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島的軍工業備受關注,G7峯會在即 - 彭博社
Yoshiaki Nohara
在廣島縣的自衞隊營地裏的士兵。
攝影師:Shiho Fukada,彭博商業週刊在廣島市中心,似乎所有東西都以和平命名。主要道路和平大道毗鄰修剪整齊的和平紀念公園,該公園設有包括和平鐘樓和和平鍾在內的地標。在公園的其他地方還有國家和平紀念館和和平之火。所有這些都致力於紀念第一次原子打擊的受害者。
廣島是一個擁有120萬人口的繁榮工業中心,是日本和平主義運動的中心,也是一個在過去75年裏遠離武裝衝突的強大政治力量。從5月19日開始,這座城市將成為七國集團工業化民主國家峯會的背景,日本首相岸田文雄希望在這裏獲得減少核武庫支持。然而,就在死者紀念碑的短距離之外——或許是1945年底時達到14萬人口——國際關係的另一種觀點正在顯現。
受到中國對鄰國日益強硬行為的推動,岸田正在以戰後歷史上前所未有的速度擴大日本的軍事力量,與歷史政策形成鮮明對比。他的政府在11月宣佈計劃將國防開支翻倍至國內生產總值的2%,約每年800億美元。這可能使日本成為僅次於美國和中國的世界第三大軍事預算。打破了只部署“防禦性”武器的禁忌,日本可能很快將部署遠程導彈以及能夠進行協調區域進攻的部隊。
許多所需的武器系統正在廣島製造,這真是個奇怪的地方。這座城市是日本一個重要的軍工廠所在地,該工廠正準備增加火炮和坦克炮的生產。在附近的一個造船廠,一艘航空母艦正在建造中——這是自與美國結束敵對關係以來日本第一艘運營的航空母艦。該地區還設有日本海軍的一個重要基地。
“僅靠憲法規定的內容無法保護國家”
在其前任安倍晉三開始的強硬趨勢不斷加深的情況下,岸田文雄認為這些投資是必要的,以遏制地區戰爭。他的政府去年底發佈的《國防戰略》將中國描述為“確保日本和平與安全的最大戰略挑戰”。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的政府正在研發高超音速導彈,並在南中國海建造人工島嶼以鞏固海洋主張,而日本及其盟友則予以否定。對東京來説,作為重要經濟夥伴的台灣尤為關注。中國從未排除以武力奪取這個民主治理的島嶼,並定期在鄰近海域進行軍事演習。圍繞其未來爆發的戰爭將威脅地區貿易,以及日本公司依賴的半導體工廠。
讓日本成為一流的軍事大國並非易事。該國有着悠久的問題項目歷史,尚不確定其數量有限的軍火製造商,其中許多在軍事合同上勉強維持盈虧平衡,是否能夠滿足新的需求。與此同時,政府擔心過度依賴進口。對岸田和他的同事來説,國內生產武器對於日本自身的防護責任至關重要。
法律和政治障礙可能會更為重要,即使在俄羅斯入侵烏克蘭之後,引發了大國衝突的風險。1945年日本向美國投降時,它是一個支離破碎的國家,在整個亞洲因其戰時暴行而備受鄙視。兩年後通過的新憲法規定,日本人民“永遠放棄戰爭”,“陸海空軍等軍事力量……永遠不會被保留”。儘管這些禁令並沒有嚴格遵守——自上世紀50年代以來,日本一直運作着它所稱的自衞隊(SDF)——但岸田所提出的是具有變革性和爭議性的。對於和平主義的支持仍然廣泛,特別是在決定選舉結果的老年選民中,而且要修改限制軍事的憲法規定第9條存在重大障礙。即使是日本任期最長的首相安倍也未能凝聚政治資本來做到這一點。
