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候緊急基金正在悄悄資助新一代的活動主義 - 彭博社
Todd Woody
一名“停止石油”抗議者在英國謝菲爾德舉行的世界枱球錦標賽期間向桌子上撒橙色粉末,日期為4月17日。
攝影師:Mike Egerton/PA Wire上週末,成千上萬的人包圍了倫敦議會大廈,要求結束化石燃料開發,就在幾天前,抗議者們在荷蘭機場封鎖私人飛機,擾亂了世界枱球錦標賽,一個月後,數千人圍堵了倫敦議會大廈,要求結束化石燃料開發,就在幾天前,抗議者們在荷蘭機場封鎖私人飛機,擾亂了世界枱球錦標賽。本週,紐約市的活動人士將在化石燃料融資商花旗銀行總部進行靜坐抗議,其他人計劃擾亂白宮記者晚宴,呼籲停止在公共土地上進行石油和天然氣鑽探。這一切都是“春季起義”的一部分,該活動將於5月2日結束,屆時將佔領世界各地數百所學校和大學。
這就是氣候抗議的樣子,當大氣中的碳濃度超過422ppm時。在深化危機和政府與行業反應遲緩的情況下,直接行動組織如“終結化石燃料:佔領!”、滅絕叛亂、科學家叛亂和停止石油正在加緊行動。但這不是您祖父的綠色和平組織,後者在20世紀70年代開創了環境直接行動。這些年輕的氣候激進分子通常組織鬆散,行動自發,通過封鎖高速公路、將自己粘在跑道上,以及向梵高的《向日葵》(玻璃保護)潑番茄湯等方式登上頭條。
在4月21日,倫敦議會大廈附近的示威者參加了由滅絕叛亂組織的抗議活動。攝影師:貝蒂·勞拉·薩帕塔/彭博社在春季起義開始前兩個月,好萊塢活動人士聚集在洛杉磯一座未標明地址的紅磚建築中,參加了由亞當·麥凱(Adam McKay)主持的電影紀念品和其他物品拍賣會,亞當·麥凱是氣候寓言片《別看上去》和《大空頭》的導演,HBO的《繼承者》的執行製片人。拍賣所得將捐贈給氣候緊急基金(CEF),這是一個悄然資助春季起義和新一代直面氣候活動人士的非營利組織。
氣候緊急基金成立於2019年,由紀錄片製片人羅裏·肯尼迪(Rory Kennedy)和羅伯特·F·肯尼迪的女兒共同創立,最初由活動人士、蓋蒂石油繼承人艾琳·蓋蒂資助,她在去年在《衞報》上寫道,“化石燃料的開採和使用正在毀滅我們星球上的生命。”2022年,該組織向44個氣候活動團體撥款520萬美元,包括許多青年領導的基層組織,這些組織通常被主流基金會所忽視。麥凱在9月承諾向該組織捐贈400萬美元。
“這些直接行動團體所需的資金如此之少,400萬美元就是一個改變遊戲規則的數字,” CEF 的執行董事瑪格麗特·克萊恩·薩拉蒙説道,她本科學心理學。薩拉蒙表示該組織“只[資助]參與破壞性抗議活動的團體”,但也將其資助限制在非暴力、合法的行動上。
聽安德烈亞斯·馬爾姆,《如何炸燬一條管道》的作者,討論為什麼他認為氣候活動人士需要採取更極端的策略。訂閲Zero播客,Apple,Spotify和Google以獲取每週的新劇集。
從麥凱的角度來看,氣候災難的存在威脅以及應對此類威脅的努力需要這種大規模的公民不服從,就像在60年代和70年代,民權、反戰和同性戀解放抗議引發了社會革命一樣。
“漸進主義真的變成了一場危險的、幾乎是拖延的致命遊戲,” 麥凱告訴彭博綠色。“多年來我們一直看到這種情況,我認為這不是真誠的努力。”
“我們都可以做一件非常簡單的事情,”他補充道,“那就是以一種非暴力但非常具有破壞性的方式關閉正在推動氣候破壞的機制。”
採取具有破壞性的直接行動所面臨的風險日益增加。過去一年中出現了像英國的Just Stop Oil、德國的Last Generation和西班牙的Futuro Vegetale這樣由CEF資助的團體 —— 他們的成員在一月份曾將自己粘在西班牙議會的講台上抗議畜牧業補貼 —— 這一現象出現在對和平氣候抗議活動的日益鎮壓之中。澳大利亞、英國和其他國家已經出台或通過了對非暴力示威者施加嚴厲懲罰的立法。去年十二月,一名澳大利亞法院判處一名32歲的抗議者因在悉尼海港大橋上封鎖一條車道而入獄15個月。(這一判決在三月份被推翻。)
