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止修建通往無處的新高速公路 - 彭博社

“通往無處的高速公路”在2023年2月的巴爾的摩。

攝影師：胡里奧·科爾特斯/AP照片 作為羅伯特·莫西斯的許多陰險設計之一，巴爾的摩的“通往無處的高速公路”已經在這座城市西部劃過1.4英里長的傷痕數十年。這六車道的交通溝渠象徵着我們國家在城市高速公路建設中犯下的許多錯誤。

在1970年代，這條高速公路的建設摧毀了1000多棟房屋和商業建築，一個充滿活力的社區被分裂開來。這是一個悲慘的失敗 — 即使按照連接白人郊區居民到市中心辦公室的表面目標來看也是如此。

最終，在巴爾的摩和全國各地的城市，新的10億美元聯邦資金正在幫助社區想出重建和重新連接這些過去錯誤和往往帶有種族主義色彩的高速公路項目的方法。在馬里蘭州參議員克里斯·範霍倫和本·卡丁，以及眾議員克韋西·姆富梅的大力支持下，美國交通部剛剛批准了200萬美元的資金，幫助巴爾的摩找出如何重建現在通往無處的高速公路所在地的社區。

巴爾的摩及其領導人應該對這一前景感到興奮，但在修復過去的傷害的同時，我們也不能製造新的災難。這就是拜登政府的聯邦公路管理局（FHWA）向各州發出綠燈，允許修建通往無處的新公路的災難性倒退之處。

對於我們的社區、我們家庭的健康和我們的氣候來説，我們不能再回到修建這些龐大、醜陋的城市高速公路的時代。總統喬·拜登、交通部長皮特·布特吉格以及公路管理局的領導需要立即糾正這個錯誤。

一項歷史性的基礎設施法

2021年底，拜登推動了一項歷史性的兩黨基礎設施法案通過，讓民主黨和共和黨就向公共交通、公路和橋樑修復以及其他關鍵優先事項如清潔水、高速互聯網、港口和客運鐵路投資1萬億美元達成一致。該法案承諾在交通領域創紀錄的支出，鑑於交通機構財務狀況不穩和公路橋樑狀況堪憂，這是早就該做的事情。

當時，白宮強調，這筆歷史性的新支出將與其其他優先事項一致進行：該法案將“修復和重建我們的道路和橋樑，重點關注氣候變化緩解、韌性、公平和所有用户的安全。”

幾個月後，FHWA發佈了指導方針，要求其工作人員與各州合作，優先修復破舊的高速公路和橋樑（採取“先修復”方法），行使國會在公路項目中建立的靈活性（例如，投資於公共交通或電動汽車充電基礎設施），並根據民權和國家環境政策法案做出決策。

鑑於我們面臨的氣候危機和我們在公路項目中的種族主義歷史，這項指導只是基本的常識。但並非所有人都有常識，國會中的一些人認為這個簡單的指令太過分了。2022年，兩名共和黨議員寫信給州長批評這項指導。今年，他們威脅要進行不同意投票。

不幸的是，政府沒有為了一個能夠服務所有人的更好的交通系統而站出來。在二月底，FHWA管理者Shailen Bhatt發佈了一份新備忘錄，剝奪了原備忘錄中明確而有意義的指導。具體來説，新版本刪除了所有與公平有關的現有行政命令的參考，以及聯邦機構在所有決策中考慮氣候危機的關鍵性需求，包括聯邦資金的分配。

聯邦政府對基礎設施支出承擔了太多責任，不能只是聳聳肩膀，放棄責任。FHWA的專業領導和工作人員應該與各州合作實施基礎設施法律，而不僅僅是給州交通部門籤空白支票。

正如巴爾的摩的例子所示，高速公路項目經常分裂有色社區或低收入社區，導致許多城市地區被忽視，掙扎多年。聯邦高速公路資金如此靈活，以至於可以通過拆除道路來重新連接社區。一個例子是2003年拆除的密爾沃基帕克東高速公路。它建成於1971年，貫穿黑人和白人社區，導致數千家庭和企業被迫搬遷。經過多年社區活動反對，地方、州和聯邦機構規劃並執行了其拆除 — FHWA承擔了2500萬美元價格標籤的80%。

我們可以抱着幻想，希望各州領導不會再建造另一個“通往無處”的高速公路，但希望不是政策選擇。氣候變化也是如此。

交通是温室氣體排放的最大來源，雖然與電力發電相關的排放一直在下降，但汽車和卡車的排放又開始上升。如果基礎設施法的資金用於各種目的（包括車輛充電器、公共交通和現有道路維修），而不是新的高速公路容量，那麼在未來20年內，排放量可能會減少超過2億噸 — 相當於每年450萬輛車，根據喬治敦氣候中心的分析。如果資金主要用於修建新的高速公路，排放量將增加大約相同數量。

“決策者們希望實現氣候目標，有機會引導決策朝着低排放情景的方向發展，”喬治城分析得出結論。

現在還不算太晚：政府必須迅速採取行動來糾正這個錯誤。它可以發佈關於公平和氣候的單獨指導意見 —— 並且必須立即這樣做。

Deron Lovaas是自然資源保護委員會的高級倡導者，在那裏他致力於交通、能源效率、住房和智慧增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