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爾街日報》：疫情消退後餐飲業員工重返工作崗位

餐館終於開始增加人手了。

這個在新冠疫情襲擊美國後經歷了最大規模崗位和員工縮減的行業，現已彌補了大部分損失。根據勞工部數據，過去一個月餐館和酒吧的僱員數量較2020年4月疫情低谷時期已增長近一倍。僅上個月，餐飲行業就新增6.2萬個崗位。

餐館經營者和員工將人員迴流歸因於多重因素：薪資上漲、工作條件改善，以及隨着經濟疲軟其他行業機會減少。

勞工部數據顯示，截至上月，美國餐飲服務業已恢復2019年11月1220萬個崗位中的97.9%。餐館、酒店等休閒接待行業的復甦始終落後於整體就業市場——後者已在7月完全收復疫情期間的崗位損失。

許多新入職員工是疫情初期離開後重返行業的人員，當時封鎖政策與地方限令導致班次和收入減少，在不確定性加劇的情況下大量員工遭遇解僱、停薪留職或主動離職。

當防疫限制放鬆後，需求激增與用工短缺形成矛盾，導致服務評分下降及顧客衝突事件頻發。隨着餐飲業工作環境惡化，許多人轉投更優渥、安全且高薪的行業。

丹佛附近的墨西哥餐廳Los Dos Potrillos正在製作玉米餅。餐廳老闆表示工作申請有所增加。自那以後，工資上漲，一些僱主已採取措施使工作更具吸引力，包括擴大福利，在某些情況下提供比傳統餐廳更靈活的工作時間。俄亥俄州哥倫布市Wolf’s Ridge Brewing啤酒廠的聯合老闆鮑勃·祖特説：“酒店業更加重視員工的重要性。現在很難找到很多企業還會説顧客永遠是對的。“該啤酒廠擁有兩家提供全方位服務的餐廳。

餐廳老闆表示，申請人數增加，更多求職者參加面試，而不是像疫情初期那樣放僱主鴿子。 

根據專注於小時工招聘的求職網站Jobcase的數據，對餐飲服務行業工作感興趣的求職者比例正接近疫情前水平。10月份，該平台上6.2%的人點擊了餐飲服務行業招聘廣告，而2019年10月為6.4%，2021年10月為5%。

疫情爆發時，博·鄧肯正在科羅拉多州一家澳拜客牛排館當調酒師。他失去了工作，一年多基本處於失業狀態。這位40歲的科羅拉多州Highlands Ranch居民表示，他做過一些建築工作，在澳拜客有限度重新開業後偶爾去輪班。但他的收入不足以支付賬單。

大約三個月前，鄧肯先生在丹佛地區的墨西哥餐廳Los Dos Potrillos找到了一份服務員工作。他表示現在收入可觀，尤其是小費部分，並正在自學西班牙語以便與更多同事和顧客交流。

“這是我做過最具挑戰性的餐飲業工作，但也是最值得的。“他説。

新冠疫情爆發後基本退出勞動力市場的博·鄧肯表示，他現在當服務員收入頗豐。勞工部數據顯示，10月份快餐店員工平均時薪為15.17美元，較疫情前上漲26%。全服務餐廳員工時薪上漲21%至18.70美元。這兩類崗位的薪資增速均超過全行業平均水平——私營企業普通員工平均時薪漲幅為16%。

部分餐廳的招聘速度領先同行。截至10月，快餐店員工總數達460萬人，較疫情前增加約1%。但全服務餐廳崗位仍比2019年2月減少7.3%。

三明治連鎖店Potbelly Corp.首席運營官亞當·諾伊斯表示：“我們在人員配置方面已大有改善”，“過去90天取得了重大進展。”

這家擁有430家門店的連鎖企業目前僅有16家門店因人手不足而縮短營業時間，其中大部分位於郊區，尤其是青少年尚未迴歸餐飲業小時工崗位的區域，諾伊斯先生表示。Potbelly及星巴克等其他連鎖企業也投資了技術設備來優化小費收集和分配機制，從而提升員工整體收入。

業主和運營商表示，勞動力市場趨緩使工人迴流該行業並延長了留職時間。全美職位空缺數雖仍處高位，但已從疫情期間的峯值回落。“我們觀察到員工穩定性增強，這説明他們要麼機會變少，要麼對頻繁跳槽心存顧慮，“Wolf’s Ridge的蘇特先生説道。

他指出，員工保留率自今年初顯著提升，流動率從2022年前六個月的35%降至過去三個月的20%。

瓦妮莎·查德威克曾在疫情前從事餐飲業，但當時需在兩家門店輪班約60小時才能維持生計，遂轉投零售業。這位27歲的伊利諾伊州西卡莫爾居民發現自己仍懷念餐廳工作。約一個月前重新求職時，她發現機會比疫情前更優渥。

“餐飲服務業已經迎頭趕上，薪資福利遠超從前，“現任伊利諾伊州日內瓦Noodles & Co.副經理的查德威克女士表示，“這是我許久未有的快樂感受。”

Noodles & Co. 目前為小時工提供學費補助等福利。雖然提高工資有助於緩解企業用工短缺問題，但也侵蝕了利潤。總部位於科羅拉多州布魯姆菲爾德的Noodles公司目前為小時工及其直系親屬提供帶薪陪產假、領養補助和學費補助等福利，該公司在11月告訴投資者，截至9月27日的三個月裏，其工資成本比去年同期增長了12%。首席財務官卡爾·盧卡奇預計，該連鎖店的人工成本明年將繼續增長。

他説：“由於市場競爭激烈，工資漲幅仍保持在兩位數。”

根據市場研究公司Datassential對800家餐飲經營者的調查，餐廳的利潤率已從疫情前的21%降至平均13%，食品、原料和材料成本的上升也打擊了餐廳的利潤率。一些餐飲經營者表示，他們的利潤率遠低於這一水平。

底特律市中心的Checker Bar和Grand Trunk Pub的老闆蒂莫西·薩普表示，他的員工數量有所增加，應聘者的質量也比去年大幅提高，但他幾乎只能勉強維持收支平衡，並擔心提高價格會讓顧客望而卻步。

他説：“我不想因為30美元的漢堡把顧客嚇跑。”

快餐店和堂食餐廳員工的工資增長速度超過了普通員工的平均工資漲幅。聯繫希瑟·哈登，郵箱：[email protected]，以及勞倫·韋伯，郵箱：[email protected]

刊登於2022年12月27日印刷版，標題為《疫情低迷後，員工重返餐廳行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