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易斯安那州消失中的海岸線從空中看是什麼樣子——彭博社
Erin X. Wong
本·德普飛越路易斯安那州的一個屏障島,可以看到植被線,這些植被是為了穩定沙土並增加這些島嶼作為防禦風暴潮的有效性而種植的。
攝影師:多米尼克·吉爾/全景電影在密西西比河上空一萬英尺的高空中,本·德普懸浮在尼龍帆布下。他的身體冰冷而脆弱,僅靠幾根繩子支撐着。他身後是一台兩衝程、20馬力的發動機,發出小型飛機的聲音。從這個高度,他可以看到四面50英里開外。下方,蔓延的三角洲向海洋伸展,就像一隻天色鳥的爪子。
“它從來沒有感覺應該會起作用,”德普説。“即使在你做的時候,它也不太可能。”
本·德普在路易斯安那州科科德里等待有利的飛行條件。攝影師:拉什·賈戈十多年來,德普一直在路易斯安那州墨西哥灣沿岸的濕地上飛行,背上綁着一台汽油發動機,推動他在滑翔傘翼下飛行。作為來自北卡羅來納州的攝影師,德普最初的計劃是拍攝一些航拍圖像;然而,一旦他升空,他意識到有很多值得捕捉的東西。德普不斷增加的收藏現在講述了路易斯安那州消失的海岸線的故事,從2,000到10,000英尺的高空中,很容易看到工業對自然的痕跡。
他的作品曾被 史密森尼雜誌、國家地理學會和BBC地球等媒體報道,而他的方法也被作家和攝影師們記錄。最新報道迪普的是多米尼克和娜迪亞·吉爾,他們在 一翼一禱 中跟隨他,用第二架滑翔傘圍繞他飛行,這部紀錄片在 彭博綠色 紀錄片競賽中獲得了第一名。這部紀錄片是短片系列 最後的灣流 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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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路易斯安那州卡梅倫縣建造的防波堤,旨在穩定海岸線。攝影師:本·迪普根據美國地質調查局的數據,路易斯安那州在過去200年中大約失去了一半的原始濕地。從1932年到2016年,海岸線消失了超過2,000平方英里。最明顯的罪魁禍首是該州多產的石油和天然氣工業,該工業生產了美國9%的天然氣,並監督了超過一半的出口。20世紀中葉為石油油輪和其他船隻修建的運河將鹽水引入沼澤地,使根系固定土壤的植物窒息。對濕地植被有毒的石油泄漏也產生了同樣的影響。深水地平線泄漏的1.3億加侖石油導致了13英尺的土地流失。
沿海線消失的另一個原因: 路易斯安那正在下沉。幾十年來,地下水和化石燃料的開採已經從軟土壤下抽取了資源。密西西比河供應新的沉積物,也被堤壩所限制,這一系統始於18世紀。堤壩使河流變窄,保持水流深度以方便船隻通行,但阻礙了最初建造濕地的自然過程。(由於最近降雨短缺,堤壩的有效性也受到威脅。)
路易斯安那大學海洋聯合會的副教授Alex Kolker表示,儘管堤壩有益處,但在保護海岸線方面,它們實質上已經讓這個州的明星跑後衞無法出場了。“我們有一支非常出色的橄欖球隊,” Kolker説,指的是路易斯安那每年10億美元在海岸防護上的投資。“我們只是面對一個非常嚴峻的對手。”
路易斯安那1號公路穿過數英里的侵蝕濕地,正如本·德普在2014年拍攝的這張照片所示。攝影師:本·德普如今對海岸線最大的威脅是氣候變化,隨着海平面上升和墨西哥灣風暴變得越來越頻繁和強大。過去兩年,颶風勞拉、德爾塔、莎莉和艾達襲擊了當地的教區,迫使人們多次疏散並摧毀了財產。曾經作為自然屏障的島嶼和濕地正變得薄弱。
