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翰·麥菲是一個備受爭議的人物,即使在他去世之後-彭博社
Jamie Tarabay, Matthew Bremner
2012年,麥卡菲在伯利茲,當時他正在逃避美國當局的追捕,涉及一起錯誤死亡訴訟。
攝影師:羅伯特·金/北極星這個紋身基本上説明了一切。在西班牙地中海海岸的海濱社區坎布里爾斯,聖地亞哥·奎瓦斯已經關閉了他的店“天蠍紋身”迎接2019年的假期,當一個嘮叨的顧客硬闖進來。這個傢伙清楚地知道他想要什麼:在他右上臂上的一個簡單紋身,寫着“$WHACKD。”他説這象徵着“我還活着的願望。”奎瓦斯和這個男人友好地聊了大約一個小時。 “他從未告訴我他是誰,”奎瓦斯回憶道。“我是在第二年才知道的。”
這個人就是 約翰·麥卡菲,這位軟件先驅和據説的億萬富翁,在坐在奎瓦斯椅子上的時候,已經破產並逃亡了大部分時間。在20世紀80年代和90年代,他是一位計算機企業家,在某些圈子裏被提及時與 比爾·蓋茨和 史蒂夫·喬布斯齊名。他主要説服新興的個人計算機行業首先害怕其安全漏洞,然後將其防禦外包給他。到了那個時期的末尾,他已經套現並轉向富人的虛榮項目。然而,在21世紀,他的生活開始崩潰。他被控涉及一起錯誤死亡訴訟。他的財富似乎一夜之間消失。在伯利茲逃亡時,他面臨強姦和謀殺的指控。到2019年底與奎瓦斯相遇時,他已經開始最後一次逃離法律。
麥卡菲傾向於咄咄逼人的炒作和陰謀論。除了他給Cuevas的hakuna matata解釋外,$WHACKD既是他的加密貨幣代幣的參考,也是對真相論者的信號,表明有人策劃要謀殺他。麥卡菲將自己比作被羞辱的金融家傑弗裏·愛潑斯坦,後者在監獄中等待性販賣指控的審判時死亡。“要知道,如果我像愛潑斯坦一樣上吊,那不是我的錯”,他在2020年10月發推文。同月,巴塞羅那-埃爾普拉特機場的移民官員逮捕了他,根據一項涉及逃税的國際逮捕令拘留了他。2021年6月23日,在被告知將被引渡到美國幾個小時後,他被發現在監獄牢房上吊。西班牙當局裁定他的死是自殺。對於麥卡菲的追隨者來説,Cuevas的紋身成為一個圖騰,證明有強大的人想要讓他保持沉默,但他不會悄無聲息。
麥卡菲被發現死亡的監獄。攝影師:Pau Barrena/AFP/Getty Images這從來不是麥卡菲的風格。無論周圍的其他人多麼瘋狂,他總是把自己置於關注的中心。部分原因是因為他公開消費大量毒品和酒精,但他也有一種不可否認的磁性。“他周圍總是有一羣人,人們把他捧為這種類似於邪教的地位,”麥卡菲的女兒Jen的朋友兼律師Joy Athanasiou説。
麥卡菲也經常撒謊,有時是強迫性的,這使得他那些怪異的最後歲月難以理清。親人和同事們形容他是一個謎,一會兒可以清醒和文雅,下一刻就會變得偏執甚至精神錯亂。
“那感覺就像是在為斯大林或希特勒工作一樣,”麥卡菲的前保鏢兼商業夥伴吉米·沃森説。“他總是在監視我,監視每個人。”
“我從來不信任他,”麥卡菲的前未婚妻芭芭拉·多普克説。“我們去餐廳,他可能會和女服務員在後面,到廁所裏和她做愛。”
珍·麥卡菲説她的父親“不是你想要負責你傳記的那種人。”
麥卡菲周圍的每個人在接受 Bloomberg Businessweek 採訪時對他有不同的看法。但除了他誇大其詞的傾向外,貫穿在美好和糟糕時光中的主題是偏執。他靠這個建立了自己的財富:價值數十億美元的網絡安全行業交易的往往是被誇大的恐懼。麥卡菲和任何人一樣對此模式負有責任。
麥卡菲是硅谷的大亨、派對動物、靈性導師、國際逃犯、網絡安全和比特幣的先知,還被指控是兇手和強姦犯。隨着他的故事變得更加黑暗,他也成為了一種QAnon風格的錯誤信息和虛假信息的象徵。有時,他也這麼説:他試圖創造一個完全不同的現實。然而,無論他的財富或魅力如何,有一些真相他無法逃避。
