億萬富翁菲尼克斯太陽隊老闆的抵押員工指責性別歧視、種族問題 - 彭博社

馬特·伊斯比亞在亞利桑那州鳳凰城的太陽隊比賽中。

攝影師：克里斯蒂安·彼得森/蓋蒂圖片社馬特·伊斯比亞，這位億萬富翁在二月份收購了職業籃球隊鳳凰城太陽隊，經營着一家抵押貸款公司，該公司的前員工和現任員工抱怨存在種族差異、性騷擾和經理的霸凌行為。

在過去幾年裏在伊斯比亞的美國聯合抵押貸款工作過的二十多人描述了該公司位於密歇根州龐蒂亞克辦公室的高壓更衣室環境。一些人表示，一些核保經理對待黑人員工與白人員工不同。其他人説，在銷售人員中，盯視和性騷擾言論很常見。大多數人要求不透露姓名，稱擔心報復。

伊斯比亞將他父親創立的公司發展成為美國最大的抵押貸款發起人之一，他在聯邦調查局發現薩弗參與了種族主義和性別歧視行為後，從羅伯特·薩弗手中購買了國家籃球協會的多數股權。這筆交易估值該球隊為40億美元。

沒有一位現任或前美國聯合抵押貸款員工表示伊斯比亞本人使用種族歧視詞語或性騷擾員工。但一些人表示經理們責罵下屬並公開發表性暗示言論，導致了他們所描述的敵對工作環境。前員工還描述了一些銷售人員以及對他們職業生涯有影響力的高管和經理反覆使用可卡因的情況。

Ishbia在2021年1月UWM Holdings Corp.上市日在紐約證券交易所外。來源：Business Wire在UWM工作期間接觸過可卡因的人中包括Matt Hutchinson，他在2021年6月離開了這家公司，工作了兩年半，最後15個月在家工作。他回憶起2019年12月在奧本山斯的Topgolf場地參加客户活動時，一位UWM經理邀請他在一位與該公司合作的獨立抵押貸款經紀面前吸食可卡因。“我説，‘沒有比和你坐在車裏吸毒更讓我不想做的事情了。我們從來沒有討論過一起吸任何毒品。在這位經紀面前隨便問我就好像我們以前做過一樣，這對我來説太瘋狂了。”

在書面回應中，該公司的律師表示他們找不到Hutchinson曾經抱怨過所謂的事件的證據。“UWM不容忍可卡因或任何藥物使用，”律師們寫道，並提供了一張寫有“煙草、毒品和無武器”的辦公室入口照片。律師們還表示公司不容忍任何基於種族的歧視或性騷擾。“UWM的文化建立在相互信任、尊重和善意的基礎上，”他們寫道，並指出該公司被評為財富雜誌2020年最適合千禧一代工作的最佳工作場所之一。

UWM首席營銷官Sarah DeCiantis在一份聲明中表示，任何試圖描繪負面文化的嘗試都是“虛假和誤導性的”。她寫道，公司“已經運營了將近40年，僱傭了近2萬名團隊成員，在這麼長的時間裏，和所有這些優秀的人一起，沒有任何跡象表明這個故事不過是一羣不滿的個人或競爭對手在向媒體推送虛假敍述。”

Ishbia是密歇根州立大學2000年國家冠軍籃球隊的替補控球后衞，他寫道，作為公司首席執行官，他每天工作14個小時。一些前員工表示，他幫助他們啓動了自己的職業生涯，提供了大額佣金的機會，並激勵他們相信UWM的使命。

對於Ishbia來説，這個使命部分是受到與抵抗火箭公司的競爭的驅動，火箭公司是由億萬富翁、密歇根州立大學校友丹·吉爾伯特創立的底特律公司，他擁有NBA的克利夫蘭騎士隊。在託尼·羅賓斯風格的活動中，根據彭博億萬富翁指數，Ishbia告訴員工一個大衞與歌利亞的故事，通過努力工作和奉獻，他們將主宰抵押貸款行業。根據《抵押金融內參》編制的數據，UWM在去年下半年超過了火箭公司，為美國任何其他貸款機構提供了更多的抵押貸款資金。

UWM密歇根辦公室設有醫療設施、理髮沙龍和專為高績效團隊保留的高級咖啡休息室。還有一個健身房和一個籃球場。在一個掛滿16個籃球的會議室裏，包括一些由密歇根州立大學教練湯姆·伊佐和前NBA球星魔術師約翰遜簽名的籃球，高管們在二月份與彭博新聞談論了他們在UWM的經歷。

