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士尼腳本中的DeSantis帽子面臨商標糾紛 - 彭博報道

佛羅里達州州長Ron DeSantis的棒球帽擺放在南卡羅來納州北查爾斯頓體育館的一張桌子上，時間是2023年4月19日。攝影師：Sean Rayford/Getty Images

促銷Ron DeSantis競選總統的棒球帽使用了迪士尼標誌性的——並且是註冊商標的——字體，這給佛羅里達州州長和該州最具代表性的企業之間的緊張關係增添了知識產權的因素。

這些帽子是否會引發商標侵權責任，可能取決於美國最高法院如何解釋狗玩具上的糞便笑話。這也需要將帽子的銷售與他的運營聯繫起來。

華特迪士尼公司——已經起訴DeSantis，指控其對公司公開批評採取報復行動——可能會提出權利主張，商標律師和教授表示。但是，當政治言論涉及時，第一修正案顯得尤為重要，特別是如果DeSantis能成功地將這些帽子定位為對迪士尼的批評。

在涉及所謂的模仿或批評時，法院採取了各種不同的方法來權衡言論自由與商標權利之間的關係，一系列因素可能會被證明重要，甚至是決定性的。一些法院直接進行言論自由測試，而其他法院則將這些擔憂納入商標法的標準消費者混淆可能性分析中。

最高法院可能隨時提供指導，律師們正在等待其對威士忌瓶形狀的“壞西班牙獵犬”狗玩具是否侵犯傑克·丹尼爾斯財產有限責任公司的外觀設計的決定。無論結果如何，法院在尋求界定模仿、批評、表達和混淆等概念時仍然可能有自由裁量權。

法學教授表示，儘管政治批評一家大公司似乎明顯屬於第一修正案的保護範圍，但意圖並不是決定性因素。任何不瞭解德桑蒂斯和迪士尼之間紛爭的人可能會將這些帽子視為相互支持和認可的信號，這種混淆正是商標法的核心所在。

佛羅里達州立大學知識產權法教授傑克·林福德表示：“如果去掉政治因素，這對迪士尼來説是一個穩贏的案例。”“政治因素會改變事情嗎？答案是堅定的‘可能’。”

美國大學知識產權法教授克里斯汀·海特·法利表示，“在言論自由案件中，法院可以選擇無數種不同的道路”。她還表示，儘管對迪士尼的批評只是隱含的，但這些帽子屬於“政治言論的範疇”。

法利表示：“這是一個有趣的理論問題：‘在這樣的爭議中，商標法會做何裁決？’迪士尼最好不要踩進這個陷阱。”“可以提出這樣的觀點：這裏傳遞了一種信息：‘加入我，我們在攻擊迪士尼，我正試圖以各種方式刺激他們。’”

佛羅里達州州長辦公室和德桑蒂斯的圖書出版商HarperCollins的新聞聯繫人未回應置評請求。

巧克力、色情和核武器

迪士尼和德桑蒂斯已經在佛羅里達聯邦法院展開了激烈的爭執。該公司在4月26日的投訴中稱，德桑蒂斯威脅要取消土地使用合同，因為迪士尼批評了他簽署的“不要説同性戀”的法案，限制了關於性取向和性別認同的課堂教學。

德桑蒂斯還採取行動撤銷了該公司的特殊税收和自治特權，該公司稱這是對其批評的違憲報復。

訴訟聲稱，德桑蒂斯警告迪士尼當時的首席執行官鮑勃·查佩克對這項立法保持沉默，稱“這對你不會有好結果。”引用了德桑蒂斯的一次採訪。德桑蒂斯在那次採訪中表示，迪士尼可以表態，但不能“強迫我們所有人資助他們的行動主義”。德桑蒂斯任命的董事會起訴了迪士尼，指責其試圖阻擋董事會管理公園運營的努力。

如果迪士尼提起商標訴訟，德桑蒂斯將不會是第一個因將自己的名字風格化以喚起某家公司而被起訴的政治人物。馬里蘭州的一個聯邦法院禁止縣委員會候選人史蒂夫·赫爾希使用赫氏公司的商標。在敗訴未能駁回糖果公司的案件後，該候選人做出了讓步。