麥卡菲在2018年在泰國普吉島的加密會議上發言。攝影師:泰勒·韋德曼/彭博社當麥卡菲講述自己的生平故事時,他從父親的暴力酗酒問題開始。他在一次2017年的採訪中對ABC新聞表示:“沒有人有理想的生活,即使是孩子。” 他的父親是二戰期間駐紮在英格蘭西南部的美國士兵。他的英國母親瓊·威廉姆斯在1945年日本投降日後大約兩週生下了麥卡菲。這個家庭很快搬到了美國,定居在弗吉尼亞州的塞勒姆。麥卡菲描述他的父親是一個喝醉酒後虐待他和他母親的人,直到他15歲時開槍自殺。麥卡菲的第一任妻子弗蘭説,他被父親的虐待困擾着。“約翰有着極其易怒的脾氣,”她説。“這源自於那些年發生在他身上的事情。”
從小,麥卡菲就展現出對自己在數學方面的能力有着誇大的自信,同時對生活有着不擇手段的態度。根據他在ABC的採訪,他在大學時販賣可卡因。他在攻讀數學研究生時遇到了弗蘭。她是他的一名18歲學生,當他們的關係曝光後,他被解僱了。然而,到了60年代末,他的職業生涯開始騰飛。他曾為施樂、Univac、西門子、Booz Allen、洛克希德·馬丁和NASA工作過。後來,他誇大了自己在這些地方的地位和影響。他聲稱曾參與衞星加密和阿波羅計劃的關鍵數據處理項目。其他包括工程師吉姆·卡梅隆在內的NASA老兵表示,他並沒有做過這些事情。
然而到了1980年代,麥克菲開始在硅谷打響名聲。他成為了Omex公司的研發負責人,這家早期的數據存儲公司,意味着他為其操作系統設計軟件。他脱穎而出,他的老闆麗貝卡·科斯塔回憶道。“我記得從辦公室窗户往外看,看到這個傢伙騎着摩托車,穿着一件黑色的邁克爾·傑克遜風格的皮夾克,”她説。“你可以説我見到了外星人。”那天已經過去了一半,所以她注意到他們的會議原定在早上8點。“他説,‘是的,但我昨晚喝醉了。’”
科斯塔説她無法相信麥克菲能夠按時完成任務或控制預算,但這項工作是值得的。“我在研發實驗室裏花了不到15分鐘就意識到他很聰明,”她説。“我不在乎他在研發部門設立酒吧,整天喝酒。只要他能解決他正在解決的那些技術問題,那他就是我的人。”
1989年的麥克菲,手持聽診器,將一袋冰放在計算機“頭部”上。攝影師:約翰·斯托裏/蓋蒂圖片社幾年後,麥克菲離開尋求更大的財富。在1987年成立的麥克菲聯合公司,他混亂的風格融入了公司文化。他後來聲稱他在一天半的時間內創建了他的同名防病毒軟件,作為對抗一種正在蔓延的早期病毒的方式,並且他在一個月內就擁有了400萬用户。他的影響力部分來自於一些噱頭,比如他開到客户辦公室的卡車,看起來像《捉鬼敢死隊》的救護車。但這款防病毒軟件也是真實的。“這是金標準,”在網絡安全領域工作了30多年的保羅·弗格森説。“如果在麥克菲上檢測到了問題,你幾乎可以確信這不是誤報。”
麥克菲的軟件最初是免費提供給家用電腦用户的,他只向企業收費。為了增加兩個受眾羣體的興趣,他成為了一個媒體常客,將計算機病毒的概念融入公眾意識中。1992年,一種名為“米開朗基羅”的病毒成為了麥克菲的轉機。據説這種病毒會感染計算機,但會一直處於休眠狀態,直到3月6日,這位藝術家的生日,然後抹除設備上的所有數據。雖然同行估計受感染的機器數量在數千台左右,但麥克菲告訴記者總數可能高達500萬台,造成數千萬美元的損失。較低的估計被證明是正確的,但公眾的恐慌導致了防病毒軟件銷量的激增。
“我已經八年沒有申報税款了。我再也不會申報税款了”
在那個時代,麥克菲的防病毒軟件變得無處不在。每次你登錄Windows PC時,你都會看到Windows標誌,然後是麥克菲的軟件在掃描。那個小盾牌總是在屏幕角落裏運行,對於某個年齡段的人來説,它就像調制解調器的嗶嗶聲或“你有新郵件”的字樣一樣熟悉。
