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告指出食品行業存在“猖獗”的綠色洗白現象 - 彭博社

一名購物者在英國一家Sainsbury超市內瀏覽商品。

攝影師：Jason Alden/Bloomberg預計歐洲委員會將於3月22日發佈旨在打擊產品標籤和廣告中的綠色洗白行為的新措施。備受期待的“綠色聲明指令”可能會強制公司更加透明地披露其產品對氣候的影響等內容。

但綠色洗白是什麼樣的，它有多常見？荷蘭環境倡導組織Changing Markets Foundation週二發佈的一份報告得出結論稱，“食品行業中存在大量綠色洗白行為。” 報告發現，許多出現在食品標籤和廣告中的環保聲明都誇大或無法證實。

在過去的一年中，Changing Markets確定了其認為有誤導性的食品產品和營銷材料中的53個綠色聲明案例。其中最嚴重的違規者是肉類和乳製品公司，其產品負責最大比例的與食品相關的温室氣體排放。食品系統每年貢獻了全球排放的大約三分之一，其中很大一部分來自飼養和餵養牲畜。

Nusa Urbancic，Changing Markets的活動總監和報告的作者之一，表示“我們發現的所有聲明中超過80%與氣候有關”，包括將食物描述為“碳中和”或“氣候積極”。報告在建議中建議禁止“明顯的通用氣候聲明”，以及基於碳抵消計劃的聲明。

根據彭博社一月份看到的《綠色聲明指令》草案提議，公司將面臨更嚴格的規定。在歐盟開展業務的公司將被要求列出其產品和服務的負面氣倖影響，草案指出，歐盟國家必須確保公司對其產品所做的環境聲明有科學證據支持。

但Changing Markets的報告還突出了在不一致的標準和術語中很難準確找出綠色洗牌的問題。以下是Changing Markets報告中概述的四個綠色洗牌示例以及背後公司的反擊方式。

氣候中性認證啤酒

Changing Markets發現，比利時安海斯-布希英博（Anheuser-Busch InBev）的美國子公司安海斯-布希公司（Anheuser-Busch Cos.）在廣告中將其Bud Light Next啤酒標榜為“氣候中性認證”。但這種“中性”是基於碳抵消而不是直接減少排放。與非營利組織Climate Neutral合作，這家啤酒公司“測量了與Bud Light Next供應鏈相關的排放，併購買了50,250美元的碳信用額度”，報告指出。

有越來越多的證據表明，抵消項目很少像宣傳的那樣有效，這些項目允許公司購買碳信用額以換取世界其他地方的減排措施。它們支持的一些項目，特別是可再生能源項目，通常本來也會繼續前進，而其他項目缺乏長期影響或監督。

作為對綠色洗白指控的回應，安海斯-布希指出氣候中性認證是其更廣泛“在2040年實現淨零排放”目標的一部分。該公司指出，與2017年相比，已將直接運營的排放量減少了48%以上，投資於可再生能源產品，並將替代燃料車輛加入其車隊。

Urbanic的團隊發現，其他公司將牛肉、嬰兒配方奶粉、牛奶和酸奶產品宣傳為“碳中和”和“氣候積極”的主要是使用企業抵消項目。Changing Markets還委託YouGov進行調查，以研究標籤對購買行為的影響：調查發現，42%的英國消費者表示他們更願意購買帶有“碳中和”標籤的產品，29%的人表示願意為這些產品支付更多。

氣候控制豬肉

在11月的社交媒體帖子中，丹麥皇冠公司將其豬肉描述為來自“氣候控制”農場，該公司表示，他們的大多數豬來自“氣候審計農場”，這涉及定期獨立審核農民，以削減其豬的氣候足跡。Changing Markets將此描述為綠色洗白，並指出丹麥皇冠過去因類似表述而遭到抨擊。2021年10月，該公司正式撤回了一項單獨的媒體宣傳活動，該活動曾提到“氣候控制豬肉”，因為氣候運動和其他組織提起訴訟指控該公司綠色洗白。儘管Changing Markets認為“氣候控制農場”的使用也有問題，但丹麥皇冠表示這種比較是不公平的，並指出短語“氣候控制”僅在社交媒體活動中偶然出現，不再出現在任何產品包裝上。

低甲烷牛肉

瑞典初創公司 Volta Greentech 去年與連鎖超市Coop Group合作推出了品牌Lome，一種“減少甲烷排放”或“低甲烷”牛肉。牛肉是碳排放最高的食物，這既因為需要大量土地來飼養和餵養牛，也因為牛打嗝時會釋放強效温室氣體甲烷。這個合作旨在通過餵食海藻來減少牛的甲烷排放。

該公司表示，其飼料可以幫助減少牛的排放量達80%，但Changing Markets指出，這一説法是基於一個為期三個月的試點項目餵食牛這種產品的。“這是綠色洗牌，因為你誇大了這個説法，對吧？” Urbancic説。

“我們不同意綠色洗牌的説法，”Volta Greentech的聯合創始人兼首席執行官Fredrik Åkerman在一封寫給Bloomberg Green的電子郵件中寫道，指出該公司確實傳達了其減排估計是基於三個月的時間段，而不是整個牛肉生命週期。“我們知道在食品消費產品上傳達低排放量是相當棘手的，我們正在盡力使溝通儘可能透明，”他補充道。

Changing Markets的一項調查發現，31%的英國消費者和19%的德國消費者表示他們更願意購買帶有“低甲烷”標籤的肉類和乳製品，而22%的消費者在這兩個地區報告稱他們更願意為這類產品支付更多。

氣候友好的牛肉乾

《變革市場》報告還提到了成千上萬種產品，包括食品和飲料，在亞馬遜公司的“氣候承諾友好”頁面上列出，稱其為“特別引人注目的綠色洗牌的一個例子。”

亞馬遜氣候承諾產品的一個符合資格的認證是“緊湊設計”，它關注需要更少包裝並且更有效運輸的產品。被認為是“氣候承諾友好”的產品之一是傑克林克的牛肉乾，它獲得了這一稱號，因為它的包裝比競爭對手更加精簡。

“牛肉乾比普通牛肉更加碳密集，因為它是乾燥的，”烏爾班西克指出，然而它被銷售給消費者時被宣傳為氣候友好，因為包裝更加緊湊。

傑克林克未對要求發表評論做出回應。當彭博綠色聯繫亞馬遜時，亞馬遜表示，雖然其氣候承諾友好計劃旨在幫助客户做出更明智的選擇，但傑克林克是錯誤地被列入其中，並將被移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