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京會因戰爭罪被起訴嗎？《彭博社》解釋國際刑事法院的逮捕令

弗拉基米爾·普京於3月15日。

攝影師：帕維爾·貝德尼亞科夫/斯普特尼克/法新社/蓋蒂圖片社通常，只有在戰鬥結束後，才會開始起訴違反戰爭規則的行為。烏克蘭並沒有等待。在戰爭開始幾個月後，他們開始對被俘的俄羅斯士兵進行審判。但是對於更高級別的政治和軍事領導人呢？對烏克蘭平民和非軍事目標的廣泛襲擊導致美國、英國和歐洲呼籲不僅要追究俄羅斯軍隊的責任，還要追究弗拉基米爾·普京總統及其下屬在烏克蘭戰爭罪行中的責任。一個調查此類罪行和其他潛在暴行的國際法庭於3月17日對普京和一名助手發出了逮捕令。然而，幾乎可以肯定的是，高級俄羅斯領導人不太可能根據國際法受到制裁。

1. 什麼是戰爭罪？

它們是違反各種條約規定的戰爭行為，尤其是《日內瓦公約》，這是一系列於1864年至1949年間達成的協議。戰爭罪包括故意殺害、酷刑、強姦、將飢餓用作武器、射殺已投降的戰鬥人員、使用化學和生物武器等禁用武器，以及故意襲擊平民目標。克里姆林宮否認其軍隊在烏克蘭犯下這類違規行為的指控。

2. 普京被指控什麼？

總部位於海牙的國際刑事法院（ICC）指控普京和他的兒童權利專員瑪麗亞·阿列克謝耶夫娜·利沃娃-別洛娃，對自戰爭開始以來從烏克蘭非法驅逐兒童負有責任。烏克蘭當局估計大約有16,000名兒童被驅逐。俄羅斯官員表示他們接納這些兒童是作為戰時的人道主義姿態。

3. 過去是如何起訴戰爭罪行的？

在國際刑事司法的早期實踐中，盟軍在二戰結束後審判並懲罰了德國和日本的領導人，有些被判處死刑。因為盟軍給予自己免於戰爭罪指控的豁免權，這些法庭被批評為勝利者的正義。為了避免利益衝突，聯合國安理會在1990年代創建了獨立的國際法庭來起訴巴爾幹和盧旺達的暴行。那些恐怖事件重新喚起了建立一個永久的世界法庭來追究大規模不人道行為責任的19世紀想法。ICC於2002年誕生於一項名為《羅馬規約》的條約之中；123個國家已經批准該條約成為ICC成員。值得注意的拒絕加入的國家包括俄羅斯、中國、印度和美國，美國表示將其公民置於法庭管轄之下將違反其憲法權利。

觀看：前ICC主席智利埃博-奧蘇吉談論如何定義戰爭罪犯。

4. 烏克蘭的做法是什麼？

在包括美國在內的多個國家的幫助下，烏克蘭官員在衝突初期開始收集戰爭罪證據。到了12月初，他們已經立案超過50,000起案件。在第一次審判中，烏克蘭法院判處一名俄羅斯士兵終身監禁，因為他殺害了一名手無寸鐵的平民。在第二次審判中，兩名士兵被判處11.5年監禁，因為他們炮擊了一所教育機構。在《對話》雜誌上發表的評論中，國際法官委員會主席羅伯特·戈德曼表示，烏克蘭的做法在國際法下是允許的，但有人認為不明智。他指出，紅十字國際委員會已經警告在敵對行動期間進行此類審判，因為被告幾乎不可能在那種情況下妥善準備辯護。

5. 國際刑事法院在做什麼？

它派出了一個由42人組成的團隊 — 這是最大規模的部署 — 前往烏克蘭調查屬於法院管轄範圍內的罪行。儘管烏克蘭不是國際刑事法院的成員，但它接受了法院對其領土上發生的事件的管轄權，這一決定是在俄羅斯於2014年佔領該國克里米亞半島幾個月前做出的。除了戰爭罪，國際刑事法院正在調查反人類罪和種族滅絕罪。前者被定義為在對平民人口進行廣泛或系統性攻擊時所犯下的謀殺、奴役、驅逐、監禁、強姦和種族隔離等行為。種族滅絕被定義為1948年聯合國公約中旨在“全面或部分地摧毀一個民族、種族、種族或宗教團體”的特定行為。烏克蘭總統沃洛迪米爾·澤連斯基指控俄羅斯實施種族滅絕，稱普京意圖終結烏克蘭作為一個國家的存在。

6. 試圖起訴普京或其他俄羅斯官員的前景如何？

除非莫斯科政權發生變化，否則不樂觀。國際刑事法院不允許缺席審判，而法院不太可能得到普京或他的副手。它依賴於其成員國來逮捕，被指控的俄羅斯官員總是可以避免前往可能引渡他們的國家。在國際刑事法院對大約兩打人提起戰爭罪案件，約三分之一仍在逃。被起訴的人員大多是武裝組織成員，而不是政治或國家軍事領導人，只有四個例外——利比亞將軍、蘇丹前總統奧馬爾·巴希爾及其兩名部長——他們中沒有人被引渡到國際刑事法院。許多政治領導人因在巴爾幹和盧旺達的暴行而受到起訴，但這些法庭是由安理會建立的，俄羅斯在那裏擁有否決權。

參考書架

• 檔案中關於國際刑事法院的快速瞭解。
• 耶魯大學和美國國務院關於在俄羅斯或克里米亞拘押的烏克蘭兒童的報告。
• 前英國首相戈登·布朗寫道，俄羅斯總統弗拉基米爾·普京必須為戰爭罪行負責，彭博專欄作家斯蒂芬·L·卡特審視這樣的起訴前景。
• 國際刑事法院對烏克蘭戰爭罪行進行調查的聲明。
• 建立國際刑事法院的羅馬規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