然而,那時麥克菲已經離開了公司。由於風險投資者準備讓公司上市,他被降職為首席技術官。被請來管理公司的成年人已經受夠了麥克菲的辦公室文化,其中包括辦公室性愛比賽和在《華爾街之狼》中也不顯得格格不入的派對。“約翰是一個了不起的技術天才,但他不是一個領導者,”其中一位成年人安德烈亞·納仁説。“他無法將公司帶到下一個水平。” 納仁回憶起自己曾經清理辦公桌上的體液,説麥克菲已經準備好退出。他在1993年辭去了員工職務,在95年辭去了董事會成員職務,帶着至少8400萬美元的現金分配和股票銷售離開。但這還不夠。
2006年,在科羅拉多莊園經營瑜伽療養院幾年後,麥卡菲成立了一個他稱之為空中穿越的新愛好俱樂部。這是一種駕駛超輕型飛機貼着地面飛行的藝術。這些飛機有發動機但沒有座艙,使用燃料,通常有布質機翼。它們被設計得足夠靈活,可以在峽谷壁、樹梢和山腰上滑行。飛行員完全暴露在外。
麥卡菲花費了大約1100萬美元在他位於新墨西哥州的157英畝土地上建造了一個空中穿越綜合設施,成立了一個名為西南空中穿越學院的企業,並進行了宣傳。有一段時間,這個地方,擁有自己的咖啡館、雜貨店和電影院,看起來像是一個夢幻般、充滿腎上腺素的綠洲。但是在2006年11月的一個早晨,兩名空中穿越者——包括麥卡菲的侄子,學院的一名教練——在附近的飢餓峽谷墜毀身亡。2008年,另一名空中穿越者的家人起訴了麥卡菲、學院和他侄子的父親。一年後,麥卡菲拋售資產逃往伯利茲。他數年來無視法庭命令,在科技大會上躲避法院傳票,儘管法庭判決向死去空中穿越者的家人支付了約220萬美元,但麥卡菲從未支付過他們。“他非常傲慢,對整個過程持輕蔑態度,”家人的律師弗蘭克·弗萊明説。
在伯利茲,事情變得更加黑暗。麥卡菲購買了大量毒品和槍支。他僱傭了保鏢,並與十幾歲的女朋友交往。他從哈佛大學挖走了一名研究生物學家,以研發天然抗生素和局部藥物,但她辭職後聲稱他對她進行了藥物迷姦。(麥卡菲否認了這一點,也從未被起訴。)一支反黑幫警察部隊突襲了他的營地,儘管突襲沒有導致指控,但加深了他的偏執症發作。2012年,當伯利茲當局試圖詢問他關於他的美國僑民鄰居謀殺案的事情時,他逃往危地馬拉。
危地馬拉官員發佈的一張照片,顯示麥克菲在2012年12月6日被國際刑警組織審訊,當時他因非法入境被捕。他聲稱被伯利茲總理陷害,稱其下令對手的謀殺,但沒有任何證據支持。一段時間內,他的指控成功地掩蓋了實際的謀殺案。麥克菲並沒有被引渡到伯利茲接受審訊,而是被驅逐回美國。佛羅里達州的民事法庭判令他向鄰居家庭支付2500萬美元,但他沒有支付。在美國,麥克菲有了一次小小的復興。他在一次性工作者珍妮絲·麥克菲成為他的最後一任妻子。他通過演講費賺了一些錢;他在一個視頻中充滿槍支、女人和可吸入的白色粉末而一時成為YouTube的熱門;並在2016年作為自由主義者競選總統。在重新進入國家舞台後,他開始兜售加密貨幣,這再次給他惹來麻煩。
他的前保鏢和商業夥伴沃森表示,麥克菲在Twitter上為金錢推廣加密貨幣。儘管與加密貨幣公司進行贊助或促銷交易並不違法,但傳統證券要求您披露這些商業關係,以避免欺詐指控。麥克菲將成為一個監管測試案例,以將加密貨幣視為受同樣披露規則約束的證券。
2018年底,麥卡菲得知聯邦政府正在調查他的逃税行為,並計劃提起訴訟。2019年1月,他和珍妮絲從邁阿密駕駛他的船前往加勒比海。他錄製了這段錄音,播放給了一羣在加密主題遊輪上的觀眾:“非常抱歉我不能和你們一起享受你們正在度過的美好遊輪。我不能和你們在一起的原因是,如果我嘗試去,我會被國際刑警組織抓起來,然後被押回美國面對逃税指控。事實是,我已經八年沒有交税了。我已經八年沒有申報税款了。我不會再申報税款了。”