“對破壞性抗議活動的打擊遠比對碳排放的打擊更加迅速和激烈,”英國滅絕叛亂組織的聯合創始人克萊爾·法雷爾説道,該組織在一月份表示將暫時停止破壞性行動,以建立更廣泛的氣候行動聯盟。在其他大約二十多個團體的支持下,滅絕叛亂組織在上週末在英國議會組織了為期四天的“團結求生”抗議活動。
法雷爾表示,滅絕叛亂組織大部分資金來自個人捐贈,但CEF的資助使該組織能夠支付組織備受關注的行動的前期成本,從而吸引公眾支持。她説:“在我看來,像氣候緊急基金這樣有意識地資助第一線基層人員的資助者還不夠,這些人是現身説法、冒風險的人。”
例如,CEF自成立以來一直是Just Stop Oil的主要資助者,儘管Just Stop Oil現在也在籌集小額捐款以多樣化其財務來源,發言人梅爾·卡林頓表示。該組織的活動人士吸引了全球關注,也引起了憤怒,因為他們打斷了體育賽事,向無價藝術品潑食物,並將自己粘在牆上。
Just Stop Oil抗議者在2022年10月14日在倫敦國家美術館向梵高的向日葵潑番茄湯後。攝影師:Anadolu Agency/Anadolu卡林頓表示,這些策略在引起對Just Stop Oil要求的關注方面比去年在英國封鎖石油碼頭時要成功得多。她説:“我們發現,當我們連續數天干擾化石燃料基礎設施時,幾乎沒有任何新聞報道。”但是,當我們跳上斯諾克桌時,新聞頭條上就有了。”
本週在英國,Just Stop Oil開始了一系列擾亂性的“慢行進”活動——在公共街道上游行——呼籲結束政府對化石燃料項目的許可。卡林頓説:“我們現在處於這樣一種情況,即在公共道路上進行完全合法的遊行幾乎成了激進行為。”“慢行進在民間抵抗組織中有着悠久而光榮的傳統,任何人都可以參與其中。”
抗議者在4月21日倫敦由滅絕叛亂組織的抗議活動中舉着標語牌。攝影師:貝蒂·勞拉·薩帕塔/彭博社薩拉蒙表示,CEF通常不會就戰略向其資助對象提供建議,但會幫助年輕的活動人士解決組織建設中的種種問題,包括籌款和預算編制。它還可以迅速提供資金支持氣候行動。當五名十幾歲和二十幾歲的氣候活動人士在2021年10月在白宮外舉行絕食抗議,要求拜登政府制定氣候立法時,他們用信用卡資助了抗議活動。然後CEF主動捐贈了2萬美元。
CEF本身依賴於個人、家族辦公室和基金會的資金支持。2022年,超過2000名捐助者支持了該組織,包括迪士尼繼承人和活動人士阿比蓋爾·迪士尼以及在繼承者中飾演肯德爾·羅伊的演員傑瑞米·斯特朗,根據其年度報告。麥凱的400萬美元承諾幫助CEF將2021年至2022年間發放給氣候活動人士的資助總額增加了四倍。
普渡大學講師、政治科學家裏德·庫爾茨研究激進氣候行動表示,直接行動團體數量的增加是“越來越多人認識到,創造這一危機的同樣行為者和機構無法解決它”的結果。他説,像CEF這樣的組織發揮着關鍵作用,因為“顯然,主流環保組織不會資助這些直接行動團體,尤其是更多由年輕人領導的團體。”
同時,Kurtz説,“我覺得滅絕叛亂和Just Stop Oil高估了這些行動的象徵價值,低估了瞄準化石燃料基礎設施的價值。把油漆潑在畫上怎麼能轉化為讓化石燃料留在地下呢?”
在這一點上,Salamon認為,博物館抗議和其他具有爭議的行動是必要的,以打破媒體的壁壘,幫助激進分子動員政治支持,以阻止化石燃料的開發。“他們以一種方式入侵了破碎的媒體生態系統,讓Just Stop Oil的信息傳達給了數百萬人,”她説。“氣候活動人士瞄準化石燃料基礎設施的敍事根本得不到報道。”
滅絕叛亂的法雷爾表示,運動也在擴大,指出了一個名為律師負責人的新英國團體,其成員承諾不代表化石燃料利益或起訴和平氣候抗議者。她還看到越來越多的主流、大衞·艾登堡類型的環保人士願意採取行動,超越僅僅捐款給他們喜愛的綠色慈善機構。
“他們也許還沒準備好把自己粘在高速公路上,”法雷爾説。“但他們肯定已經準備好離開沙發,停止點擊東西,而是真正去做些實際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