在廣島,這場辯論尤為激烈。該市領導人長期以來更傾向於不引起對當地軍工產業的關注。很少有人想煽動政治緊張局勢,和平是市民品牌的核心。但隨着岸田和其他政治家敦促日本公民考慮中國崛起的影響,情況開始發生變化。“現在是國防工業公司公開討論的時候了,”廣島市商工會會長名譽主席深山英樹説。在原子彈爆炸時只有三歲的深山是該市仍然生活在這座城市的越來越少的被爆者之一,這個術語指的是“受到炸彈影響的人”。他説:“我們不能僅僅依靠憲法中的內容來保護國家。”
廣島是二戰時期日本徵服亞洲大部分地區的軍事工業中心。在城市南部,呉海軍工廠建造了一些日本最大的艦船,包括著名的戰列艦大和。在城市本身,工廠為日本帝國陸軍的士兵制作制服和炮彈。
其中一家最大的工廠屬於日本鋼鐵公司,這家冶金公司最初成立於北海道。在被蓮花田環繞的校園裏,日本鋼鐵公司生產了諸如高射炮之類的物品,這些高射炮瞄準了執行對日本城市夜間轟炸的美國轟炸機。到了戰爭末期,隨着工廠人員被派往前線取代死亡或受傷的士兵,工人隊伍部分由兒童組成,他們被從課堂上帶出來,被安排在生產線上。
加藤八千代在1944年開始在日本鋼鐵公司工作時只有15歲。她和她的同學們每天輪班工作12小時,一週七天。每天工作結束後,另一批青少年會接替他們,使工廠能夠日夜運轉。受傷是常事,金屬碎片飛入學生的眼睛,炮彈零部件的鋒利邊緣割傷他們的指尖。政府宣傳告訴他們,他們正在幫助確保勝利。“我們從小學開始就被徹底教導,為了服務國家我們願意獻出生命,”現年94歲的加藤説道。“我們認為我們都必須為日本努力工作。那是我們唯一會考慮的事情。”
卡藤在她的家裏。攝影師:福田志保為彭博商業週刊拍攝1945年8月6日,JSW關閉了一次——為了節約電力而進行的每月一次的停工。卡藤和一些朋友計劃去城外的海灘游泳。直到那時,廣島一直被主要轟炸所幸免。沒有人知道原因。但卡藤帶着繃帶和一頂防護頭罩,以防萬一火焰燒傷她的皮膚。早上8點15分,她正在一個小車站等火車。卡藤不記得那天在廣島的其他人回憶起的刺眼的閃光和震耳欲聾的聲音。她的第一個記憶是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地上,也許離她原來站立的地方有30英尺遠。
她能夠站起來並找到兩個朋友。其中一個女孩的臉變成了棕色,就像被曬傷一樣。另一個女孩的右臂上佈滿了玻璃碎片。她們蹣跚向一所小學避難,在那裏她們看到了一羣其他倖存者。“他們的皮膚一直脱落,從指甲上垂下來,”卡藤回憶道。“我們三個人擠在一起哭泣。”
那時,卡藤在市區的一家JSW分廠工作。那裏受到了嚴重破壞,她再也沒有回去過。主要工廠被山脈擋住了爆炸的衝擊力,但在10天內,戰爭結束了,佔領的美軍禁止其生產武器——這是一個廣泛計劃的一部分,旨在消除日本再次發動戰爭的能力。倖存下來的工人們通過將他們的鋼鐵加工專業知識轉向縫紉機等消費品來維持生計。
卡藤與她和高中同學的合影。她15歲開始在日本製鐵公司工作。攝影師:Shiho Fukada,彭博商業週刊冷戰很快迫使優先事項發生變化。在朝鮮衝突爆發後,美國轉向日本尋求幫助製造和修理軍事裝備。JSW開始製造運輸車輛零部件,隨後是步兵無後座力炮,還派遣工人出國學習新的武器生產技術。隨後,隨着日本在美國許可下建立自衞隊,它成為了日本唯一的戰後炮兵製造商,也是少數幾家被允許生產武器的國內公司之一。由於小規模、受嚴格監管的軍事合同無法支撐大型企業,JSW還向塑料等領域進行了多元化。
