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格里芬挑選的數學奇才彭趙經營市場製造帝國 - 彭博社

彭趙在紐約Citadel辦公室。攝影師：Sarah Blesener/Bloomberg在華爾街領袖們講述的關鍵時刻中，Citadel證券首席執行官彭趙的故事可能是唯一一個涉及翻找垃圾的。

故事始於年少的傲慢，終於堅持不懈的寓言 — — 這是公司在美國提出的一系列監管規定中實現其雄心壯志所需的品質。

當時，趙還是北京一所普通公立學校二年級學生，他的班級得到了兩張參加著名數學奧林匹克競賽的珍貴門票。其中一張自然而然地給了成績最好的趙，但他卻把票弄丟了。他告訴父親，不用擔心，他不想去，如果必要的話可以向學校要另一個孩子的票。他父親不答應。

他們最終來到附近的垃圾場，把垃圾倒在地上，然後翻找。白天變成了夜晚。趙請求結束，他父親拒絕了。

當他們篩選到最後一點殘餘物時，他們找到了丟失的門票。趙參加了考試，通過了，最終進入了一個教育快車道，使他成為一個14歲的大學生，並將他帶到了美國金融體系的核心。

在華爾街主要公司的首席執行官中，趙一直保持着異常低調的形象。他領導着美國最重要的市場製造商之一，該公司在大約五分之一的美國股票交易中匹配買家和賣家，去年創造了約75億美元的收入。該公司成立於2002年，旨在在亞洲和歐洲擴張，並進一步擴大股票和期權以外的業務，扮演更重要的固定收益和利率交易角色，從華爾街銀行那裏奪取市場份額。該公司一直走在直接上市的前沿，這是對繁瑣路演的首次公開發行的替代方案。

趙鵬攝影師：Sarah Blesener/Bloomberg即使在他所在的行業和公司最熱烈的批評者中，40歲的趙鵬也很少引起注意。這在一定程度上要歸功於公司坦率的億萬富翁創始人肯·格里芬所投下的陰影，他還擁有580億美元的對沖基金管理公司Citadel LLC。

格里芬經常處於聚光燈下 — 在美國議員面前講話，出現在電視上，參加會議，大學畢業生 — 經常為Citadel Securities在市場中日益增長的角色以及通過一種被稱為訂單流費用的做法從零售證券經紀公司收集股票和期權訂單而辯護。最近幾個月，該公司一直在反對美國證券交易委員會提出的旨在限制其處理大約三分之一零售股票交易量的市場規則改革的部分內容。

格里芬通過與共和黨佛羅里達州州長羅恩·德桑蒂斯結盟，並最近將他的企業從芝加哥搬到邁阿密，支持該市成為一個低成本、亞熱帶金融中心的運動，進一步引發了爭議。

然而在幕後，據接近該公司的人士透露，格里芬很少訪問Citadel Securities，而是遠程監控情況。相反，趙鵬正忙於公司努力通過新系統處理機構和零售客户的訂單，重塑華爾街市場。

“如果你想進行交易，我們應該是首先想到的名字，”趙在他位於芝加哥的辦公室接受了一次難得的採訪。

市場製造者的領導者

三月份處理的零售股份總數

來源：彭博智庫編制的監管文件

數據不包括少於100股的交易。

如果 — 或者説當 — Citadel Securities最終向公眾出售股份，這將使一位於2017年正式獲得這一頭銜的CEO引起關注，而這甚至沒有通過新聞發佈會來宣佈。

“他唯一沒有做很多的事情就是沒有一個大眾形象，”前Citadel Securities高管、現任EDX Markets首席執行官的Jamil Nazarali説，EDX Markets得到了他的前公司的支持。

電子遊戲

趙即使在自己的行業中也不為人所知，這更加引人注目，因為他崛起背後的故事非同尋常 — 從小學數學競賽開始。

通過這個競賽使他成為一個有資格參加一個加速項目的候選人，這個項目讓10歲的孩子有機會在四年內完成高中學業。但趙首先需要在一個為期兩週的夏令營中接受評估，在第一天，他碰巧坐在他未來的妻子旁邊。

在一項關鍵測試中，夏令營組織者帶領學生到操場上，並給他們一個簡單的任務：移動。申請者們不知道如何打動觀察者。有些人短跑後力竭。其他人慢跑或走路，結果變成了一個兩小時的長途跋涉。那些堅持下來的人，就像趙一樣，展示了毅力並獲得了進入項目的資格。

趙培養了一種競爭意識。12歲時，他在北京地鐵上讀報時發現了自己的使命。

一篇文章描述了物理學家、數學家和計算機科學家正在開發系統，以擊敗華爾街專業人士在預測市場走勢方面。他對高風險和潛在的巨大回報感到着迷。

“它吸引了我，”他説。

所以，他把目光投向了美國金融業，大約兩年後，他進入北京大學學習應用數學。

“他在校園裏很有名氣，不僅因為他的年齡，還因為他的智慧，”趙同學的一位四年前輩的同學方武説。他們住在同一棟宿舍的不同樓層。方武回憶説，團體會花幾周時間做問題集，但趙同學會在幾天內完成，然後花剩下的時間玩電子遊戲。

幾年後，趙在加州大學伯克利分校獲得統計學博士學位，方武在斯坦福大學獲得物理學博士學位後，他們在城堡證券公司重聚。趙比方武早一步，2006年就到了那裏，之前在雷曼兄弟公司做了一個暑期實習。當時他23歲，格里芬的做市商規模只有現在的一小部分。

