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法部被指控在外包企業賄賂案調查中失職——《華爾街日報》

2019年司法部認可高知特公司在賄賂調查中的配合，並同意不對該公司提起刑事訴訟。圖片來源：Pavlo Gonchar/Zuma Press新澤西州一家科技公司的兩名前高管指控聯邦檢察官將賄賂調查外包，這一法律挑戰可能影響司法部近年來調查企業犯罪的首選方式。

總部位於蒂內克的高知特技術解決方案公司前總裁和首席法律官週三在新澤西聯邦法院解封的動議中表示，調查他們前僱主的檢察官與公司協調過於緊密，實際上委派其律師進行政府調查。

高知特前總裁戈登·科伯恩和首席法律官史蒂文·施瓦茨的動議要求聯邦法官阻止他們認為違憲收集的證據，並考慮可能導致案件被完全駁回的進一步論據。對司法部而言，若高管們勝訴，將使其更難執行一系列旨在要求公司發現並報告員工犯罪行為的新政策。

“問題在於政府是否行使了強制權力，”施瓦茨的律師勞倫斯·拉斯特伯格在12月初的聽證會上表示，“如果説《耶茨備忘錄》有什麼作用，那就是這個。”他指的是司法部要求公司交出有罪員工證據以獲得檢察官合作認可的政策。

2019年宣佈的針對科伯恩和施瓦茨先生的案件，曾被司法部奉為企業犯罪治理的典範。面對多年質疑，前副司法部長薩莉·耶茨試圖加強對高管個人的追責力度。當局希望爭取企業配合調查，對主動報告潛在不當行為並提供關鍵證據的公司給予寬大處理。

司法部對科伯恩和施瓦茨的調查正源於此類舉報。指控稱二人主導了賄賂印度政府官員以獲取新建高知特設施許可的計劃。檢方指出，高知特公司董事會在知悉此事兩週後，即向司法部報告了涉嫌違法行為。

司法部認可高知特的配合態度，同意不再提起刑事訴訟或追加處罰——該公司已就相關和解向證券監管機構支付2500萬美元。而科伯恩和施瓦茨先生則因涉嫌批准通過建築公司向印度官員輸送賄款，被控違反《反海外腐敗法》多項罪名。

兩位被告持續對抗司法部指控，最近一次法律挑戰源於長達數年的激烈訴訟。高管們竭力獲取2016年啓動調查以來，前僱主與檢方往來記錄以揭示協商實質內容。

高管們的法律簡報最初於7月提交，但因與科森公司就科伯恩和施瓦茨先生能否公開內部公司材料存在爭議，文件一直處於密封狀態。解封的動議文件揭示了高管對檢方與科森公司互動的看法，二人指控檢方允許公司律師為政府繪製調查路線圖並承擔大量基礎工作。

例如，科伯恩和施瓦茨指出，公司律師向檢方口頭彙報了他們對20名科森員工的訪談摘要。根據法庭文件，檢方隨後等待數月，又對除一人外的所有相同員工重新進行了問詢。

近年來，指控政府外包調查的動議呈上升趨勢。在一起涉及兩名德意志銀行員工操縱倫敦銀行同業拆借利率的案件中，主審法官認定該行內部調查"可合理歸因於政府"，但未推翻定罪。上訴法院後來基於其他理由撤銷了定罪判決。科伯恩和施瓦茨的動議中大量引用了德意志銀行案的裁決。

司法部辯稱其與科森公司的互動並無異常，且檢方開展了獨立於公司自查的調查。檢方在8月的文件中表示，若採納高管論點將削弱政府調查企業犯罪的能力。

法院裁定，通常僅適用於公共僱員的憲法權利可以延伸至私營企業員工，前提是其僱主充當了美國政府的延伸機構。高管們辯稱，他們本應享有同樣的保護，包括反對自證其罪的權利。他們認為在訪談中所作的陳述是被迫的，因為如果不配合就可能被解僱。

施瓦茨和科伯恩先生已請求法官禁止檢方在審判中使用他們與高知特律師面談時的任何陳述。他們還推動更徹底的補救措施，質疑司法部整個調查是否因違憲獲取證據而受到污染。二人主張，這一問題可能導致案件最終被駁回。

自科伯恩和施瓦茨發起法律挑戰以來，司法部加倍努力招募企業充當公司犯罪監督者。副司法部長麗莎·莫納科於9月發佈指引，進一步鼓勵企業自我報告潛在違法行為並迅速提交相關證據，尤其是與涉事員工有關的任何材料。

科伯恩和施瓦茨先生所提動議的結果很可能受到白領犯罪辯護界的密切關注。兩位高管已要求主審此案的地區法官凱文·麥克納爾蒂召開證據聽證會，以便他們就相關互動質詢檢察官和高知特律師。12月初，法官已聽取雙方針對高管動議的口頭辯論。

這兩位高管原定於三月受審，但此類聽證會可能會推遲案件進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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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正與補充説明史蒂文·施瓦茨是科格尼贊特公司前首席法務官。本文早期版本將其名字誤拼為斯蒂芬，且更正聲明早期版本錯誤稱其曾任總裁職務。（已於12月23日更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