然而,該公司逐漸在廣島建立了可觀的武器生產能力,並建立了一套本地供應商網絡。它在低調運作。當地經濟圍繞着馬自達汽車公司轉。該公司在該地區成立並仍然總部設在那裏。即使在今天,許多居民對JSW的活動知之甚少。由於軍事的存在對一些人來説仍然是一個敏感話題,該公司不會努力宣傳其國防業務。其武器高管的名片一面用英文寫着他們在JSW的“軍火業務”工作。另一面用日文印着他們只負責“特殊機械”。
“人們逐漸開始理解我們在做什麼。他們對我們的過敏反應正在減弱”
JSW在廣島經營的工廠橫亙在城市東部的一片平坦平原上,距離自衞隊的一個擁有2,000名士兵的營地不遠。去年我訪問該工廠時,在其中一棟辦公樓內貼着一幅橫幅:“努力成為全球塑料機械製造業的領導者”,這是對公司非國防工作的參考。我的導遊是JSW軍火業務的總經理Keita Yayabe,他在東京工作。他介紹我認識了三位當地高管,他們都要求不透露身份。他們擔心如果他們的工作性質被公開,他們和家人可能會遭到騷擾。
我交出了手機——不允許拍攝製造建築物——然後跟隨Yayabe進入一個巨大的工廠大廳。支撐天花板的一些橫樑生鏽了;建築的部分結構可以追溯到戰爭時期。鋼材被切割時發出持續的嗡嗡聲,機油的味道瀰漫在空氣中。JSW表示自50年代重新啓動以來已經制造了約6,000門大炮,但不會透露年產量,理由是出於安全考慮。
JSW的廣島工廠。攝影師:Shiho Fukada,彭博商業週刊一個工作站裏放着一個戰艦前甲板的模型,裏面有一個用於從船體內部提取彈藥的軸。在這裏,工廠人員正在製造用於安裝在自衞隊驅逐艦和護衞艦上的5英寸口徑的大炮。其他工人正在對老款型號進行翻修。附近有兩台用於在炮管內部刻螺旋槽的機器。這種“膛線”使炮彈在空中旋轉,穩定其飛行路徑。
我們進入了一座更新的建築,這座建築於2016年建成,用於滿足SDF對Type 19榴彈炮的訂單,這是一種強大的移動火炮,能夠打擊數十公里之外的目標。在JSW製造完火炮後,工作人員將它們安裝在八輪卡車上。Yayabe告訴我,一旦它們經過測試,就會被送到日本中部的一個軍事單位。隨着國防預算的增加,這個國家很可能會購買更多像Type 19這樣的武器。“我們對增加採購持樂觀態度”,Yayabe説。“當國防部下達訂單時,我們會進行資本投資。我們從不拒絕,因為我們是日本唯一的火炮供應商。”
Yayabe攝影師:Shiho Fukada for Bloomberg Businessweek然而,從國防生產中賺錢並不簡單。隨着日本人口的減少,勞動力短缺是一個持續的擔憂,JSW很難與馬自達等資金更雄厚、知名度更高的本地僱主競爭工業工人。由於需要安全許可,JSW在廣島不僱用外國人員。其他限制嚴重限制了潛在收入。首先,JSW不出口武器。日本軍火承包商需要官方許可才能向海外客户出售,而這幾乎從不被批准,儘管政府表示規定可能會放寬。
根據國防部的數據,所有軍事合同的平均利潤率為8%。但在許多情況下,製造商最終要承擔因交貨延遲或額外測試而產生的意外成本,這會侵蝕他們的回報。“公司最終只能獲得2%或3%的利潤,在糟糕的情況下他們會虧損”,國防部採購部門的經理Kyosuke Matsumoto説。儘管支出不斷增加,包括Komatsu Ltd.和Sumitomo Heavy Industries Ltd.在內的幾家主要工業集團近年來已經縮減了國防業務。這反過來使得較小的分包商數量減少。關閉頻繁到連國防部都無法追蹤有多少已經關閉。“我們的技術實力已經削弱,我們的技術優勢受到威脅”,Matsumoto抱怨道。