但在那種情況下，標誌並沒有評論 Hershey 的品牌，無論是暗示還是明示。被迫平衡第一修正案利益的法院採取了不同的方法，其中一些仍然對品牌有利。

1979 年，第二巡迴上訴法院支持禁止銷售或展示色情電影《黛比在達拉斯》的禁令，該電影展示了達拉斯牛仔啦啦隊的商標保護制服。它説商標權“在充分的替代傳播途徑存在的情況下，不必向第一修正案權利讓步。”

1998 年，明尼蘇達地方法院也是這種“替代途徑”測試的理由，禁止將“Dairy Queens”用作後來更名為“Drop Dead Gorgeous”的電影標題。一個分裂的第八巡回法庭小組適用了這一標準，因為他們發現抗議核擴散的商品——“由奧馬哈核災難保險公司的突變者贊助”——侵犯了奧馬哈相互公司的文字和標誌。

法利表示，“替代途徑”測試可能是“最不受青睞的途徑”，並懷疑法院今天是否會做出類似裁決。但它仍然突出了品牌所有者發現的克服第一修正案辯護的途徑。

看者的眼睛

在光譜的另一端是那些廣泛應用第二巡迴法院1989年測試的法院，Rogers v. Grimaldi，正如第九巡迴法院在Bad Spaniels案中所做的那樣。

如果商標在表現作品中具有藝術相關性且沒有明顯誤導性，該測試允許商標使用。在三月份聽取Bad Spaniels口頭辯論的法官們對商標和言論自由的極端立場都表現出懷疑，並且傾向於縮小關於商業產品的Rogers測試，或者乾脆放棄它。

第四巡迴法院又採取了另一種方式來認可一種基於雙關語的狗玩具。2007年，法院認定Chewy Vuiton玩具在混淆可能性分析過程中是一個模仿作品。

最高法院的觀察者和知識產權律師們正在等待法官們對“Bad Spaniels”狗玩具是否侵犯傑克丹尼爾商標或受到第一修正案保護的決定。Jonathan Hurtarte / 《彭博法律》插圖一般來説，定義惡搞會引發爭議。第四巡迴法院認為，Chewy Vuiton狗玩具滿足了通過調用品牌但同時清楚指示不是原作的定義。該法院還表示，這款玩具取笑了昂貴的路易威登手袋，通常情況下，人們不會讓狗咬。

傑克·丹尼爾和其支持者向最高法院辯稱，僅僅開粗俗玩笑並不能免除侵權索賠。埃琳娜·卡根法官似乎同意，問道“什麼是惡搞”，以及在惡搞產品中使用大公司商標是否都算。

關於德桑蒂斯的迪士尼帽子，會有一個問題，即使用方式如何被理解，匹茲堡大學知識產權法教授傑奎琳·利普頓表示。

“我甚至不確定那算不算惡搞，但顯然是個笑話；它是關於便便和狗，而不是關於威士忌，”利普頓談到Bad Spaniels時説。“這是一個微妙的政治信息。你必須瞭解迪士尼和德桑蒂斯之間的鬥爭背景才能理解這個笑話。”

人們中有多少份額必須理解背景也代表一個有爭議的門檻。侵權並不一定需要大量消費者感到困惑，但法利表示，一些人不理解不應該剝奪第一修正案的保護。

“你不必以最低普及水平來評判言論，”法利説。“不是每個人都必須理解笑話。不是每個人都必須理解批評才能值得言論自由。”

聖地亞哥大學法學教授麗莎·拉姆齊表示這頂帽子“看起來純粹是政治言論。”但她説一個案件可能會通過駁回動議而存活下來，補充説：“我不知道法院會應用什麼原則。”

拉姆齊和法利合著了一篇2023年的論文，“提高商標侵權門檻以保護言論自由”，提出了一個統一的、整體的合理使用商標測試，該測試包括一個基於一個合理人會如何反應的標準。

利普頓表示她在法院如何對待德桑蒂斯的帽子上“有些猶豫不決”，但同意他站在相當牢固的第一修正案立場上。

“我認為迪士尼有辦法在一個有同情心的法官面前提出並得到一個體面的聽證會，”利普頓説。

“但這是政治的，這是言論自由。他正在批評迪士尼作為他整個表演的一部分。”

要聯繫這個報道的記者：華盛頓的凱爾·賈納，郵箱：[email protected]

要聯繫負責這個報道的編輯：亞當·M·泰勒，郵箱：[email protected]；傑-安妮·B·卡蘇加，郵箱：[email protect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