重塑交易台

趙和格里芬的合作大約一年後開始起飛。

美國抵押市場開始出現問題，格里芬開始尋找能夠對潛在後果進行建模的人。一位同事指向了趙，但那天幾乎是週末。那天晚上，趙的妻子敏鋭地建議他設定一個鬧鐘“以防肯打電話”。於是趙在週六早上6點設了鬧鐘。電話在早上6:30響了。

兩人最終在白板前花了幾個小時。不久，格里芬在趙的辦公室臨時找了個座位，他會趴在數學家的肩膀上看。後來，隨着公司度過了2008年的危機，業務蒸蒸日上，趙的事業也蒸蒸日上。

第一個市場做市商Citadel Securities擴大規模的是期權，該業務於2002年推出。最初的方法很簡單：公司介入以承擔交易的另一方 — 或者用行業術語説，提供流動性 — 隨着更多量化投資者通過算法交易湧入市場。

雖然該部門已被認為是成功的，但趙認為它可以取得更多倍數的成就。當其聯合負責人大衞·史密斯和吉姆·奈特在2014年離職時，他被任命負責並重新設計了接受訂單的方式，效仿了股票交易的發展方式：更多地依賴預測分析而不是人為干預。這導致了更多的任務。

“你需要在高級領導層和Ken那裏建立信譽，證明你可以發展業務，”該公司首席運營官馬特·庫萊克説，他於2012年加入。 “彭做到了。”

位於芝加哥的Citadel Securities大樓攝影師：蒂姆·博伊爾/彭博社在趙建立團隊時，他將招聘視為首要任務，打賭最優秀的頭腦有最大的賺錢機會。這通常意味着説服有其他興趣的人加入一個專注於美國市場核心的芝加哥公司。他從他的北京同學吳開始。

趙先是給吳打了個電話，向他推銷了一個在金融領域的“絕佳機會”。受寵若驚的吳感謝他的興趣，但説他對金錢一竅不通，只懂物理。

然而趙不斷打電話，並開始發送“腦筋急轉彎”，這引起了吳的興趣，最終吳答應了面試。

吳認為去芝加哥是一次日程。很快，他成為了一名在舊金山灣區和芝加哥之間往返的全職員工。“他不是壞人。他有良好的意圖，”吳説。“他只是按照自己的方式行事。”

悄然崛起

趙不僅把招聘當作一個需要解決的難題。在餐廳裏，為了取悦桌上的人，他會請侍者挑選一瓶酒，不讓他看標籤，然後品嚐並辨認出酒的種類、年份和產地。

“我不喜歡酒精，我喜歡研究它，”他説。“有太多噪音和隨機性。”

這個技巧，他在納帕谷附近攻讀博士學位時磨練出來，就是把看似主觀或混亂的事物分解成可以被映射和理解的部分。他也把市場看成是一樣的。

他説，在Citadel Securities，建立新的業務線總是從找出如何立即找到資產的正確價格開始——使用數學、建模和機器學習。一旦解決了這個問題，公司就會設計一種可以擴展的圍繞這個價格買賣的方法。

那些從公司早期就認識趙的人説，他從解決問題轉向管理業務似乎是很自然的。但他比較慢意識到自己有資格成為高級領導。

2016年中期，格里芬大張旗鼓地招募了前微軟公司首席運營官凱文·特納來管理Citadel Securities。趙成為首席科學家，他説自己並不介意被忽視。

“如果我的職業目標是成為CEO，我就不會在本科階段學習數學，”他説。

特納與格里芬沒有建立起趙那樣的融洽關係，作為新來的人，他還不習慣公司的其他怪癖。他只堅持了幾個月。然後，趙毫不猶豫地接替了這個角色。那時，一些同事認為他的新頭銜只是在描述他已經在處理的事情。

“他是創新的推動力，負責研究議程和收入，”衍生品主管羅伊·凱撒説。“所有你會把它與CEO聯繫在一起的事情。”

最終，這個決定意味着作為所有者的格里芬選擇趙來負責保護和擴大他的帝國的大部分。在趙接手之前，公司大約有300人。現在幾乎有1600人。

創始人的資本

在金融行業之外，有一個普遍的誤解，認為做市是相對安全和無聊的，類似於電力公司保持燈光亮起，根據穆迪投資者服務分析師法迪·阿卜杜勒·馬西赫的説法。事實是，這是“一個高度複雜的過程，潛在風險巨大。”

作為CEO，趙以過度關注指標而聞名。他幫助建立了一個內部管理門户，實時跟蹤員工和業務線的表現，統計收入，並展示公司相對於同行的表現。經理們每個月都會審查結果，決定在哪裏擴張或撤退。

“當創始人的資本處於風險中時，利益會緊密地結合在一起，”馬西赫説。隨着趙增加業務線，這就使公司的收入多樣化，因此可以更好地承受業務的偶爾損失。

雪城證券正在加入美聯儲的主要交易商名單，這些交易商直接與紐約聯邦儲備銀行進行交易，實施貨幣政策，並承諾在每次美國國債拍賣中出價。

但它日益增長的影響力引起了關注。

包括證監會主席加里·根斯勒在內的批評者指出，該公司在股票市場的主導地位象徵着行業中的競爭問題。去年，他的工作人員提出了一個1600頁的提案，重新設計美國市場結構，並將更多交易轉移到公開交易所進行。證監會尚未確定最終改革的時間表。

即使監管機構推動這一改革，惠譽評級分析師貝恩·魯莫爾預測雪城證券將會沒事。“雖然風險重重，但大公司將能夠適應，”他説，例如專注於最有利可圖的交易。

趙承認，監管和公眾對公司在市場中的角色的審查正在加劇，但他相信業務可以繼續發展，並在不斷變化的格局中保持優勢。

“人們認識到我們在市場中發揮的基本作用，”他説。“而且我們是微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