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店連鎖店成為反墮胎團體的最新目標 - 彭博社

插圖：Emma Erickson

年度會議通常是乏味的事務，充斥着審計報告和關於公司財務狀況的PowerPoints。但1月26日在加利福尼亞新港海岸度假勝地舉行的 Walgreens Boots Alliance Inc. 股東大會卻絲毫不尋常，因為約80名反墮胎活動人士與 現場行動 組織一起前來抗議該公司決定分發用於終止妊娠的藥物。一小部分抗議者——包括兩名來自另一個反墮胎團體的人士，他們聲稱在會議室附近的壁櫥裏藏了九個小時，以便“讓他們知道他們的手上會沾滿鮮血”——從講台後面衝出，而其他手持標語的人則在會場大門外示威。Walgreens為抗議者設立了一個室外區域，稱感激在“干擾行動”中沒有人受傷。

儘管這次爆發事件很不尋常，但肯定不會是最後一次。幾乎全國各地將於2月4日舉行近100場抗議活動，由 進步反墮胎起義 組織主辦，抗議藥店運營商 CVS Health Corp.、 Rite Aid Corp. 和Walgreens，它們都計劃在法律允許的州填寫終止妊娠藥物的處方。“我們希望能得到大約30人，但這一活動非常受歡迎，”該團體發言人卡羅琳·史密斯表示。另一個反墮胎團體 生命學生 正在計劃在芝加哥外的Walgreens總部舉行情人節示威。該組織還宣佈3月4日是反對三家主要藥店連鎖店計劃分發這些藥物的抗議日。

反墮胎抗議者在沃爾格林股東大會前躲在壁櫥裏待了九個小時後發佈的Instagram帖子。來源：@survivors.la/Instagram大型藥店公司正站在前線，因為這些藥片已獲得食品和藥物管理局授權，在人的最後一次月經週期內的10周內終止妊娠，成為墮胎權鬥爭的新戰場。零售商在能夠時會避開文化戰爭問題。但隨着六月的最高法院裁決推翻羅伊訴韋德，即1973年確立了墮胎憲法權利的決定後，他們很難保持低調。“他們意識到，如果他們要成為現代時代的藥房，他們必須能夠提供這種類型的服務，”在線藥品交付服務Honeybee Health Inc.的聯合創始人Jessica Nouhavandi説。Honeybee今年獲得了首個永久認證，可以提供墮胎藥。

美國監管機構一直面臨着放寬幾十年來對墮胎藥的限制的壓力，直到最近，這些藥片只能在醫生辦公室、醫院或其他衞生保健機構分發。今年一月，FDA裁定，實體藥店首次將能夠分發這些藥片，如果他們申請並獲得了大多數藥物不需要的認證。

並非所有主要的藥店運營商都急於獲得批准。 克羅格公司 表示正在審查更新的FDA指南。 沃爾瑪公司 拒絕置評，但該公司在一月底受到反墮胎人士的讚揚，這些人來自 家庭研究委員會，這是一個主張“聖經世界觀”的活動團體，因為它沒有追求FDA認證來銷售這種藥物。

臨牀證據顯示，這些藥物與許多常見藥物一樣安全，比泰諾或偉哥導致更少的人前往急診室。 米非司酮，這種藥物中的化學物質通過阻斷孕激素——一種幫助受精卵着牀的激素，來終止妊娠。當與米索前列醇結合使用——一種引起子宮收縮以清空子宮的藥物——在早期妊娠時，其有效率超過95%。所謂的藥物流產佔美國所有流產的54%，根據 古特馬赫研究所的初步2022年數據，這是一個支持墮胎權利的研究機構。

沃爾瑪，美國最大的零售商之一，也是全美五大藥店運營商之一，在去年最高法院的裁決中落後於競爭對手；最終，它適度擴大了員工有限的墮胎服務，可通過其健康保險獲得。該公司還表示將支付員工前往接受此類護理的旅行費用。沃爾瑪總部位於阿肯色州，在得克薩斯州擁有最多的門店。這兩個州都實施了 嚴格的墮胎禁令。

即使願意分發墮胎藥的藥店也受到一系列州法律的限制。目前，有29個州要求執行藥物墮胎的臨牀醫生必須是醫生，根據古特馬赫研究所。兩個州禁止在特定懷孕階段使用墮胎藥。還有18個州要求提供藥物墮胎的臨牀醫生在藥物施用時必須親自在場，禁止使用遠程醫療為其開處方。

“我們已經有14個州無法獲得墮胎服務，我們預計未來幾個月將有更多州試圖禁止墮胎，”古特馬赫研究所州政策主管伊麗莎白·納什説。

週三，20名共和黨總檢察長聯名致函沃爾格林斯和CVS，警告這兩家連鎖店如果決定郵寄和分發藥物墮胎在他們的州可能面臨法律後果。

領導這一聯盟的密蘇里州總檢察長安德魯·貝利在信中表示，總檢察長有責任“維護法律，保護我們各州的婦女和未出生兒童的健康、安全和福祉。”

CVS，Walgreens和Rite Aid表示他們將在法律允許的情況下提供墮胎藥，但FDA對米非司酮的監管權已經受到質疑。反墮胎的法律倡導團體辯護自由聯盟在11月提起訴訟，聲稱幾十年前批准米非司酮時機構犯了錯誤。觀察人士表示，Roe v. Wade的推翻已經激勵保守團體挑戰科學權威，這可能構成多年來對美國墮胎藥物獲取權利的最大法律威脅。

與此同時，對西弗吉尼亞和北卡羅來納提起的兩起單獨訴訟正在推動對這些限制的反擊。在西弗吉尼亞提起的訴訟中，通用米非司酮生產商GenBioPro Inc.認為各州對其產品的個別監管“與確保獲得聯邦批准的終止妊娠藥物的強烈國家利益相沖突。”北卡羅來納提起的訴訟由州許可的醫生艾米·布萊恩特提出，稱該州對使用米非司酮的限制是無效的。

這種情況類似於爭取將緊急避孕藥物放在藥店貨架上的多年鬥爭。2006年，當美國監管機構批准早晨後避孕藥無需處方出售時，零售藥店花了很長時間才開始存放這種藥物，Plan C的聯合創始人和聯合主任埃麗莎·韋爾斯説。這個組織提供關於如何在線獲取墮胎藥物的信息。“他們擔心公眾看法，擔心反彈，擔心抗議者，”她説。“我認為對於墮胎藥物而言，這比緊急避孕藥物引起的擔憂更大。”

藥店連鎖店可能還需要應對一些自己的藥劑師的反對意見，他們可能出於道德或宗教信仰原因而拒絕為墮胎或性別轉換藥物（例如避孕藥）等開具處方，彭博智庫分析師Jonathan Palmer説。他表示，有八個州要求藥劑師必須為所有合法處方開具，而有六個州允許藥劑師拒絕開具處方，七個州允許藥劑師根據良心做出決定，但必須將患者轉介到其他替代方案。

所有這些都表明大型藥店連鎖店將繼續面臨墮胎藥物獲取的壓力。Palmer説：“在邊緣上，我預計地區性參與者將與其所在州的社會規範和法規保持一致，而全國連鎖店將試圖在這個問題上謹慎處理，目的是限制額外的爭議。”但鑑於墮胎權利辯論的深刻分歧，這將是一項艱鉅的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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