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derna和輝瑞正在利用Covid mRNA技術製造更好的流感疫苗 - 彭博社

輝瑞公司、莫德納公司和其他公司正在利用新冠疫苗背後的mRNA技術來改進流感疫苗。

攝影師：Marco Bello/Bloomberg當時，布倫特·泰奇曼在肯塔基州路易斯維爾已經成為一名有前途的年輕廚師，當他打電話給他的父母——一名醫生和一名護士——告訴他們自己在與病毒作鬥爭時感到困難時。他們指示他去急診診所。回家後，他蜷縮在牀上，入睡，最後一口氣斷了。

泰奇曼於2019年去世，享年29歲，死於一種流感發展成的肺炎，肺部充滿液體使他窒息。在他去世時，他還沒有來得及聽從父母的建議去接種流感疫苗。

全球每年有五十萬人死於流感病毒，製藥公司高管和研究人員認為這是一場他們可以幫助預防的悲劇。輝瑞公司，莫德納公司和其他公司正在利用新冠疫苗背後的mRNA技術來改進流感疫苗。儘管隨着這項工作的進展，任務變得比預期的更具挑戰性和緊迫性。

第一批mRNA流感疫苗——旨在比現有疫苗更好，後者的有效性可能僅為10%——原計劃於今年推出。但莫德納公司正在測試的疫苗的二月份發佈的數據證明令人失望，四月份該公司表示需要繼續研究這種疫苗，才能宣佈取得勝利，這對其達到市場的時間表產生了懷疑。競爭對手輝瑞仍在計劃於今年晚些時候發佈數據。

大流行的英雄，疫苗製造商需要這個。去年，輝瑞和莫德納報告的新冠疫苗收入總額達到了560億美元。預計這個數字將在2023年降至210億美元。人們似乎已經厭倦了去診所。

紐約的一個移動新冠肺炎和流感檢測點。攝影師：伊斯梅爾·費爾杜斯/彭博社為了振興銷售下降，公司一直在計劃製造mRNA流感疫苗，並將其與mRNA新冠疫苗增強劑結合成一種每年一次的注射劑。在美國，流感疫苗的接種率約為50%，而最新的新冠疫苗接種率為17%。通過將它們配對，更多的人可能會接種這兩種疫苗，公司也可以收取更高的費用。

根據Jefferies分析師邁克爾·伊的説法，全球市場上結合mRNA流感疫苗和新冠疫苗增強劑的市場規模可能每年約為500億美元。他説，它們可以輕鬆地每劑售價100美元。目前，單個流感疫苗的成本通常約為每劑30美元。

疫苗製造商知道，為了使計劃成功，事情需要儘快好轉。除了輝瑞和莫德納，其他流感疫苗巨頭——葛蘭素史克、CSL Seqirus和賽諾菲——也在進行自己的mRNA流感疫苗研究。莫德納正在測試總共五種流感疫苗，希望最終會有一種獲勝。

三家公司主導

賽諾菲、CSL Seqirus和葛蘭素史克供應了大部分世界流感疫苗

來源：Airfinity

第一個人可能在數千年前感染了流感。“流感”現在是許多病毒的總稱，自那時以來一直困擾着人類。其中最糟糕的是1918年傳播的一種病毒株，引發了西班牙流感大流行。據一些估計，在三年內，這種傳染病奪去了大約5000萬人的生命，是第一次世界大戰的死亡人數的兩倍多。

經過幾個世紀的追尋關於流感的錯誤假設 —— 認為是由星星、豬或細菌引起的 —— 一對美國和英國研究人員於1935年最終分離出甲型流感病毒，並在受精雞蛋中培養出來。隨後不久便製造出了針對該病毒的第一批疫苗。

科學家們在1961年11月3日使用基於雞蛋的技術準備流感疫苗。來源：晚間標準/赫爾頓檔案館/蓋蒂圖片社這些疫苗成為美國軍方的秘密優勢，直到幾年後，科學家們遇到了一個不愉快的驚喜。當時的季節性爆發實際上是另一種毒株——流感B的傑作。疫苗被調整以包含兩種毒株，並在1940年代首次向普通大眾推出。

於是開始了一場瘋狂的探戈。

流感全年傳播，但通常在人們聚集在室內的寒冷月份最嚴重。在世界衞生組織的指導下，一組科學家仔細跟蹤病毒，在即將到來的流感季節前六個月告訴疫苗製造商哪些毒株最有可能盛行。

可靠性問題

當前疫苗提供多少保護每個季節都不同

來源：疾病控制與預防中心

製造商利用這些信息每年生產大約5億支疫苗。它們大多仍在使用存在近九十年的雞蛋方法。

這種方法有兩個主要弱點。流感經常發生變異，研究人員有時會選擇錯誤的病毒獲勝者。病原體也可以適應它生長在的雞胚胎，導致疫苗的基因與製造商所尋求創建的不同。這些變化並不危險，但也不會有幫助。

最近的疫苗被認為與流感季節匹配良好，美國的研究人員發現它將住院風險減少了一半。根據疾病控制和預防中心的數據，這是流感疫苗成功率的10年新高。更常見的情況是，疫苗並不能很好地預防人們感染流感。

