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氏、航海家債權人與破產官僚作鬥爭 - 彭博社

插圖：Sujin Kim for Bloomberg Businessweek一些特定類型的零售投資者將他們的資金投入加密貨幣，因為它具有反建制的特質。避開大銀行或守舊的監管機構，增加了神秘回報的吸引力。加密貨幣公司煽動了這種情緒，通過承諾“無與倫比的經濟自由的世界”，吸引投資者的資金，正如 Celsius Network 所説的，或者像 Voyager Digital 所説的，讓“加密貨幣普惠於所有人”成為現實。

但現在，數百萬加密貨幣粉絲及其資金髮現自己陷入了一種不同的現實中。他們信任的公司破產了，他們的資產被困在破產法庭中，這是美國最具建制和官僚主義的機構之一。投資者將損失多少資金將由執行早在第一個加密貨幣被鑄造之前就編寫的複雜規則的法官來確定。

這一過程已經導致了在 Zoom 上的憤怒衝突，破產法庭在疫情期間轉移到了那裏進行聽證會。Alah Shehadeh 在 Voyager 平台上投資了 8 萬美元，在三月份的一個關鍵聽證會上，他因為不斷打斷法官、律師和證人而被趕出去。有一次他大喊：“你是個糟糕的法官。你在搶劫我們。這是一種犯罪。”像許多其他投資者一樣，根據法庭文件顯示，Shehadeh 不再擁有他在 Voyager 存入的大部分加密貨幣或傳統貨幣。相反，他擁有一項權利，即通過 Voyager 欠他的錢來收取款項。儘管這聽起來很相似，但有一個關鍵區別：如果一家公司沒有足夠的錢支付每個人所欠的 100%，在破產時，債權人最終只能排隊等待他們所剩下的較小一部分。

這對那些相信加密貨幣應該賦予人們權力的人來説是一顆特別苦澀的藥丸。“我討厭被欺負，在這種情況下並不是欺凌本身，但這是合法化的欺凌，”在Celsius Network的第11章破產案中的債權人丹尼爾·弗里斯伯格説。像Voyager一樣，Celsius允許存入加密貨幣的客户將其出借並獲得高收益。它在2022年因數字資產市場暴跌而倒閉。“他們拿着破產申請過來説，‘現在是我們的錢了，你們無能為力，’”他説。

弗里斯伯格已經提出了幾十項異議、動議和信函，經常對主持案件的律師和紐約市美國破產法院法官馬丁·格倫的關鍵裁決提出質疑。“我現在是出於原則在做這件事，”南佛羅里達大學19歲學生弗里斯伯格説。他反映了許多投資者的挫折，他們認為他們存入的數字資產是他們的財產，即使他們簽署的客户協議説另一回事。在一項可能開創先例的裁決中，格倫發現Celsius擁有持有利息賬户的客户的資產。他裁定，客户得到的實質上是Celsius的欠條。

許多加密貨幣投資者沒有意識到數字借貸平台上的資金和數字貨幣通常被視為傳統銀行存款。銀行不是為了安全保管存款人的美元，而是拿走這筆錢，將其與其他人的現金彙集在一起，然後出借或以其他方式投資。有一個重要區別：如果銀行破產，沒有足夠的資金償還每個人的存款，那麼根據聯邦存款保險公司設定的限額，客户將受到保護。加密貨幣存款沒有受到保護。

一些失敗的加密平台的客户將破產法律術語視為挑戰，每週花費數十個小時瀏覽備案和聽證會。一個Telegram聊天羣組有超過兩打債權人定期互相溝通。Immanuel Herrmann是一位積極的債權人，在法庭上代表自己，組織了500多名債權人簽署一封反對給Celsius更多時間提交重組計劃的信。代表一組債權人的律師David Adler説：“他們比任何人都更瞭解加密貨幣，但問題在於如何將這種理解轉化為法庭必須應用的法律原則。”

這些投資者正在經歷的震驚源於加密公司推銷產品的方式。“我們的使命：將無與倫比的經濟自由置於人民手中。加入革命，加入Celsius，解放自己！”這是Celsius營銷自己的方式之一。

其他公司吹噓他們獲得了各州的經營許可。在11月破產之前，加密借貸公司BlockFi告訴客户他們“受美國法律監管”並且“我們遵守規則”。但是，為保護加密貨幣投資者而設計的重要聯邦法規很少。該公司面臨着金融監管機構對其收益支付賬户的審查，並於2022年2月同意向證券交易委員會和幾個美國州支付1億美元的罰款。SEC聲稱BlockFi的收益產品構成未註冊證券；BlockFi在不承認或否認指控的情況下達成了和解。

Voyager很可能是去年破產的加密公司中第一個開始償還客户的公司。根據一份一月份的法庭文件，根據其獲得法院批准的計劃，客户將會得到大約一半的欠款。這個價值可能會上下波動，取決於客户兑現時的加密貨幣價格。

破產的最大加密公司之一——FTX——在其因欺詐指控而倒閉後，仍在追蹤失蹤的資金。現在經營該公司的重組顧問尚未面臨來自個人債權人的同類反對，部分原因是他們尚未採取任何步驟聲稱FTX擁有其系統中超過960萬個賬户中持有的加密貨幣或其他資產。

將資金投入破產的加密公司的並非所有人都有自由主義、反建制的傾向。但是在寫給破產法官的信件中可以找到這種哲學的暗示。“加密不僅僅是貨幣—它是自由，”一位債權人在一月份寫給Celsius案件法官格倫的信中寫道。“這就是Celsius向我們出售的東西—引導我們相信的東西，我全心全意地相信了。這不僅僅是投資，這是一場革命。”

憤怒的Voyager債權人Shehadeh説，他的目標是賺足夠的錢留給他的孩子。但他的加密投資到目前為止已經讓他在加利福尼亞失去了一棟房子，而這種壓力正在威脅着他的婚姻：“這對很多人來説是巨大的損失，不僅僅是我。”閲讀下一篇： 你需要的唯一加密故事，作者Matt Levin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