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立學校斯潘斯和布倫特伍德因多元性、平等與包容性問題面臨法律訴訟 - 彭博社
Hadriana Lowenkron
《如何成為投資銀行家》的作者安德魯·古特曼表示,找到一個既能挑戰他的女兒又沒有“政治化”的學校“幾乎是不可能的”。古特曼現在選擇在家自學他的女兒。攝影師:詹姆斯·傑克曼/彭博社當傑羅姆·艾森伯格把女兒送到洛杉磯的布倫特伍德學校 就讀時,這位投資經理預期她將接受傳統的文科教育。
但在喬治·弗洛伊德之死後,這所每年學費5萬美元的學校表示正在重新構想其宗旨“着眼於反種族主義”和多樣性、公平和包容,簡稱DEI。在艾森伯格看來,布倫特伍德對家長們進行了“誘騙性轉變”。他去年起訴學校,指控違約、侵犯民權和情感困擾。
洛杉磯的布倫特伍德學校對家長進行了“誘騙性轉變”,根據一項訴訟。來源:艾莉森·迪納“課程變化偏離了教授學生批判性思維技能 — 如何思考 — 而開始灌輸他們如何思考,基於布倫特伍德當時偏好的政治潮流,”艾森伯格在他的訴訟中説。
布倫特伍德成功地在11月將訴訟送至私人仲裁。學校的代表拒絕置評。
對“喚醒”運動的戰爭
像佛羅里達州州長羅恩·德桑蒂斯這樣的共和黨政客推動通過法律限制公立學校中關於性別、性取向和種族認同的教學。私立學校不受這些法律約束,但這並不意味着它們免受文化戰爭的影響。傾向保守的家長以其他方式表達反對意見,包括提起訴訟。
“父母們利用法律程序為他們的孩子而戰的意願增加了,這在以前並不那麼普遍,”來自馬薩諸塞州安多弗的Schwartz Hannum PC律師事務所的薩拉·戈德史密斯·施瓦茨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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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衞·皮夫托拉克,艾森伯格的律師也表示,他認為針對私立學校的關於多元、公平和包容的法律投訴增加了,儘管他補充説,真實數字可能被低估,因為像布倫特伍德這樣的仲裁條款。
示威者在佛羅里達州州長羅恩·德桑蒂斯在佛羅里達新學院的教育立場外集會。來源:30274515A其他人看到了一種扭曲。李珍熙,美國國家協進會法律辯護基金戰略倡議總監,表示激烈的法律和政治鬥爭正在對反對多元、包容和公平教育的形象進行“誤導性”描述。
“大多數家長希望他們的孩子上一所多元、包容的學校,”李珍熙説,“大多數美國人明白我們在這個國家仍在處理非常悲慘的奴隸制度、種族隔離和種族壓迫的遺產。”
違約
決心挑戰私立學校的教學和政策的家長面臨許多障礙。公立學校的家長可以主張政府通過強制對他們的孩子進行多元、包容或類似的教育侵犯了他們的第一修正案權利。當家長把孩子送到私立學校時,他們在很大程度上放棄了這些權利。
“私立學校受它們自己的政策約束,而不是受美國憲法約束,”印第安納大學布盧明頓分校教育學院的法律講師詹妮弗·裏普納説。
當家長起訴私立學校時,通常是因為違約,根據新罕布什爾州教育律師琳達·約翰遜説,她代表獨立學校並就管理它們的法律風險進行諮詢。她説,這個過程有時以“一封10頁、單行間距的信件開始,解釋家長認為學校做錯的一切,以試圖證明應該退還學費。”
安德魯·古特曼(Andrew Gutmann)將他的女兒勞倫(Lauren)從曼哈頓的佈雷利學校(Brearley School)轉學出來,並表示他很難為她找到一個“傳統的文科教育”。來源:彭博社(Bloomberg)約翰遜説,許多爭議源於學校的紀律行動。在當前的環境中,這可能具有政治色彩。
曼哈頓每年學費6萬美元的斯潘斯學校(Spence School)被亞當和米歇爾·帕克(Adam and Michelle Parker)起訴,因為他們的女兒因在Instagram上發佈了一段文本交流而受到處分,其中她和一些朋友開玩笑説要在萬聖節時裝扮成被奴役和土著人。
根據帕克夫婦的訴訟,她的懲罰是半天的“在家反思”,學校舉行了多次全年級集會來討論她的所作所為。
“虛假敍事”
帕克夫婦稱,他們的女兒是在嘲笑而不是展示種族主義。他們聲稱,斯潘斯在看到這條帖子之前就對女孩進行了處分,並在看到後延續了一個“虛假敍事”。根據訴訟,學校向帕克夫婦承認“他們搞錯了”,斯潘斯未能召開一個“社區標準委員會”,這是他們入學合同規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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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起訴訟在2020年被駁回。然後,去年,紐約上訴法院重新審理了一項違約索賠,排除了誹謗、誣衊和情感困擾的指控。
Spence的律師拒絕置評,而Parkers的律師未回應置評請求。
Moms for Liberty聯合創始人Tiffany Justice表示,學校已經變成了“灌輸中心,而不是學習場所。”來源:彭博社Johnson表示,專注於不公平或任意紀律的訴訟可能會成功。如果手冊列出了違規行為的準則,但沒有聲明“我們保留根據情況處理它們的靈活性”,學校可能會在法律上受到影響,她説。
當涉及家長挑戰他們認為是錯誤的私立學校課程時,史蒂文·路德維希,一位駐費城的教育律師,表示他看不到可行的法律途徑。畢竟,家長們決定把孩子送到那所學校。
“如果一個人不喜歡所教授的內容,可以去別的地方,”路德維希説。
去哪裏?
