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奧爾良樹木調查顯示颶風卡特里娜的持續影響 - 彭博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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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活橡樹是新奧爾良的園區，如花園區的一大特色，但該市的整體樹冠一直在減少。

照片：安德魯·利希滕施泰因/Corbis通過蓋蒂圖片社

對於一個偶然的遊客來説，新奧爾良似乎是一個樹木之城。它擁有美國最大的城市野生動物保護區，以及一個比紐約中央公園還大的城市公園。蔓延的活橡樹，有些已有數百年曆史，為該市最著名的大道和社區提供陰涼；它們巨大的樹枝上掛滿了西班牙苔蘚，是當地的標誌。

但這種風景如畫的形象有點誤導。

“看看基本上任何其他街道，你就看不到任何樹木，”新奧爾良城市再造非營利組織Sustaining Our Urban Landscape（SOUL）的主任蘇珊娜·伯利説。SOUL發佈的一項新調查作為重新種植城市計劃的一部分發現新奧爾良不到19%的地區被樹冠遮蔽。

“任何與樹木打交道的人都知道，樹木是健康和財富的晴雨表，”伯利説。“這只是證明了我們大家長期以來都有的一種感性認識。”

樹木調查發現，新奧爾良的樹木比人口密度更大的幾個南方城市，如邁阿密、亞特蘭大和孟菲斯，都要少。根據SOUL的調查結果，這種差距既反映了新奧爾良的環境脆弱性，也反映了該市在規劃和維護健康城市森林方面的失敗。

在某種程度上，新奧爾良的森林砍伐是卡特里娜颶風的持久遺產。在2005年的風暴之前，這座城市約有30%的區域被樹木遮蔭。市政府公園和林蔭道部門的城市森林經理阿曼達·沃克（Amanda Walker）記得，埃利西安菲爾茲大道的一些區段曾經是“種滿美麗成熟的木蘭樹”，但在卡特里娜颶風后立即死亡。

2005年8月卡特里娜颶風后新奧爾良倒下和被淹沒的樹木。攝影師：JIm WatsonAFP via Getty Images根據衞星調查，2005年至2009年間，該市因風暴和洪水損失了數十萬棵樹木。如今，大約有三分之二的社區樹冠覆蓋率不到10%。許多歷史住房項目的地點幾乎完全裸露，覆蓋率不到2%。

與其他城市一樣，樹木覆蓋的缺乏與種族和階級模式有關：低收入社區往往樹木較少，健康狀況也較差。新奧爾良擁有美國最嚴重的城市熱島效應，整個城市比周圍景觀熱約9度。這種效應在SOUL報告中確定的砍伐森林的社區中最為顯著，如中央城和愛爾蘭區，這些地區可能比花園區和約翰灣地區等綠樹成蔭的地區熱18度。

來源：維護我們的城市景觀（SOUL）自卡特里娜颶風以來，志願團體在全市展開了種植活動，努力恢復城市的樹木景觀。城市樹木不僅在緩解極端高温方面發揮作用，還有助於抗洪和碳封存。新奧爾良的2017年氣候行動計劃承諾到2030年種植4萬棵樹，並實現總體50%的樹冠覆蓋率 —— 這一雄心勃勃的目標將使其成為世界上樹木最多的主要城市之一。

景觀建築公司Spackman Mossop Michaels受聘準備該市的重新造林計劃。但該公司的負責人艾米莉·布洛克表示，沒有人對該市的樹冠進行過調查，也沒有衡量過過去15年的植樹工作的影響。“我們甚至不知道我們從哪裏開始，”她説。

當SOUL查看衞星圖像時，該組織發現儘管有這些努力，但該市仍在失去樹木：在2009年至2021年間，樹冠又下降了5%。“我們離50%的樹冠覆蓋率並沒有比卡特里娜颶風后更近，”伯利説。

公園和林蔭道的沃克表示，風暴的影響仍在持續。她説，活橡樹通常需要多年才會顯示受損跡象，它們繼續因暴露在鹽水中而死亡。與此同時，新奧爾良繼卡特里娜颶風以來，繼續受到佐塔颶風（2020年）和艾達颶風（2021年）等強烈風暴的影響。

