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市暴跌衝擊壽險公司增長最快的產品——《華爾街日報》

十多年來壽險中最熱門的產品可能正在降温。

長期持續的股市上漲與低利率環境共同造就了指數萬能險的黃金時代。根據行業研究機構Limra數據，按年化新單保費計算，這類保單銷售額佔比從2008年的4%飆升至第三季度的28%。

2022年，數百萬持有此類保單的美國人目睹了理想環境的逆轉，暴露出產品的高費率與複雜性。業內關於指數萬能險的玩笑是：需要精算師、律師甚至工程師才能理解其運作原理。

這類產品將延税儲蓄功能與身故賠償相結合。不同於早期掛鈎債券利率的萬能險，指數萬能險通常追蹤標普500等股市指數，設置收益上限並提供防損保障。部分保險公司還提供收益倍增器等付費附加功能。

儘管市場暴跌，2022年上半年指數萬能險銷售額仍同比增長33%。但Limra數據顯示，第三季度增幅驟降至2%。不過當季壽險銷售因疫情刺激消退和通脹擠壓預算而整體下滑時，該產品仍是唯一實現正增長的品類。

Limra的研究人員預計2023年指數萬能壽險銷售額將小幅下滑，原因包括市場波動、通貨膨脹及潛在的經濟衰退。這對壽險公司至關重要。根據Limra最新數據顯示，2021年指數萬能壽險保單銷售帶來了34億美元的新增年化保費。

雖然投保人今年確實避開了股市虧損，但市場下跌使他們面臨高昂的費用支出——這些費用仍會從其賬户中扣除。部分理財顧問和諮詢師指出，由於缺乏市場收益，這些費用顯得更加突出。

“如果早知道現在瞭解的情況，我不會選擇指數萬能壽險，“波士頓地區50歲的醫院醫生Kwesi Ntiforo説道。他自2012年起購買了三份此類保單，身故賠償金總計達550萬美元。“當市場崩盤時我的保單不會受損固然很好，但另一方面費用實在太高了。”

他購買這些保單主要是看中其儲蓄複利功能，但至今效果令人失望。為此，他正與佛羅里達州奧蘭多的Rebel Rock Wealth公司合作，評估是否要退保並將儲蓄轉投其他產品。

Rebel Rock創始人Lesley Batson表示，讓她擔憂的是消費者"被推銷時聽到的是無風險的市場級收益。在他們看來這似乎是三贏選擇”，實則由於費用侵蝕收益並非如此。她計算出Ntiforo醫生其中一份保額100萬美元、已持有9年的保單，在2021年10月至2022年10月期間，他支付的14,786美元保費中有5,980美元用於各類費用支出。

令一些批評者擔憂的另一個問題是：保險公司通常保留根據監管批准的限制調整收益上限的合同權利，並且可以按照合同條款提高費用。

部分顧問表示，指數型萬能壽險（IUL）對資金充裕的人羣可能效果良好，且存在成本較低、結算利率高於平均水平的版本。許多高淨值人士會依據聯邦税法將儲蓄金額最大化，以利用税收遞延優勢。

某標準制定組織的州監管機構正在考慮對保單消費者材料實施更嚴格的規定，這可能影響明年的銷售。他們重點關注追蹤股票、期權、期貨或其他資產動態組合的"波動控制"指數激增現象，而非標普500等傳統指數。部分監管機構擔心，使用這些指數進行的儲蓄增長假設預測過於樂觀，可能導致消費者產生不切實際的預期。

根據先前收緊的規定，目前與標普500掛鈎的預測最高可顯示6.2%的年增長率。保險經紀公司Valmark Financial Group數據顯示，部分保險公司在波動控制預測中一直採用7.5%的數值。待美國保險監督官協會最終批准的新規實施後，該數字將降至每年6%左右。

預期回報對許多買家至關重要，因為他們指望保單累積儲蓄來幫助支付不斷上漲的身故賠償費用——這些費用會隨被保險人年齡增長而增加。如果預測出現偏差，買家可能面臨無力承擔的保險費用。

Valmark公司首席執行官拉里·瑞布卡希望，波動性控制的較低迴報預測，加上利率上升，將結束一種常見的做法，即借錢購買指數型萬能壽險（IULs）。由於風險問題，Valmark禁止此類貸款。其理念是儲蓄可以用來償還貸款。瑞布卡先生表示，波動性控制的IULs是許多代理人選擇的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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