這並不總是那麼容易。那些擁抱DEI的私立學校通常也是聲譽最好、畢業生錄取常春藤聯盟和其他精英學院的記錄最佳的學校,而這些學院本身也受到喚醒主義的批評。德克薩斯州參議員泰德·克魯茲,一個著名的反DEI鬥士,因將女兒送到一所教授DEI的休斯頓預科學校而被指責虛偽。
前投資銀行家安德魯·古特曼(Andrew Gutmann)兩年前寫信給曼哈頓的佈雷利學校(Brearley School)的其他家長,敦促他們拒絕佈雷利學校對“種族”的“痴迷”,並表示他將女兒勞倫(Lauren)從這所排名靠前的學校中撤出,該學校的學費約為6萬美元。
佈雷利學校校長簡·弗裏德(Jane Fried)發出電子郵件稱這封信“深感冒犯和有害”,並重申學校致力於“包容”和“反種族主義”的承諾。
古特曼手持寫給佈雷利學校的信,戴着他競選國會的手環,於5月7日在佛羅里達州博卡拉頓拍攝。攝影師:詹姆斯·傑克曼/彭博社古特曼在接受採訪時表示,他的家人並不是“在尋找保守的教育”。他説他們“只是想要任何人過去會稱之為傳統的文科教育。”
佈雷利學校的代表未回覆置評請求。
‘家長運動’
古特曼表示,自從將勞倫從佈雷利學校撤出後,幾乎不可能找到一個在學術上挑戰他的女兒但又沒有“政治化”的學校。他先後嘗試了新澤西州的一所小型私立學校,然後是佛羅里達的另一所學校,最終選擇今年在家自學她。他計劃在秋季將她送到一所英國寄宿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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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特曼顯然沒有後悔。現居佛羅里達州博卡拉頓,他甚至正在競選國會議員 關於這個問題,作為佛羅里達第22國會選區的共和黨人 —— 他指出,該地區包括唐納德·特朗普的馬阿拉戈莊園。他的初選競選 公告 以回顧他寫給佈雷利的信開始。
“我的言論被數百萬美國人閲讀,它們幫助點燃了我們現在所稱的家長運動和反對喚醒教育的鬥爭,”古特曼在公告中説。他還提到了其他他自豪稱之為盟友的團體,包括 自由媽媽。這家總部位於佛羅里達的家長權利團體一直在努力禁止某些書籍並控制學校董事會,以爭取保守派的控制權。
‘覺醒’於失敗
“我們現在有一個覺醒的國家,意識到我們學校中正在發生的猖獗的教育失敗,以及它們已經變成了灌輸中心而不是學習場所,”自由媽媽的聯合創始人 蒂凡尼·賈斯蒂斯説。
NAACP的法律辯護基金會的李認為相反的情況是真的。
“學區和私立學校在種族平等或擁有更具包容性或代表性的課程方面並沒有盡到應盡的責任,”她説。“實際上,他們應該做更多的事情,但他們正在做的一點現在受到了攻擊。”
儘管司法部和其他保守活動人士的努力集中在公立學校上,Myra McGovern,國家獨立學校協會的發言人 — 該協會的成員包括Brentwood、Spence、Brearley和Dalton School — 表示私立學校也不可避免地會受到影響。
“美國各地的每所學校,以及世界各地的許多學校,都在應對這種日益加劇的兩極分化,” McGovern説。
在她的馬薩諸塞州法律實踐中,Schwartz也看到了這一點。她説,私立學校除了訴訟之外,還不得不應對“學生、家長和校友普遍投訴的強度、速度和數量的驚人增加。”“世界變得焦躁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