2019年,麥卡菲和珍妮絲逃往巴哈馬,然後前往多米尼加共和國,因為他們的船上裝載着槍支、毒品、現金和金塊而最終被關進監獄。麥卡菲設法利用他塵封的英國雙重國籍將他們驅逐到英國脱歐之前的歐洲,而不是美國。到了2019年10月,他們來到了西班牙,在那裏他在巴塞羅那區塊鏈週會議上演講。12月,他的一位Twitter粉絲問他在加泰羅尼亞做什麼。麥卡菲發佈了一張他在薩洛的地中海小鎮的照片。在接下來的幾個月裏,他通過推特向細心的觀察者透露了他的行蹤。麥卡菲在坎布里爾斯過着與他的形象不符的謙遜生活。他經常在一家名為Katori的壽司餐廳就餐,但沒有向員工炫耀他的事蹟。然而,在西班牙受到嚴重打擊的Covid-19封鎖期間,他卻喜歡藐視限制。他在推特上發佈了自己在坎布里爾斯海灘和公園的視頻,以及自己在麥當勞停車場撒尿的照片。珍妮絲證實他住在鎮外大約一英里處,一個名為Daurada Park的廢棄酒店。
酒店根據TripAdvisor的評論,最後一次正式運營是在2017年。去年訪問時,主入口的屋頂正在坍塌,但明顯還有人在那裏居住。陽台上擺放着健康的植物和勤奮的蚊帳。根據當地新聞報道,至少從2018年到2020年,Daurada被用作一個不太可能的加密礦。
一直在西班牙四處移動的珍妮絲對她在那裏的時間保持沉默。她説她擔心自己的安全,購物時被跟蹤,不知道該信任誰。“我只是不想詳細談論西班牙,”她説。“幫助約翰的朋友們——他們期望有隱私。”她説他們與這些合作伙伴的合作至少可以追溯到2018年,當時他錄製了加密遊輪視頻。與麥卡菲在西班牙共度時光的沃森對這段經歷也守口如瓶。“我不想深入討論,只是為了保護自己,”他説。
麥卡菲在2019年前往巴哈馬。攝影師:羅伯特·金/北極星2020年夏天,麥卡菲在推特上發佈了一個視頻,兩名俄語講者在酒吧教他和珍妮絲一些語言基礎。然而,根據商業週刊的瞭解,這些人並不是在俄羅斯有關係的強大的黑幫分子。他們似乎只是試圖從加密中賺點快錢。
加密操作給了麥卡菲足夠的現金來繼續旅行,並憤怒地在推特上抱怨Covid的限制。他發佈了自己戴着蕾絲女士內衣作為口罩的照片。他介紹了據稱因違反規定而被逮捕的替身。谷歌通知他和珍妮絲,他們的賬户數據已因美國國內税務局的法律訴訟而被釋放,但他繼續發佈自己吹口琴並抱怨美國外交政策或前女友的視頻。然後,在10月3日,他因逃税被國際逮捕。
麥卡菲在巴塞羅那被捕,當他試圖搭乘飛往伊斯坦布爾的航班時,他的護照被標記。他被送往當地監獄,那是一個由綠色屋頂的大型穀倉組成的龐大建築羣。美國證券交易委員會還對他和沃森提出了欺詐指控,最終總額達到1300萬美元。一位聯邦法官後來下令沃森支付近40萬美元的罰款,並禁止他交易數字證券。
麥卡菲為即將到來的法律鬥爭僱傭了幾名律師。當然,他也繼續發推文。珍妮絲説,他每天被允許通話三次,每次通話8分鐘。她會讀給他新聞,然後他會口述推文。在他被捕大約三週後,她發佈了他在監獄裏錄製的一段長音頻。“我愛你們所有人,我想念能夠與你們分享視頻和照片的時光,”他説。“也許我會在一兩週內保釋出獄,如果不行,我最終會在這裏被釋放。”
後來的消息變得不那麼樂觀。在他口述給珍妮絲髮推文的詩歌中,他變得沉思。“我的身體受限,”他説。“我的思想一直被恐懼、渴望、野心所限制,逃避無聊。我是自己慾望的囚犯,環境的囚犯,從一個監獄移到另一個監獄。幾乎沒有什麼不同。”
麥卡菲在2021年6月15日的引渡聽證會上通過視頻作證。攝影師:切馬·莫亞/泳池/美聯社照片2021年6月15日麥卡菲的引渡聽證會的視頻顯示他通過翻譯對法庭發言。他表示自己沒有交税是因為美國國税局腐敗,他參加總統競選是為了揭露這種腐敗。他體重減輕,身體前傾。“如果我被引渡到美國,請翻譯,我肯定會在監獄度過餘生,”他説。“我請求法庭考慮所有這些聲明。謝謝。”一週後,西班牙法院批准了美國的引渡請求。