“病毒比我們聰明，”大衞·莫倫斯，美國國家過敏和傳染病研究所所長的高級科學顧問説。

儘管mRNA新冠疫苗只出現了幾年，但信使RNA的發現可以追溯到1960年代。信使RNA將DNA中的遺傳信息轉譯，幫助製造成千上萬種支撐我們身體的蛋白質。如果你能製造mRNA，理論上你可以教導身體制造特定的蛋白質，比如新冠病毒的刺突蛋白。你可以讓免疫系統建立起一種針對從未遇到過的威脅的量身定製防禦。

早期將這個想法轉化為藥物的努力，包括用於流感的，都是具有挑戰性的。第一批治療藥物的一個問題是它們無法一致地到達身體的目的地。科學家們不得不開發一種叫做脂質納米粒子的特殊脂肪球，像香腸套管一樣包裹mRNA，以便讓疫苗真正激活免疫系統。

一名醫護人員在2021年3月12日在南卡羅來納州曼寧市給予輝瑞-聯發科Covid-19疫苗注射。攝影師：Micah Green/Bloomberg在Covid襲擊中國、意大利，然後是其他地方之後，這種進展和其他進展在2020年受到了考驗。到了那年11月，輝瑞發現其與BioNTech SE合作生產的mRNA疫苗在一項大型研究中預防了90%以上的病例。不久之後，Moderna發佈了類似的結果。在醫學界和華爾街，這樣的數字既罕見又出色，隨着大流行噩夢似乎即將結束，兩家公司的股價飆升。

“大流行表明，這不僅在人類身上有效，而且可能對公共衞生產生巨大影響，”GSK疫苗研發全球負責人Phil Dormitzer説道。該公司現在全力以赴地利用mRNA技術來研發新疫苗。

其他流感巨頭，Sanofi和CSL Seqirus也正在努力開發mRNA流感疫苗。輝瑞希望利用在大流行期間積累的優勢成為該領域的早期贏家。

輝瑞在波士頓附近的一個郊區擁有一個mRNA疫苗工廠，用於生產Covid疫苗。在那裏，像釀酒廠裏的金屬罐一樣的金屬罐正在培養數十億個含有特殊DNA序列的細菌。這些細菌每90分鐘翻倍一次，這是幫助輝瑞快速生產大量mRNA的重要過程的一部分，Jim McColgan解釋説，他負責技術和流程轉型。

細菌稍後將被炸開，DNA將被提取出來用於製造mRNA。這些分子將被裝入小瓶，最終像指揮家對管絃樂隊一樣進入某人的免疫系統。一個110升的批次足以生產出輝瑞疫苗的一種版本的2200萬劑mRNA。

吉姆·麥科爾根攝影師：Sophie Park/Bloomberg與基於雞蛋的疫苗不同，這個過程相對較快。這可能使世衞組織的研究人員比正常情況晚三個月做季節性流感預測，將預測和病毒實際傳播之間的時間縮短一半。輝瑞和莫德納認為，壓縮的時間表將增加匹配成功的可能性。

如果他們意識到選擇錯誤，這將使衞生官員有時間等待並加強他們的選擇，輝瑞疫苗研究與開發負責人安娜莉莎·安德森説。“那實際上會讓你與病毒保持同步，”她説。

在九月的一次採訪中，莫德納首席執行官斯蒂芬·班塞爾稱他們可以更快地研製疫苗的想法是“流感市場的一個重大變革者”。兩家公司都表示他們可能最早在明年將疫苗推向市場。

為了在美國獲得批准，公司必須證明mRNA疫苗至少與已有的疫苗一樣好。

莫德納在這方面投入了大量資金。其首個候選疫苗仍處於最終階段試驗中，因為尚未積累足夠的數據來確定疫苗的有效性。輝瑞的結果將在今年晚些時候公佈。

在輝瑞安多佛研究和製造基地的GH套房中，員工正在為處理新質粒DNA做準備工作。攝影師：Sophie Park/Bloomberg投資者對Moderna發佈的數據感到不滿，每次更新實驗性流感疫苗的數據時，股價都會下跌。班塞爾對最初的波折不以為意，並解釋説公司正在測試另外四種疫苗，看看哪一種更好。他將自己的做法比作 蘋果公司 在iPhone早期的做法。

“他們希望加快步伐，讓消費者開始適應這款產品，”首席執行官説。

然而，iPhone的受歡迎程度隨着時間的推移而上升。對於Covid的mRNA疫苗的最初反應是狂熱的；一些人甚至排隊在密歇根州卡拉馬祖的輝瑞工廠外為第一批運送疫苗的卡車加油助威。但在早期擁護者發現他們仍然可能感染Covid後，隨之而來的是一場史詩般的強烈反彈。然後他們發現他們需要接種增強劑，然後是兩劑、三劑或四劑。

“我們從未想到病毒會如此迅速地進化，” 華盛頓大學聖路易斯分校的實驗室與Moderna合作進行流感疫苗研究的 Ali Ellebedy 説。“Covid在一兩年內”進化成新形式“所做的”花費了幾十年的時間“來發展成流感。”

政治恐嚇也導致人們對各種免疫接種變得更加懷疑，加拿大薩斯喀徹温大學疫苗和傳染病組織的科學家 Angela Rasmussen表示。這種猶豫可能會延伸到流感疫苗。

“即使它們具有完美的安全性和100%的預防感染效果，我們仍然需要付出巨大努力來説服人們接種它們，”她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