這讓日本政策制定者陷入了困境。一個明顯的解決方案是增加進口武器的份額,目前約為16%。但即使是日本最親密的盟友也限制了尖端技術的共享,而東京認為必須控制這些技術才能擁有真正自主的軍事力量。政府正在推進與英國和意大利共同開發下一代戰鬥機的計劃,部分原因是美國拒絕提供美國戰機軟件源代碼的訪問權限。沒有這樣的訪問權限,一個國家就無法獨立決定升級和修改。
結果是,如果要實現岸田的目標,日本將不得不找到促進充滿活力的國防工業,並且不那麼害怕批評的方法。Yayabe的老闆,Takeshi Shinmoto,他的整個職業生涯都在JSW的國防部門度過,從1986年在他的家鄉廣島開始。他在一次採訪中表示,他在談論自己的工作時一直要小心,部分原因是因為國防製造商普遍要求保密,也出於對他人反應的擔憂。
JSW現在正試圖在與公眾的關係中變得不那麼保守,包括像讓我進入其廣島工廠這樣的事情。據經理們所知,公司以前從未邀請過記者參觀火炮生產線。“人們逐漸瞭解我們在做什麼,”Shinmoto説。“他們對我們的過敏反應正在逐漸減弱。”
呉市海事博物館外的海報。攝影師:Shiho Fukada,為彭博商業週刊拍攝呉市位於廣島市中心以南約20公里處,以一系列繁忙的碼頭為中心。擁有海軍基地、飛機發動機零件工廠和主要造船廠,呉市在某種程度上是日本極為罕見的軍事城市。在一條路邊,一則招募廣告寫道:“想要更高的教育,就加入自衞隊。想要工作,就加入自衞隊。”
造船廠可以追溯到大日本帝國海軍的早期,該海軍在20世紀前幾十年崛起為亞洲最強大的海上力量。大和號,當時建造的最大戰艦,於1937年在呉市開始建造。不出所料,該地區在戰爭後期遭受了嚴重轟炸,但一些原始的軍事建築倖存下來,仍在使用中。
呉造船廠由日本海洋聯合株式會社(JMU)運營,這是一家總部位於橫濱的造船公司。其最重要的項目是對日本最大的現代軍艦之一、長248米的加賀進行翻新。儘管它看起來像一艘航空母艦,有一個平頂甲板,但這艘船於2017年投入使用時只攜帶直升機。在海上運營固定翼飛機的想法仍被視為禁忌。但在2018年,安倍政府宣佈將把加賀改裝為可容納美國設計的F-35戰鬥機,日本是最大的出口客户。它目前停泊在幹船塢,四周是起重機和工廠建築。預計第一階段的工作,包括加固甲板和改造船體,將在一年內完成。姊妹艦出雲號已經接待過美國戰機。
但即使日本開始進行一項世代以來最重要的軍事項目,官員們仍然擔心公眾的厭惡。在正式的溝通中,Kaga和Izumo被模稜兩可地描述為“多用途護衞驅逐艦”。2021年,美國海軍部長卡洛斯·德爾·託羅(Carlos Del Toro)在日本引發爭議,因為他在推特上發文稱剛剛參觀了“日本航空母艦出雲”。五角大樓被迫澄清,他並沒有表達對該艦的官方看法。
呉海軍基地距離JMU幹船塢不遠。該地點自19世紀末以來一直是軍事設施,那是日中緊張局勢的早期時代,當時選擇該地點是因為它靠近東中國海的衝突區。同樣的地理屬性使其在今天仍然有用,呉是幾艘日本潛艇以及水面艦艇的母港。我參觀了其中一艘,長151米的Sazanami,它停靠在碼頭旁邊。2008年,這艘裝備有JSW主炮的驅逐艦創造歷史,成為戰後第一艘停靠在中國的日本海軍艦船,向廣東提供了地震救援物資。那是兩國關係相對融洽的時期,日本公司在中國大陸大舉投資,中國遊客湧向東京和京都。
