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查德·布蘭森在維珿軌道公司昂貴失敗中交換風險為儲備 - 彭博社
Loren Grush, Siddharth Vikram Philip
理查德·布蘭森
攝影師：邁克爾·納格爾/彭博社理查德·布蘭森長期以來一直是私人太空業務中不可忽視的力量。
這位英國連續創業家在太空旅遊領域擊敗了同為億萬富翁的傑夫·貝索斯，率先實現了他的維珍銀河項目的宇航旅行。布蘭森的第二次太空嘗試，維珍軌道，在一架大型噴氣式飛機的機翼下安裝了火箭，以發射衞星並使其進入軌道，任務名稱如“啓動我”等反映了他獨特的商業和豪氣。
但是在一月份發生嚴重失誤後，由於技術故障，維珍軌道未能實現從英國發射的首次發射，這使得這家曾經高飛的企業岌岌可危。
該公司的股價下跌了33%，創下有史以來最大的單日跌幅，週一收盤價為每股54美分。
隨着現金流耗盡，下一次發射嘗試的時間不明，管理層將長灘加利福尼亞州總部的員工放在休假狀態。隨着公司尋求救助融資或破產，員工、供應商和其他投資者面臨着可觀的財務風險。然而，一個主要股東已經與陷入困境的企業保持了距離：布蘭森本人。
這位72歲的億萬富翁，其維珍集團已經向維珍軌道注入了超過10億美元，包括過去六個月內的6000萬美元，最近並未提供現在所需的支持資金。這迫使公司與外部投資者進行溝通，如鮮為人知的德克薩斯州風險投資者馬修·布朗。
上週，布朗自稱可能是一家一年前價值數十億美元的企業的潛在救世主。但他的融資交易在週末崩潰，CNBC 週一報道，導致 Virgin Orbit 可能仍在尋找潛在買家。
布蘭森的保守態度與投資者日益謹慎的趨勢相吻合，這是一個技術風險與克服這些風險所需成本同樣高的行業。這標誌着這位商人的逆轉，他是 Covid 時代太空公司 SPAC 繁榮的先驅，利用特殊目的收購公司的方法為初創公司提供了一條快速進入公開市場的途徑 —— 可能在它們準備好應對隨之而來的審查之前。
繼 2019 年的 Virgin Galactic 之後，Virgin Orbit 在 2021 年底進行了市場首次公開募股 —— 在完成了僅兩次成功飛行後，其價值超過 35 億美元 ——。與使用地面發射系統的競爭對手不同，Virgin Orbit 將小型衞星送入太空，這些衞星是通過從波音 747 機翼下方發射的 LauncherOne 火箭發射的。這是一個非常特定的市場，專家警告稱可能不支持太多參與者。
太空諮詢公司 Quilty Analytics 的研究主管 Caleb Henry 表示：“Virgin 是第一個倒下的多米諾骨牌，未來 SPAC 公司將面臨更多困難時期。”
維珍軌道拒絕置評，布蘭森的維珍集團也是如此。得克薩斯州的投資者布朗沒有立即回答問題。
“宇宙女孩”攜帶LauncherOne火箭，停靠在英國康沃爾機場紐基，2023年1月9日。來源：Getty Images Europe從一開始就有預警信號。維珍軌道曾試圖通過上市籌集近5億美元，但這筆空白支票合併交易僅募集到了不到一半的總收入，為2.28億美元。然後，在美國進行的兩次成功發射似乎讓懷疑者放心，然後在一月份發生了備受關注的失敗。
本月早些時候安排了一次全公司會議，員工們開始為壞消息做準備。他們很快在與首席執行官丹·哈特和人力資源負責人進行的視頻會議中得知，大多數員工將被停薪留職，公司暫時關閉。
維珍軌道上週開始重新僱傭一些員工，並承諾專注於下一次發射，但其困境給太空行業帶來了衝擊。
多年來，由於易於獲得的SPAC資金和仰望星空的億萬富翁，競相追求類似SpaceX的軌跡的初創公司現在發現環境更加惡劣。發射服務提供商、衞星製造商和太空技術專家的空白支票交易放緩，而根據風險投資公司Space Capital的數據，去年該行業的私人投資下降了58%。由硅谷銀行引發的金融動盪預計將帶來更多挑戰。
“我們所處的世界已經發生了變化，”諮詢公司Bryce Space and Technology的創始人兼首席執行官Carissa Christensen説。“在可用資本方面發生了變化，在風險容忍度方面發生了變化，而且風險投資初創公司的吸引力也發生了變化。”