2018年的一張照片,顯示了一羣白鵜鶘停留在斯科菲爾德島的邊緣,該島在五年前重建。攝影師:本·德普這些嚴重影響大部分都很難看到。平坦的土地和高高的防洪堤幾乎讓居民無法步行評估損害。因此,德普的視角是獨特的,反映了只有直升機才能到達的高度,比衞星或飛機更詳細。只有在低空飛行時,他才能捕捉到一團藍綠色的藻類繞着一堆地黃草旋轉的景象。從空中5000英尺處,他捕捉到了波浪與岩石斷裂處相遇的鋸齒狀牙齒,以及一羣雲形狀的候鳥。德普還近距離看到了環境影響:迷宮般的運河、廢棄的井口、散落的垃圾。
本·德普駛向隔離島嶼。攝影師:多米尼克·吉爾/全景電影在德普聽説動力傘時,無人機還處於早期階段。他購買了一些便宜的二手設備,這樣他就可以買一艘小帆船,儘可能遠地駛向水域。從那時起,德普一直自己進行維護,因此他説,他以前常常會在樹上或泥濘的沼澤地上意外着陸,只有風在帆中飄蕩。
在出發前,德普使用谷歌地圖找到一個自己沒去過的地方。然後他收拾好他的動力傘,起航。有時候,他可能需要整整一天的時間才能到達發射點,但德普總是划船而不是使用燃料。他還將自己的攝影質量歸功於在水柏樹、柳樹和黑楊樹之間度過的這段時間。
“我發現,那些最有趣的事物往往是我事先並不知道的事物,”德普説。
正是這些旅程首次吸引了恩康帕斯電影公司的創始人多米尼克和娜迪亞·吉爾對德普的攝影產生了興趣。作為一對視頻製作人,他們的使命是“包容性冒險”,這通常意味着讓觀眾與探險者一同前行。在接下來的六週裏,他們的團隊在新奧爾良拍攝了整個五集系列,其中包括了對亞歷克斯·科爾克和卡莎·克萊的特寫,後者是美國烏瑪族的口述歷史學家。
在德普的部分中,他們花了六天的時間,其中兩天在隔離島度過,這些島嶼被稱為對抗海洋的第一道防線。德普和他的朋友、風景攝影師拉什·賈戈一起乘船出海,而多米尼克則跟隨在後面,綁在第二個滑翔傘上。晚上,整個團隊,包括娜迪亞在內,露營在海灘上。
2016年拍攝於路易斯安那州蒙特古特附近濕地的藍細菌藻類。攝影師:本·德普在空中拍攝時,多米尼克發現很容易集中精力在自己的工作上,儘管沒有時間去更換相機鏡頭。偶爾,當他停下來看看下方的漁民有多麼渺小時,他才會完全意識到自己的高度。(他的滑翔傘指導也覺得很有趣地進行危險的下降。)
“很明顯,我們正在製作,從某種程度上來説 — 聽起來有點令人沮喪,但從某種程度上來説 — 一部關於路易斯安那濕地的輓歌,因為這裏受到了人類活動的破壞,” 多米尼克説。“這一直是我們想要講述的故事,因為這一直是本一直在記錄的。”
一棵橡樹被颶風勞拉連根拔起,橫卧在卡梅倫鎮北部的沼澤地中,時間是2021年8月。攝影師:本·德普德普曾參加過數百次這樣的探險,對他深愛的景觀感到悲觀。他在《憑一己之力》中説,一場大風暴可能意味着數百萬人需要找一個新的居住地。
一場風暴襲擊了特爾雷邦堤縣的科科德里,時間是2018年。該縣80%的地區海拔只有兩英尺或更低。攝影師:本·德普戰鬥還沒有結束。全州的倡導者們正在推動分流項目,比如中巴拉塔里亞泥沙分流,將從密西西比河引入富含營養的水到濕地,為被堤壩剝奪的生態系統補充養分。自2014年以來,路易斯安那州恢復海岸聯盟已經建造了五個牡蠣礁,使用了超過1050萬磅的貝殼,並種植了超過三百萬棵本地樹木和灌木,以期重新固定土壤。這一前線是講故事者來來去去並且留下的原因——這個州是一個正在失去的戰鬥,同時也為許多其他地方提供了海岸線保護的模板。
“對我來説,作為一名科學家,對於像本這樣的視覺敍事者來説,研究路易斯安那州的原因之一是,路易斯安那州正在發生的事情可能會發生在許多其他地方,”科爾克説,“路易斯安那州是未來的一個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