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石燃料對最高法院的影響普遍存在:白宮 - 彭博社
Leslie Kaufman
謝爾登·懷特豪斯參議員。
攝影師:阿爾·德拉戈/彭博社最近幾周關於美國最高法院大法官克拉倫斯·托馬斯接受房地產大亨提供的奢華度假和親屬私立學校學費的一系列揭露,後者還購買了托馬斯母親居住的房屋,引發了對法院腐敗性的擔憂。但對其公正性的質疑並非新鮮事。
2022年10月7日,美國最高法院法官們合影。攝影師:埃裏克·李/彭博社在2020年現任法官艾米·科尼·巴雷特確認聽證會上,來自羅德島的民主黨參議員、參議院司法委員會成員謝爾登·懷特豪斯辯稱,企業資金,尤其是石油資金,已經改變了最高法院。他繼續撰寫了一本去年年底出版的關於這個主題的書,名為 《陰謀:右翼如何利用黑錢控制最高法院》。懷特豪斯和合著者詹妮弗·穆勒認為,法院缺乏透明度和問責制,使其受制於富有特殊利益的資金,這比個別法官的道德失誤更為嚴重。
哈蘭·克勞(Harlan Crow)的動機可能難以確定,但石油和天然氣行業的反監管議程是明確的。去年,最高法院在《西弗吉尼亞州訴美國環保署案》(West Virginia v. EPA)中做出了一項勝利的裁決,鞏固了一項新標準 —— 主要問題原則 —— 限制了政府機構在沒有國會介入的情況下的制定規則的能力。環保主義者現在正在為《薩克特訴美國環保署案》(Sackett v. EPA)的裁決做好準備,這可能會限制美國環保局對濕地的權威,從而限制《清潔水法案》的適用範圍。
對監管機構來説情況可能會變得更糟。5月1日,法院同意審理一起挑戰所謂的切弗勒讓步(Chevron deference)的案件,這是一個法律原則(以一家公司為名的1984年案件命名),該原則規定法院應該遵從機構的技術專長來解釋模糊的法規。《西弗吉尼亞州訴美國環保署案》被廣泛認為是表明目前的法院,擁有6-3的保守派多數派,對這一原則持敵意的跡象。
懷特豪斯在書中寫道,企業花錢試圖影響最高法院可以追溯到1971年,當時還未進入最高法院的劉易斯·鮑威爾(Lewis Powell)為美國商會撰寫了一份秘密戰略備忘錄,説明大公司如何重新奪回對社會的控制權。
悄悄地,資金被用來資助所謂的獨立草根組織,通常使用具有誤導性的名稱,比如聲音科學促進聯盟(TASSC)。由菲利普·莫里斯資助,TASSC稱美國環保局將二手煙分類為有害的決定為“垃圾科學”。除了遊説國會,這些團體還在法院面前的案件中提交了大量友情意見書。這些人工草根組織在2010年的《公民聯合訴聯邦選舉委員會案》(Citizens United v. FEC)的裁決中得到了極大的支持,該裁決允許公司在選舉中無限支出。
然後是聯邦主義者協會,一個強大的保守派法律組織。它在建立司法管道方面非常有效,以至於共和黨政府在很大程度上已經將篩選和選舉法官的工作外包給了它。(自由派也有他們自己的組織,美國憲法學會,但在建立管道和影響力運作方面遠不及聯邦主義者協會成功。)
捐贈給聯邦主義者協會的人不僅包括哈蘭·克勞,還有查爾斯和已故的大衞·科赫,他們的家族財富來自煉油廠,並支持右翼政治團體和智庫的廣泛網絡。查爾斯·科赫基金會捐款給了喬治梅森大學的法學院,該學院提出支持廢除行政法律的司法理論。
懷特豪斯重新提出了一項法案,要求法院制定具有約束力的道德準則,並加強披露和迴避規則。“托馬斯醜聞本身就是一場醜聞,但它也是一個窺視由億萬富翁資助的法院控制計劃”的窗口,他本週説道。在揭露之前,他曾與Bloomberg Green談論過他的書。(本次採訪已經過編輯,以確保長度和清晰度。)
簡要描述一下影響法院的努力規模。
首先要明白的是,這不是一個保守的法院,而是一個被控制的法院。
其次,控制法院的努力是相當大的。追蹤此事的人估計,投入這一努力的資金超過了50億美元。而網中心的“蜘蛛”剛剛獲得了一個16億美元的專款基金,用於增加這些資源。[Whitehouse在這裏提到去年捐贈了16億美元給由聯邦主義協會聯席主席倫納德·里奧運營的新保守派非營利組織。]
第三點是,這種做法很大程度上類似於情報機構在其他地方秘密運作的方式。這只是化石燃料行業和其他大型企業力量在本國內部秘密運作和對抗的方式。
在第一章中你提到了氣候否認主義。
國際貨幣基金組織估計,美國每年對化石燃料的補貼超過6000億美元。因此,有了這樣的利益,化石燃料行業花費幾乎無限的資金動機是巨大的。鑑於他們的聲譽,他們想要匿名支出的動機同樣巨大。
我在深入研究氣候否認之後得出了這一結論。當法院的行為開始變得奇怪,我開始更深入地研究法院控制行動時,我開始看到參與氣候否認和法院控制的團體和個人之間有大量重疊。
這筆錢中有多少來自化石燃料利益?
很多錢通過黑錢渠道流向人們可以看到的地方,所以追溯其來源可能有點困難。但如果你看看其中涉及的動機,以及行為的軌跡,我敢打賭至少有三分之二是來自化石燃料的錢。
這在法庭上是如何演變的?
有像西弗吉尼亞訴美國環保局這樣的裁決,攻擊以前的氣候規定,並引入了主要問題原則,給所有監管機構蒙上陰影。而這種更廣泛的反監管主義原則將會擴大。
你描述的情況相當黑暗。還有挽回的可能嗎?
我認為要麼需要幾位最高法院大法官有一個真正的頓悟時刻,決定即使他們是被俘獲運動的馬屁精,他們也要站出來,做得更多。要麼就需要通過改變法院的構成來通過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