關係很快惡化,因為中國對尖閣諸島提出主權要求,這是一個無人居住的、由日本管理的羣島,北京稱之為釣魚島。2012年一羣日本民族主義者訪問這些島嶼並升起了日本國旗後,中國各地爆發了抗議活動——這些活動得到了共產黨的容忍,如果不是鼓勵的話。自那時起,兩國關係逐漸惡化,Sazanami的指揮官井上大介坦率地告訴我,“中國是我們的首要任務。”他説,在發生侵略事件時,“我們保持戰備狀態,有能力進行反擊。”
Inoue攝影師:Shiho Fukada,彭博商業週刊然而,在日本的許多地方,這種地緣政治現實並沒有轉化為對軍隊的接受,更不用説美國普遍存在的揮舞國旗的支持了。26歲的武器助理專家山隅正樹在《漩渦》號上解釋説,在呉市,像他這樣的海軍人員受到企業的歡迎,他們會給予他們一些好處,比如打折電影票和免費拉麪配料。但是當他進入廣島時,他會留下他的制服。“那裏有自己的氛圍,我感受到了,”山隅説。
首先,志願者們從廣島周圍的地方帶來水,供奉給原子彈受害者的悼念碑,其中許多人在尋找飲水時喪生。然後是對死者名單的奉獻。岸田身穿黑色西裝和領帶,將花圈放在一塊刻有“安息吧。因為我們不會重蹈覆轍。”字樣的石頭旁邊。
這是2022年8月初,數百名日本政治家和外國貴賓每年都會前往廣島,參加原子彈爆炸紀念日。即使在如此莊嚴的場合,也無法避免最近政策引起的爭議。當岸田講話時,承諾永遠不會重複“77年前那一天的災難”時,遠處傳來了喧鬧的抗議聲。和平主義團體正在原子彈穹頂外舉行集會。一塊概率上經受住了爆炸的石頭和鋼鐵展覽館。“讓我們利用廣島的憤怒來阻止憲法修正案,”人羣中的一條橫幅上寫着。一名女性活動人士對着麥克風喊道:“我們不需要戰爭、核武器或軍事基地!”
廣島的原子彈圓頂。攝影師:Shiho Fukada,彭博商業週刊在2021年成為首相之前,岸田將自己定位為安全問題上的温和派。他經常談到在童年時期去廣島旅行時聽取被爆者的故事,2020年他出版了一本名為走向無核世界的書。他比安倍更迅速地推動軍事擴張的決心讓政治觀察家感到驚訝。岸田表示,他打算在任內修改憲法第9條,這將需要議會兩院超過三分之二的多數通過以及全國公投。
新的情況在一定程度上解釋了變化的速度。烏克蘭戰爭使日本等國的國防問題成為焦點。與此同時,圍繞台灣的緊張局勢也難以忽視。去年夏天,中國向該島周圍發射了一連串彈道導彈,其中一些落入日本海域:這是對東京有可能捲入衝突的潛在成本發出的警告。
岸田的出身也可能為他提供了其他日本領導人所缺乏的政治支持。正如有時候人們説只有理查德·尼克松總統,一個頑固的冷戰鷹派,才能在上世紀70年代恢復美中關係一樣,可能只有一個有着廣島根源的首相才能讓日本採取更加自信的安全立場。民意調查顯示公眾對這一想法持開放態度。日本廣播公司NHK在去年12月的一項調查中發現,51%的受訪者支持大幅增加國防開支,而36%反對。
學生們將摺好的紙鶴帶到和平紀念公園。攝影師:Shiho Fukada,彭博商業週刊作為少年時代在JSW工作的被爆者加藤表示,日本重新武裝的想法讓她心碎。她擔心自衞隊擴張和憧憬憲法修正,擔心軍隊可能積累過多權力。在另一次八月的紀念儀式上,為了她高中676名學生和老師被原子彈殺害的事件,加藤像往年一樣哭泣。
然而,即使是她在面對日益臨近的威脅時也變得不那麼理想主義。“日本已經放棄戰爭,”她説,“但如果其他人攻擊,日本將不得不保護自己的公民。”閲讀下一篇: 日本夢想的無核世界在廣島G-7峯會上撞上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