“我們不僅僅是一家抵押貸款公司，”DeCiantis説。“我們是實現美國夢的一部分。”首席增長官Desmond Smith説，在他擔任房利美首席客户官時，他會來到UWM辦公室，想到，“我們是不是在噴灑拉斯維加斯的空氣讓人們開心？”他補充説，大多數人臉上都帶着微笑。該公司沒有讓Ishbia接受採訪。

抵押貸款技巧： 彭博新聞正在研究非銀行放貸機構在美國住房市場中擴大的角色。通過發送電子郵件分享您的故事至 [email protected]

現任和前任UWM員工提供了不同的説法。35歲的前核保和團隊領導Taryn Dover在11月離開UWM後，認為自己被降職，她有時聽到同事和經理在工作場所討論性問題。她説，在一個例子中，她聽到一個經理談論帶員工回家和他發生性關係。“我周圍有這麼多人，他們可以説任何想説的話，”Dover説。

Dover，一位黑人女性，説她向團隊成員服務部門，即公司的人力資源部門，報告了與經理互動以及他們如何看待她的問題，但沒有任何改變。她是彭博採訪的五位黑人員工之一，他們表示經理對待他們的標準與白人同事不同，這是她稱之為“被動侵略性種族主義”的一部分。她説管理層經常提到她的態度。“我數不清有多少次我的態度”被提及，Dover説。“我總是被‘輔導’，確保我不會過於激進。”

UWM的律師表示，公司找不到多佛抱怨不當性言論的證據。他們還表示，UWM在工作場所有嚴格的歧視政策。該公司表示，有色人種佔其員工總數的約三分之一，但沒有提供進一步的細分或時間框架。

根據2021年向國家勞工關係委員會提交的投訴，另外兩名黑人員工在抱怨工作條件後受到了解僱的威脅，其中一人被解僱。員工們提出了有關工資和工時的擔憂，根據彭博社獲得的部分經過編輯的文件，但UWM的律師告訴國家勞工關係委員會，解僱是因為表現不佳和“態度惡化”。

在國家勞工關係委員會發現公司非法威脅工人的指控有足夠的根據使案件繼續進行後，UWM同意在2021年11月的和解協議中向被解僱的員工支付補償，並張貼通知，表示不會對提出此類投訴的人進行報復。UWM的律師告訴彭博社，公司否認了這些指控，指控並不涉及種族問題，案件是“為避免訴訟費用而達成和解”的。

超過半打銷售員工表示在校園內遇到了毒品。其中一人回憶起2019年的一天早上7點到達時發現一名經理在浴室內使用可卡因。另一人回憶起看到兩名或更多員工在幾次場合進入同一個小隔間，然後他不再留意。

UWM的律師表示，公司校園內有667台攝像頭，其中沒有一台在浴室內，而且“安保人員沒有觀察到或遇到毒品交易”。律師還表示，公司人力資源部門沒有收到有關校園內可卡因使用的投訴。

但在2021年秋季的五週期間，據彭博社獲得的警方記錄顯示，UWM安保部門兩次向當地警方報告在校園內發現可卡因。文件顯示，在一次情況下，一名員工在樓梯間掉落了一個“小袋子”，隨後被解僱。另一次，一名安保人員在洗手間發現了一袋毒品。UWM的律師表示，這些是“多年來安保在校園內發現毒品並妥善處理的幾個案例之一。”

前員工還表示，高管在他們的家中舉辦的聚會以及底特律地區的賭場、餐廳和酒店中都有可卡因。儘管這些不是公司活動，但一些經理有權分配賬户，幾名銷售人員表示。一些人表示，他們認為這些聚會是與決策者見面的一種方式。

UWM的律師表示，公司不參與私人聚會，無法評論員工的下班行為。員工向彭博社描述的聚會“與UWM的價值觀相悖，不符合其文化”，律師寫道。

前員工表示，一些經理在人際交往中過於過分。一名員工表示，在2018年至2020年間，一名在UWM工作超過20年的高管曾三次責罵他。根據三位知情人士的説法，同一高管去年告訴另一名五十多歲的前銷售員工，強勢的女性會被視為“婊子”。在他們的對話中，他又重複了這個侮辱詞兩次，直到員工要求他停止為止，其中兩人表示。UWM的律師表示，該高管否認有欺凌行為，公司不容忍身體恐嚇或威脅。

一名客户經理表示，去年她被迫離開職位，因為一名經理告訴她她缺乏情商。這位前員工給伊斯比亞寫了一封信，彭博社看到了這封信，詳細描述了銷售團隊中的性別歧視指控，她稱之為令人羞辱。她寫道，在一個場合，一名男同事質疑她是否在來月經。公司的律師表示，UWM找不到這封電子郵件，但伊斯比亞回覆了一封信，彭博社對此進行了審查，感謝這位女士聯繫他，承諾調查此事，並祝她未來好運。