2012年8月，颶風艾薩克襲擊新奧爾良時，一棵被連根拔起的樹矗立在一座房屋前。攝影師：Frederic J. Brown/AFP via Getty Images問題的複雜化在於該市未能充分投資於積極維護其現有樹木庫存：根據SOUL報告，2014年起，新奧爾良每棵樹的支出比全國平均水平低40%。

根據該市公園部門的園林建築師Hailey Bowen的説法，2019年通過的一項財產税變更以及來自預算盈餘的340萬美元將使該市在未來幾年內趕上進度。“我們已經制定了一個為期兩年的項目，幾乎消除了我們的積壓問題，” Bowen説。“我們遇到了很多卡車與樹木相撞的事件，如果我們能夠出去並按照[交通部門]的規格修剪我們的樹冠，我們就可以大大減少創傷的數量。”

其他樹木被用於公用事業和道路工程，或者被私人物業所有者移除。“如果你看看其他擁有茂密樹冠的城市，共同點是某種推動重新造林的計劃，” Burley説。“如果沒有一個將所有事情聯繫在一起的計劃，那就是零碎的。”

中央城區一個典型的沒有樹木的街道。來源：Sustaining Our Urban Landscape (SOUL)/Spackman Mossop Michaels該計劃的第一個舉措側重於鄰里層面的變化，作為通往全市恢復的墊腳石。其首個建議之一是將五個社區重新種植成10%的樹冠，這個項目將涉及25,000棵樹，約1250萬美元，歷時五年。這些試點社區分佈在全市的議會選區，是全市最炎熱的社區之一，居住在貧困中的居民比例很高。目前，市政府和非營利合作伙伴每年種植約3,000棵樹，因此為了實現目標，市政府的種植和維護能力需要大幅增長。

但市政府官員表示，這是可以實現的，這要歸功於聯邦疫情救濟和基礎設施資金 —— 新奧爾良和SOUL最近申請了一項來自通貨膨脹減少法案的補助金，用於覆蓋最初幾年的種植費用。新奧爾良市議會也正式支持了SOUL的建議，但尚未通過其他具體立法。

一些社區有足夠的空間種植新的幼苗，但在其他地方，鋪裝表面占主導地位。例如，在中央城市的一些地區，種植通常涉及穿過混凝土達到土壤。“你不能讓志願者做那個。那需要用鑽石鋸的人，”伯利説。“鋸片每片200美元，可以持續四次切割。”

2021年，新奧爾良特雷姆社區的拉菲特綠道公園內的一個籃球場。城市中缺乏成熟樹木的部分地區可能比綠樹成蔭的社區熱幾度。攝影師：Bryan Tarnowski/Bloomberg為實現該計劃的公平目標，新樹將需要廣泛分佈在城市的各個社區。“他們制定了一項戰略，認識到一些地點要困難得多，這是你不經常看到的，”非營利組織美國森林的城市林業高級顧問Larry Wiseman説。

但他擔心該計劃缺乏關於如何減緩私人土地上樹木砍伐的建議 —— 這通常是“樹木保護中最具政治爭議的領域。” 除非城市能夠鼓勵居民在私人土地上種植和照料樹木，Wiseman説，“你試圖在一個支持要少得多的領域做更多，那麼你就在解決一個更大的問題。”

在新奧爾良，基礎設施投資長期以來一直是根據種族劃分的。與其他面臨城市主導綠化努力引起社區抵制的美國城市一樣，在社區外展期間與SOUL交談的許多居民對樹木可能造成的潛在損害持謹慎態度 —— 通常與歷史上缺乏維護有關，比如掉落的樹枝或破損的人行道。

在任何東西種植到土地之前，Spackman Mossop Michaels的創始合夥人Wes Michaels説，他們需要更好地瞭解人們希望在哪裏看到更多樹木。“我們需要增加人們可以獲益的樹冠，”Michaels説。“如果我們在高速公路旁種植1000棵樹，那對碳捕捉來説很好 —— 但這並不會降低任何人的電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