受公眾的嘲笑和公司老闆的蔑視。

這並不是那種會在領英上引起轟動的廣告。但這基本上就是埃隆·馬斯克在尋找新的“推特掌門人”時所尋求的。週二晚些時候，馬斯克表示，他將辭去這家他兩個月前才收購的社交網絡的CEO職務，“一旦我找到足夠愚蠢的人來接手這份工作！”他補充説，他仍計劃管理推特的軟件和服務器團隊。

換句話説，埃隆·馬斯克哪兒也不會去。找到一個有能力的人來接管一家陷入困境的企業已經夠難了，而他在幾個月的反覆無常的管理中進一步損害了這家企業。但正如馬斯克自己指出的那樣，新的推特負責人甚至無法控制業務的關鍵方面。

推特現在的業務有多糟糕？在週二晚上的推特空間對話中，馬斯克聲稱，在他削減成本之前，推特每年將虧損30億美元，他將這種情況比作一架高速飛機着火後螺旋式墜向地面。廣告收入的急劇下降使該公司明年的收入目標約為30億美元，比他完成收購前截至6月底的過去12個月的收入低43%。馬斯克補充説，推特只剩下2000多人，這表明該公司四分之三的員工今年要麼被解僱，要麼辭職。

在此背景下，馬斯克先生的自問恰如其分。究竟什麼樣的領導者——既有足夠能力為推特爭取一線生機，又愚蠢到甘願被馬斯克的提線所操控？更令人不安的是，馬斯克週二還表示，他相信推特明年會"好轉"，近期改革甚至可能實現收支平衡。

這些改革包括屢經波折的Twitter Blue訂閲服務，其定價策略和功能特性幾乎處於持續變動狀態。《紐約時報》上月援引柏林軟件開發者的數據稱，截至11月15日，該服務僅積累14萬訂閲用户。

即便按最新月費11美元（iOS端價格）計算，且樂觀假設用户數在過去幾周翻倍，年化收入仍不足3700萬美元。在廣告業務萎縮的背景下，這筆收入如何償還為收購推特籌集的超10億美元年度債務？恐怕需要魔法師才能算清這筆賬。

即便推特真能找到合適的"提線木偶"並在明年"好轉"，對馬斯克而言更大的問題在於特斯拉的處境。早在八月他就強調要避免"緊急拋售"特斯拉股票，卻在收購案落槌後立即套現數百萬股，上週又拋售更多股份。

自馬斯克宣佈收購推特當日以來，特斯拉股價已蒸發58%。其中大部分跌幅發生在10月初，當時馬斯克停止嘗試退出推特交易。馬斯克在推文中將特斯拉近期股價下跌歸咎於美聯儲加息。但自推特交易宣佈以來，納斯達克和標普500指數僅分別下跌18%和10%。即便是去年才開始交付車輛、隨後又召回大部分產品的虧損電動車製造商Rivian，同期跌幅也僅為37%。

由於推特未上市，特斯拉股票已成為投資者對馬斯克管理這家微博服務平台態度的最佳晴雨表。上週當推特開始封禁那些分享馬斯克私人飛機定位公開信息的記者，或以其他方式惹惱他的用户時，特斯拉股價單週暴跌16%。奧本海默分析師科林·魯施本週一將特斯拉評級下調至"中性"，理由是"推特日益加劇的負面情緒可能長期持續，限制其財務表現併成為特斯拉的持續拖累"。僅因特斯拉股價暴跌，馬斯克今年淨資產已縮水超千億美元。如今推特命運與特斯拉深度捆綁，無論馬斯克名義上擔任何種職務，都難以想象這家公司能脱離他的掌控。馬斯克費盡周折收購推特正是為了掌控它。任何持相反想法的人，實在愚不可及。

寫信給勞拉·福爾曼，郵箱：[email protected]，以及丹·加拉格爾，郵箱：[email protected]

更正如果你假設Twitter Blue最近幾周的訂閲者翻倍，它每年將產生略低於3700萬美元的收入。本文早期版本給出了錯誤的金額，略低於330萬美元。（更正於12月21日）

刊登於2022年12月22日印刷版，標題為’馬斯克提供科技界最糟糕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