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特·布蒂吉格與空中交通管制員——《華爾街日報》

西南航空的調度混亂已成為商業史上的典型案例，這家航空公司將因聲譽受損付出數月乃至數年的代價。對於憤怒的乘客而言，唯一比這更糟的結果可能就是讓交通部長皮特·布蒂吉格來接管此事。

別笑。布蒂吉格領導的交通部週一表示將調查西南航空"不可接受的航班取消和延誤率"，並將"採取措施"追究其責任——彷彿航空公司自己還不夠急於解決問題似的。

國會也在發揮其最擅長的本事：落井下石。參議院商務委員會主席瑪麗亞·坎特韋爾宣佈展開調查，而馬薩諸塞州參議員伊麗莎白·沃倫則照例借這場混亂抱怨航空業整合問題，她要求布蒂吉格阻止捷藍航空與精神航空的合併。

聖誕周暴風雪導致數千航班取消，不過多數航空公司正在恢復。西南航空的問題仍在持續，該公司在週二和週三削減了60%的航班。其中一個問題似乎是過時的技術系統無法匹配機組與飛機，其"點對點"運營網絡導致飛機滯留全美各地。首席執行官鮑勃·喬丹已致歉。

但民主黨人對滯留乘客的關心，遠不及他們對加強聯邦管控航空業的興趣。根據現行規定，航班取消或"重大變更"時航空公司必須退款。布蒂吉格今年8月還提議新規，要求航班延誤超3小時、增加中轉次數、降落在非預定機場或更換低等級機型時也必須退款。該規定還將強制接受聯邦疫情援助的航司，在乘客以新冠疫情為由拒絕乘機時提供代金券。

12月中旬，一個由34名州檢察長組成的跨黨派團體致信布蒂吉格，要求新規同時賦予各州總檢察長執行航空消費者保護法的新權力。這些檢察長希望強制航空公司僅能宣傳和銷售"配備足夠人員執飛和保障"的航班，並對"非天氣原因"導致的延誤或取消支付"高額罰款"。但航空公司無法控制天氣狀況，機組人員有時也會缺席或滯留。

航空業今年舉步維艱，但政府政策加劇了困境。疫情封鎖令其業務遭受兩年重創，維持運營的聯邦援助附加了禁止裁員或強制休假的條件。這迫使航空公司通過退休買斷方案縮減開支，最終導致飛行員和機組人員短缺。

布蒂吉格的新規無助於緩解亂象。部分航司已承諾三小時內延誤可退款作為攬客手段，退款政策本就計入票價體系，讓乘客自主選擇保障等級。剝奪航空公司在退款等領域的競爭能力反而損害消費者利益。

強制航企僱傭冗餘人員既低效又討好工會，必將推高票價。對非天氣原因延誤實施罰款，將迫使航司在其他環節偷工減料。美國最不需要的就是新增50個州級航空監管機構。

1970年代華盛頓退出航空管制後，隨之而來的競爭使航空旅行走向大眾化。政客們熱衷落井下石，但乘客自可通過市場行為懲罰西南航空——政治干預只會讓航空旅行更糟更貴。

交通部長皮特·布蒂吉格照片：蘇珊·沃爾什/美聯社刊登於2022年12月29日印刷版，標題為《皮特·布蒂吉格，空中交通管制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