珍妮絲在6月23日早上與麥卡菲交談,就在他從法庭回來後。她説,雖然他對這個決定並不高興,但他已經為此做好了準備,他的律師們已經在為他的上訴工作。然而,當天晚上,據全國媒體報道,獄卒打開了麥卡菲的牢房門,發現他懸掛在窗户上。他在之後不久去世,享年75歲。珍妮絲在Twitter上發佈了一張監獄官員報告在麥卡菲口袋裏發現的便條。上面寫着:“我是一個幻影寄生蟲。我想控制我的不存在的未來。”
幾位麥卡菲的親近人士表示,這張便條的手寫和風格絕對是他的。驗屍官裁定死因為自殺,一位審查了案件的法官也是如此。然而,這些情況完全迎合了麥卡菲那些充滿陰謀論的粉絲。多年來,他一直聲稱自己受人通緝,有人想要幹掉他。
珍妮絲·麥卡菲在離開丈夫去世的監獄後向記者發表講話。攝影師:Albert Gea/路透社珍妮絲表示,她相信有人給她的伴侶和前夫下藥並勒死他。她沒有立即看到他的屍體,當她看到時,她被玻璃隔開。這可能是因為疫情限制,但這加劇了她對掩蓋真相的信念。“當他們發現他時,他還在呼吸,還有心跳,”她説。麥卡菲的律師尼沙伊·薩南也認為這不是自殺。“約翰不是那種會做這種事情的人,”他説。“這件事發生的時間很可疑。它據説發生的方式也很可疑。”
西班牙當局拒絕對這則新聞發表評論,除了法官對自殺的裁決外,他們還援引了保護麥卡菲在監獄的醫療史和死因調查信息的隱私法律。
麥卡菲的屍體仍然留在巴塞羅那的太平間。他的西班牙律師哈維爾·維拉爾巴表示,珍妮絲正在向更高法院上訴自殺的司法裁決。只要案件還在進行中,他的遺體就不能被安葬。珍妮絲和律師們表示,他沒有留下遺產,但麥卡菲因逃税被起訴,指控他曾以他人名義購買資產。珍妮絲表示她感到舒適,桑恩説:“我們總是在應付到期款項時得到支付。”
詹·麥卡菲表示,她對進一步調查父親的死因或資產沒有興趣。然而,她希望他的遺體能夠安息。詹一直被人告知他們在德克薩斯州看到了麥卡菲。但她比任何人都更瞭解他,見證了他公開和私下的自我毀滅。“在過去幾年裏有過一些時刻,他們進行了對話,顯然他當時並不清醒,當然他也可能非常傲慢,”詹·麥卡菲的律師喬伊·阿薩納修説。“這是飲酒和上癮的後果,可悲的是。”
麥卡菲試圖違抗他父親給他樹立的榜樣,但最終,他的飲酒和濫用藥物、易怒的脾氣、與女兒緊張的關係——所有這些似乎都指向同一個結局。一個認為自己不會被迫做任何不想做的事情的人最終因為簡單的逃税問題而倒台,這也許是合適的。也許被迫償還債務並度過最後幾年在監獄裏的羞辱前景是他的傲慢所無法容忍的。
幾乎每個報道這個故事的來源都説他們曾經感到被麥克菲操縱過,被欺騙過,被背叛過。他是終極炒作者,能夠向任何人推銷任何東西。沒有他,軟件公司可能不得不讓他們自己的產品更加安全,並更好地應對比互聯網泡沫時代更糟糕的威脅。但麥克菲並不是在真空中蓬勃發展的。像許多迅速變得非常富有和非常有名的創始人一樣,他有許多助推者幫助他助長了他對自己炒作和超越法律的生活的信念。他們一起模糊了現實與他統治的幻想世界之間的界限。
麥克菲最後的騙局是對他那些充滿陰謀論的追隨者。他承諾在他去世後會釋放一大批尷尬和危險的信息,所謂的死亡開關。然而從未出現過這樣的數據寶庫。然而,這個謠言確實讓他的神話活了一段時間更久——像屏幕角落的那個小盾牌一樣。 —與漢娜·米勒和**肖恩·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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