一些員工回憶起銷售人員和經理評論新員工的吸引力，這些員工的照片包含在內部郵件中。其他人抱怨要向外部抵押經紀人發送視頻的要求，這些經紀人是UWM的客户。這些視頻，稱為USnaps，旨在建立同事關係。但有超過半打人表示，這是一項令人討厭的任務，有時會導致對他們外貌的不良評論和其他不受歡迎的互動。一些人表示，他們向經理報告了自己的不適，但投訴沒有結果。其他人表示他們什麼也沒説。

UWM首席運營官梅琳達·威爾納表示，有很多種方式可以升級關注，並且“很難理解為什麼有人會覺得他們不能這樣做。”公司的律師表示，UWM在過去一年中找不到任何關於USnaps相關的抵押經紀人不當行為或針對新員工的不當評論的記錄投訴。

伊斯比亞（Ishbia）中間，馬蒂恩·克利夫斯（Mateen Cleaves）左邊，在2000年4月印第安納波利斯贏得NCAA冠軍後慶祝擊敗佛羅里達。攝影師：Jed Jacobsohn/Getty Images伊斯比亞（Ishbia）在2020年向母校捐贈了3200萬美元，與前隊友保持密切聯繫。2019年1月，他聘請其中一位前隊友馬蒂恩·克利夫斯（Mateen Cleaves）擔任領導發展教練。克利夫斯是一位前全美球員，後來進入NBA打球，當時正等待審判性侵案。

克利夫斯後來被判無罪，但在案件待審期間，一些員工表示他在UWM的角色（包括在公司校園內舉行一對一會議）讓他們感到不舒服。他們還表示，在審判期間播放的一段視頻後來在當地電視台播出讓他們感到不安。視頻顯示克利夫斯赤裸追逐一個幾乎赤裸的女人穿過汽車旅館停車場。克利夫斯的律師在法庭上表示，性行為是雙方同意的，他的客户試圖阻止女人赤裸地四處走動。“被描繪成強姦犯，每天都讓我心碎，”克利夫斯在裁決後説。“但謊稱強姦同樣糟糕。”

UWM的律師表示，克里夫斯在被聘用時被視為無罪，而且雖然他在被宣判無罪前後進行了一對一會議，但員工可以要求不同的領導教練。

另一位前籃球明星在UWM擔任角色。2021年，該公司增加了底特律活塞隊的前球員伊賽亞·托馬斯(Isiah Thomas)作為獨立董事加入其九人董事會，其中包括伊斯比亞、他的父親、他的兄弟和三名公司高管。2007年，當時擔任紐約尼克斯隊主教練的托馬斯被發現對一名前團隊高管進行性騷擾，後者在抱怨受到不受歡迎的接近後被解僱。尼克斯的所有者麥迪遜廣場花園同意支付給她1150萬美元的賠償金。UWM的律師表示，托馬斯“在商業領域是一位有成就的領導者”，並在其他公司的董事會上任職，包括麥迪遜廣場花園娛樂公司。托馬斯的女發言人沒有發表評論，她還是大麻種植公司One World Products的首席執行官。

去年，隨着利率上升，抵押業務受到打擊。四月份，當Rocket宣佈裁員時，伊斯比亞在LinkedIn上發文稱這一舉動“令人噁心”，並承諾永遠不會裁員。

儘管做出了承諾，UWM的員工人數從2021年6月的9000人下降到去年年底的約6000人，根據公司的文件。2022年最後一個季度，該公司自兩年前上市以來首次出現虧損。UWM發言人亞當·門德爾森表示，2021年中返回辦公室政策是導致大部分員工減少的原因。

一些離開的人提供了不同的離職原因。五名前銷售員表示，UWM經理在抵押貸款市場惡化後加大了對設定困難日常目標的關注。這種做法在內部被稱為“跑動戲法”，似乎旨在讓員工感到痛苦，並有時在解僱之前出現，這些銷售員説。首席人事官勞拉·勞森在接受採訪時表示，UWM不會設定目標讓人們無法成功。“我們不會讓人們失敗，”她説。

銷售員之一的哈欽森説，他離開時感到“疲憊和憤怒——這是一個有毒的環境。”另一名銷售員馬修·戈登在8月離開時表示，這就像經歷一次糟糕的離婚。“我當時非常支持，”在UWM工作了四年多的戈登説。在某種程度上，這位前銷售員表示，他不得不承認伊斯比亞的功勞。“世界上最高超的技巧就是讓人相信你在乎而不必真的在乎，”他説。“這種高級別的操縱是非常有利可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