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勒岡州首次天然氣禁令引發行業反擊 - 彭博社

新住宅對天然氣接口的當地限制引起了天然氣行業資助的反擊。

攝影師：Géza Bálint Ujvárosi/EyeEm via Getty Images

今年二月，奧勒岡州尤金市市議會通過了一項禁止在新建低層建築中使用天然氣的法令，當地環保團體為此歡呼。這是這座大學城邁出減少碳排放、支持州氣候行動計劃的一步，也是奧勒岡州首個通過此類法律的城市。

市長露西·維尼斯敦促立法者支持該法令，最終以5-3的投票結果獲得通過。“今晚社區將會有一些喜悦，”她説。

現在尤金市的禁令因為另一個原因而成為新聞，在波特蘭總部的公用事業公司NW Natural的盟友發起了一場快速反應運動，試圖通過公投撤銷該法規。該公司花費了大約100萬美元資助了反對該禁令的Eugene for Energy Choice團體，該團體在市議會行動幾周後開始收集簽名以進行公投。尤金市選民可能會通過11月的一項選票決定法令的命運。

大約有17.5萬人口的太平洋西北小城的戰鬥受到密切關注，因為這可能預示着化石燃料行業將採取的戰術，以擊敗市政府努力電氣化建築物、減少排放並改善室內空氣質量。

煤氣公司推動通過一項公投的努力是這種方法的首個例子，據專注於化石燃料公司的研究員查理·斯帕茨（Charlie Spatz）表示。這發生在第九巡迴上訴法院最近的一項裁決之後，該法院管轄包括俄勒岡在內的西部州，裁定2019年在加利福尼亞伯克利實施的伯克利天然氣禁令違憲，因為它擱置了現有的聯邦立法。尤金市法令的反對者表示，他們目前正在根據伯克利的決定重新調整他們的策略。

成功的投票“將鼓舞其他公司提出他們自己的提案”，斯帕茨説。“這是第一次，可能成為該行業的一個模板。”

這種方法類似於加利福尼亞的提案22號，即加州的選舉措施，由網約車公司優步科技公司和Lyft公司以及其他零工經濟盟友資助，旨在通過對他們的業務模式有價值的勞工法案。

在反映所涉風險的背景下，尤金市的法令也吸引了備受關注的支持者。4月13日，YES for Eugene，一個由當地和國家團體以及氣候領袖比爾·麥基本（Bill McKibben）組成的聯盟宣佈他們打算擊敗這項公投。支持者中包括：女演員和環保活動家簡·方達（Jane Fonda）。

“我期待與尤金市的人民合作，反對這種對地方領導的反民主攻擊，並確保每位選民都知道他們有機會支持這項將新房屋轉換為清潔能源的政策，”方達在一份聲明中説。

尤金市被譽為俄勒岡大學的所在地。圖片由華盛頓郵報的Wesley Lapointe拍攝，通過蓋蒂圖片社獲取尤金市能源選擇組織在波特蘭註冊，由管理NW Natural政治行動委員會的同一律師事務所管理，該組織得到了該公用事業公司的資助高達95.4080美元，約佔其支持的99%。

“尤金市選民應該對市議會禁止新房屋使用天然氣的決定發表意見，”NW Natural發言人戴夫·桑滕告訴彭博城市實驗室，“這就是為什麼NW Natural支持了一場簽名活動，以便將這一決定列入選票。這項努力並非由NW Natural的客户支付。”

團體發言人安妮·瑪麗·萊維斯在書面回答問題時表示，該團體去年非正式組織起來，收集了4,000名社區成員的簽名信，於去年12月寄給市議會，反對這項禁令。萊維斯表示，該組織最終共計獲得了12,000份簽名，以及當地商會等團體的支持，這是對尤金選民興趣的“真實代表”。

她説，反對該市禁令的部分原因是程序性的。

“市議會沒有詳細討論這個問題，”萊維斯寫道。“他們舉行了兩次公開會議，一次在感恩節那周，第二次在12月中旬，而在通過法令的那天晚上，討論首先集中在將此事放到公眾投票中，然後以一個意外的動議，在不到70分鐘內通過了法令。”

電氣化與抵抗

NW Natural的反擊出現在鼓勵電氣化和限制新建築物燃氣接口的法令席捲美國之際。目前，大約有100個城市和州實施了這樣的禁令，氣候傳播專家兼Sunstone Strategies諮詢公司創始人Sage Welch表示，大約五分之一的美國人口居住在實施了某種建築脱碳政策的地方。