在高度技術化、資本密集型的太空業務中，失誤的風險尤為嚴重。這使得像Virgin Orbit這樣的失敗更難以從中恢復。
“市場很艱難；進入軌道很艱難，”Space Capital的管理合夥人Chad Anderson説。“當你是一家公開公司試圖進入軌道並在公眾面前失敗時，情況就變得更加困難了。”
SPAC崛起
商業太空行業在很大程度上受到了短暫的SPAC繁榮的推動。Virgin Galactic由“SPAC之王”Chamath Palihapitiya的Social Capital Hedosophia公司上市。採取類似路線的太空公司名單包括Astra Space Inc.，Rocket Lab USA Inc.，Planet Labs，Spire Global Inc.，AST SpaceMobile Inc.，Momentus Inc.等等。甚至連一家製造月球着陸器的公司也加入了這一行列。
“如果你是一家參與了SPAC繁榮的太空公司，而且你的收入狀況良好，那就是及時雨，因為這對你的投資者來説是一次退出機會，”Henry説。“如果你還沒有收入，很可能需要籌集額外資金，那幾乎就是一種死刑。”
作為一家上市公司的首份財報中，Virgin Orbit披露了截至2021年底的1.942億美元的現金及現金等價物。它在每個季度燒掉超過4,000萬美元，將其現金總額拖到了7120萬美元，截至2022年9月底。它還沒有報告更近期的收入。
現金下降
自上市以來，維珍軌道的現金餘額已經減少
來源：公司文件
在那段時間裏，收入很少。維珍軌道去年只進行了兩次發射，其LauncherOne飛行的價格大約為每枚1200萬美元。
該公司原本計劃進行迄今為止最引人注目的任務，即2023年1月的飛行，這將是從英國土地上起飛的第一次軌道發射。儘管維珍軌道總部設在加利福尼亞，但其名稱和與布蘭森的聯繫使其成為將英國引入太空國家行列的合乎邏輯的選擇。
任務如計劃進行，747從英格蘭西南部的康沃爾太空港起飛，併成功部署了LauncherOne火箭。該公司甚至錯誤地在推特上宣佈該飛行器已進入軌道，後來澄清稱其發生了飛行中故障，摧毀了搭載的九顆客户衞星。
失敗導致維珍軌道的股價暴跌，並打亂了其計劃今年增加發射速率的計劃。正如該公司的首席執行官告訴從休假返回的員工的那樣，成功發射對於公司保持可行性至關重要。
衞星革命
維珍軌道並不是唯一一家在早期階段上市的公司。Astra Space在發射火箭進入軌道之前宣佈了其計劃，而許多衞星製造商在發射許多衞星之前開始交易。火箭實驗室是一個例外，已經將其小型衞星發射器Electron部署了將近二十次。
Virgin Orbit和Astra Space，以及Relativity Space Inc.和Firefly Aerospace Inc.等私人公司，都是眾多尋求從所謂的小衞星革命中獲利的公司之一。通過使用更小型的火箭，這些公司旨在為客户提供更便宜、更定製化的發射服務。
但這個市場已經受到來自較大發射服務提供商的威脅，比如埃隆·馬斯克的Space Exploration Technologies Corp.，他們已經開始提供拼車服務——將多個小衞星打包到一個較大的火箭上，批量將有效載荷送入軌道。儘管整體發射成本更高，但這可以為客户節省資金。
United Launch Alliance的首席執行官Tory Bruno在3月15日華盛頓衞星行業會議上的一個小組討論中表示，小型發射市場“只能容納一兩家”公司。“所以也許是Rocket Lab，最多再加一家。”
對於發射公司來説，成功可能意味着不僅僅是發射。SpaceX通過其Starlink業務製造衞星並提供寬帶互聯網，而Rocket Lab也擁有自己的衞星製造部門。
“僅僅發射並不能支撐一個企業，”Anderson説道。“所有成功將衞星送入軌道的發射公司，從SpaceX開始，都會告訴你，發射市場不足以支撐一個企業。他們都在做其他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