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端天氣造成的經濟損失嚴重被低估 - 彭博社

由於2010年菲律賓受厄爾尼諾引發的乾旱，一個池塘乾涸了。

厄爾尼諾引發的極端天氣造成的損失，包括作物損失、洪水、野火和社會動盪，可能在幾個月或一年的時間內造成數千億美元的直接影響。新研究表明，實際成本要高得多 —— 數萬億美元 —— 因為傳統會計未能認識到“持續”幾年內的國內生產總值短缺，這些短缺更難以識別。

這篇論文由達特茅斯地球系統科學家克里斯托弗·卡拉漢和賈斯汀·曼金撰寫，並於今天發表在期刊 Science 上，這個時機非常巧合。本月早些時候，美國氣候預測中心提高了厄爾尼諾天氣模式形成的幾率，超過90%。這些幾年發生一次的事件可能帶來從澳大利亞的炎熱乾旱天氣到印尼的野火，從乾旱的東非到降雨，從美國東北部的冬季暴風雪到珊瑚礁的致命高温。

隨着世界比工業化之前熱了1.2攝氏度，厄爾尼諾現在幾乎可以保證創紀錄的高温，聯合國世界氣象組織表示有98%的機會在接下來的五年中將是有記錄以來最熱的一年。厄爾尼諾 —— 技術上是東赤道太平洋的一個較暖階段 —— 已經成為氣候變化可能使一些極端條件在未來幾年變得普遍的一種預演。

卡拉漢和曼金關注的問題比即時可見的天氣損害更廣泛：氣候變異如何影響經濟增長？厄爾尼諾為他們提供了一種自然實驗的機會，通過這種實驗，他們可以探究一個離散的變化時期，以及隨後幾年的數據。

新的分析使用了一個模型，結合了1960年至2019年的經濟增長和氣候變異，並比較了厄爾尼諾事件之前和之後世界各地的GDP增長**。** 輸出表明，對國家經濟增長產生了“持續”的影響，特別是在首次發現這種動態的秘魯以及熱帶地區。他們發現，1997年和1998年的強烈事件使世界GDP損失了5.7萬億美元，而1982/1983年的厄爾尼諾使增長減少了4.1萬億美元。

事件後增長持續下降，特別是在受影響嚴重的地區，“表明厄爾尼諾與經濟增長的衰退之間存在因果關係，” 卡拉漢説。

厄爾尼諾“不僅僅是一個你可以從中恢復的衝擊，” 地理系助理教授曼金説。“這是一個有效地，據我們所知，永久改變你的增長軌跡的衝擊。”

作者表示，他們的研究結果有幾個含義。其中一個是對國家對正常氣候變異的敏感性有了新的認識，即使不考慮全球變暖。與厄爾尼諾相關的當地極端天氣“聚集成一個全球持久的宏觀經濟效應，意味着成本巨大且被低估，” 他們寫道。

多年來，研究人員一直在辯論災難與增長之間的關係。根據所謂的“水平效應”，一些災難可能對國內生產總值增長沒有長期影響。風暴可能吹襲並摧毀投保的房地產，這會促使大量的重建支出，創造更多的工作崗位，經濟活動也可能比原本預期的要多。達特茅斯大學的團隊去年表明，單個熱浪具有暫時效應。

卡拉漢和曼金的新論文將厄爾尼諾歸為“增長效應”類別，其中較為悄無聲息的傷害會在多年內逐漸累積。國內生產總值不會恢復到基準增長率。這部分原因是相關損害比被夷平的建築物和被淹沒的海岸更加微妙。最昂貴的損害逃避了感官。例如，一項關於40年降雨的2022年經濟研究發現了一個巨大的隱藏效應。儘管濕潤條件對農業有普遍好處，但一兩週的額外降雨可能會使整體經濟產出減少高達1%，尤其是在發達國家。其他研究表明，颶風仍然可能在20年後抑制經濟增長。正是這些悄無聲息、緩慢的變化構成了厄爾尼諾成本的大部分。

“這非常有價值，”波茨坦氣候影響研究所複雜科學部門主任安德斯·萊弗曼説，他是2022年降雨論文的合著者。他與達特茅斯大學的新報告無關。“這真的表明氣候很重要，它不僅僅對珊瑚礁或生物多樣性重要。它對經濟也很重要。”

卡拉漢和曼金還展望了未來的氣候情景，選擇了一個因為與當前國家政策承諾大致一致而被選中，他們寫道。他們使用了最新更新的全球氣候模型來預測本世紀積累的厄爾尼諾損失可能會達到84萬億美元，或者國內生產總值減少1%。

這些預測比歷史分析帶來了更多的不確定性。原因在於科學家們尚未就全球變暖可能對厄爾尼諾週期的頻率和強度產生的影響達成一致意見，而厄爾尼諾與其較冷的對應部分拉尼娜一起構成了所謂的厄爾尼諾-南方濤動，或ENSO。大多數氣候模型表明厄爾尼諾將變得更糟，但並非所有模型都是如此，這使得預測損失的平均值具有顯著的不確定性。

曼金説：“這帶來了一些真正的複雜性”，但可以確定的是，“未來厄爾尼諾將繼續發生。當它們發生時，我們現在對其產生的極具成本的影響有了更好的理解。”

在他們的論文中，他們建議加大對適應厄爾尼諾影響的投資，因為許多國家似乎甚至沒有適應現有氣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