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野火煙霧對人類特別危險 - 彭博社

2020年9月，由野火煙霧引起的深橙色天空籠罩着舊金山。

攝影師：舊金山紀事報/赫斯特N/赫斯特報社本週，來自數百起加拿大野火的濃煙覆蓋了北美大片地區，數百萬人被敦促呆在室內，運行HEPA過濾器，並只有戴着高質量口罩才能外出。野火煙霧是美國部分地區的季節性危險，但幾乎一夜之間成為了每個人的問題。“這對我們的健康構成風險，”科羅拉多大學博爾德分校環境科學研究合作學院科學副院長克里斯汀·維丁邁爾説，“從哮喘等呼吸影響到心血管結果。有證據表明，懷孕期間暴露於野火煙霧的女性的新生兒體重統計上較低。”

在許多北美城市，一定程度的空氣污染是常態，無論是來自化石燃料、車輛排放、供暖用的天然氣還是化工生產的廢氣。但野火煙霧對人類特別有害，這既與涉及的顆粒物大小有關，也與這些顆粒物的成分有關。

“野火煙霧，尤其是長途傳播的煙霧，非常微小，”科羅拉多州立大學助理教授兼環境毒理學家盧克·蒙特羅斯説。“這就是它具有短暫性的原因。”

由於野火煙霧中的顆粒非常小 — 比最小的沙粒小得多 — 它們很容易穿過我們身體設立的防護欄。煙霧顆粒可以穿過我們的鼻毛，以及覆蓋在上呼吸道的粘膜。（我們因吸入煙霧而產生痰，是因為我們身體的粘液在捕捉顆粒，以便能夠咳出體外。）

最小的顆粒，即PM2.5，甚至可以穿過粘膜進入下呼吸道。蒙特羅斯説，這種氣道的工作是“在肺血管屏障上轉移氧氣”，這使得這種污染對那些已經患有哮喘或慢性阻塞性肺病等基礎肺部疾病的人尤為具毀滅性。即使是擁有健康肺部的人，也會有效地吸入更少的氧氣 — 而這些影響並不總是通過明顯的症狀如咳嗽來表現。

“那些可能不敏感的人可能會有其他症狀，比如倦怠，”蒙特羅斯説。“他們可能感覺不對勁、昏昏欲睡或缺乏精力。這可能歸因於體內氧氣供應不足。”

這種氧氣不足也是為什麼那些受到空氣質量影響的人被勸阻不要鍛鍊，尤其是户外鍛鍊。更多的活動意味着更重、更快的呼吸，這會將更多顆粒帶入體內並將其推入肺部更深處 — 具有諷刺意味的是，這會抑制身體在最需要時吸入氧氣的能力。影響也可能是長期的。一2020年的研究調查了蒙大拿州一個被野火煙霧暴露超過一個月的社區；一年後，居民仍然遭受肺功能下降的影響。

野火煙霧還含有成千上萬種化合物，其中一些可能有毒，如揮發性有機化合物、碳氫化合物和氮氧化物。發表在《The Lancet Planetary Health》雜誌上的一項2022年研究調查了野火煙霧對加拿大人的影響，發現居住在離野火大約30英里範圍內的人患肺癌的風險增加了4.9%，患腦瘤的風險增加了10%，而未暴露於煙霧中的人羣。

野火煙霧的危害並不會隨着傳播而減少 —— 釋放到大氣中的煙霧會隨着時間“老化”而變得更加有毒。一項2020年的研究發現，從火災釋放出來後五個小時內取樣的煙霧比最初釋放時毒性高出兩倍；在實驗室進一步老化後，它們的毒性增加了四倍。

穆特羅斯表示，“已經傳播的煙霧已經有時間與空氣中的化學物質相互作用，已經有時間與太陽相互作用。”“但其中的一個警告是，源頭處的煙霧濃度會高得多。”

本週的火災只是北美可能經歷的充滿煙霧的夏季的開始 —— 這在一定程度上已經成為氣候變化的新常態。“情況只會變得越來越糟，比如火災的嚴重程度、火災季節的長短以及排放到空氣中的煙霧量，”科羅拉多大學博爾德分校的韋丁邁爾説。“但是有方法可以保護自己。呆在室內，在煙霧事件發生時開空調，外出時戴口罩，限制運動，以防長期吸入這些顆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