俄勒岡州的其他市政機構，包括米爾沃基、科瓦利斯和阿什蘭，也在考慮實施禁令。

“這只是非常迅速的接受，”韋爾奇説。“歸根結底，美國公眾已經認同了應對氣候變化的必要性。人們希望呼吸清潔空氣，他們希望有乾淨的水，他們不希望在家中呼吸到有毒氣體。”

但是現在這些由城市領導的努力捲入了一場圍繞燃氣灶爆發的文化戰爭，這場戰爭始於一月份，隨後廣泛報道了有關室內空氣污染帶來的健康風險的研究，以及未來可能限制使用的法規來自美國消費品安全委員會。

儘管像伯克利和尤金這樣的法規僅適用於新建築，而不是現有住宅，但一些保守派領導人和立法者已經抓住了燃氣灶本身可能被禁止或沒收的概念，引發了對政府過度干預的恐懼和高端灶具被從房主手中撬走的幻想。

公用事業公司的立法盟友和美國燃氣協會已經在21個州通過了禁止市政府能夠制定自己的禁令的優先權法律。化石燃料集團還開展了影響者宣傳活動，並遊説建築法規委員會推遲向建築電氣化的推進。

“當我們遇到這樣的時刻時，看到尤金和萊恩縣的民主進程被一些行為者有效地破壞和削弱，基本上是在購買選票並能夠用金錢擺平的時候，這是很困難的，”尤金分部的環境氣候正義組織者傑瑞爾·布朗説。

“我們需要克服燃氣行業100年的營銷。”

布朗將尤金的法令描述為“邁向氣候正義的一步”。這家古老的民權組織於2021年與尤金無石化燃料組織合作，鼓勵該市實現其氣候目標並加快建築電氣化的速度。“當出現健康差距時，總是低收入社區、那些沒有能力採取行動的人承擔着負擔，”布朗説。“這個社區就像煤礦中的警示鳥。”

對於尤金來説，那就是貝瑟爾，一個大多數是黑人和棕色居民的西區社區，周圍環繞着煙囱和工業。貝瑟爾居民還報告患有哮喘和癌症的人數增加。尤金環境正義組織Beyond Toxics的執行董事麗莎·阿金表示，推動電氣化法令是彌補這一污染遺產的一小步。

在反對接入禁令的運動中，Beyond Toxics發佈了一個視頻，講述了與燃氣灶相關的室內污染，使用了燃氣成像相機拍攝的鏡頭。在室內燃燒天然氣會釋放苯和甲苯等揮發性有機化合物，這些物質有毒，並與癌症有關；一項備受關注的研究發現，美國13%的兒童哮喘病例與使用燃氣灶有關。

踩油門

天然氣行業努力擊敗尤金法令的強度也反映了其岌岌可危的地位。與許多公用事業公司一樣，西北天然氣的天然氣管道集中在人口稠密的城市地區，這些地區的政治傾向也更加自由主義 — 尤其是在俄勒岡州。它還遠未達到其減排目標，而一系列可持續建築立法正在州立法機構考慮中。俄勒岡最近開始反對天然氣基礎設施，包括成功阻止擬議的喬丹科夫液化天然氣碼頭項目的15年運動，該項目於2021年結束。

布朗還指出西北天然氣在2022年提出在貝瑟爾建造綠色氫混合設施的提議。在幾個社區和環保團體抗議之後，該公用事業公司幾個月後取消了計劃。Beyond Toxic的阿爾金表示，對那場爭議的關注有助於鼓勵尤金燃氣接口法令的支持者。2022年11月的一次公開聽證會上，有188人出席併發言 — 按照阿爾金的説法，大多數人支持禁令。

Spatz在能源和政策研究所表示，支持天然氣公投活動將集中在這樣一個觀點上，即物業所有者應該有選擇在新建築中使用天然氣的機會，並認為轉換到電力會增加成本，同時“混淆視聽”以暗示現有房主會受到影響。他説：“挑戰由化石燃料行業資助的選民提案非常困難。”“他們擁有非常深的口袋。”

韋爾奇同意，尤金市即將展開的競選活動將會非常激烈。

“我們需要克服天然氣行業100年來的營銷，”她説。“我認為這仍然是一個正在進行中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