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布魯塞爾到柏林經阿姆斯特丹的夜間火車可能成為歐洲旅行的關鍵-彭博社

從布魯塞爾到柏林的“晚安列車”首次啓程，於5月26日晚從阿姆斯特丹出發。

攝影師：Ksenia Kuleshova/Bloomberg

布魯塞爾南站並不是歐洲鐵路站中最具誘惑力的一個。這座比利時首都的現代樞紐缺乏倫敦聖潘克拉斯站和阿姆斯特丹中央車站那種19世紀哥特式輝煌，也不像米蘭那座對羅馬遺產致敬的大理石神殿。

然而，正是在這裏，乘客們正在登上一趟新的夜間服務，從歐盟的中心到其最強大經濟體的首都柏林。這趟每週三次的往返線路上，不僅僅只有遊客、揹包客和退休人員。

前往柏林的“晚安列車”定於5月26日19:22從布魯塞爾南站出發。攝影師：Ksenia Kuleshova/Bloomberg光彩奪目，不是它的特點。布魯塞爾-柏林是歐洲卧鋪的首次運營，與其他新的城際連接相比，它的成本較低。這家比利時-荷蘭公司於2021年開始，從350名主要是鐵路愛好者的小投資者那裏籌集了50萬歐元（53.6萬美元），去年又獲得了200萬歐元的資金，用於租賃幾十年歷史的動車組，即運行該服務所需的車廂。然而，它可能對鐵路旅行產生重大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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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蒙·法赫特談歐洲夜間列車（音頻）

各家公司計劃推出超過十幾條夜間路線，預計到2030年將開始運營。它們包括阿姆斯特丹到巴塞羅那和巴黎到波爾圖。但人們擔心，早期推出者的失敗可能會讓其他公司重新考慮，從而削弱歐盟的減少碳排放的努力。

“這絕對會為尚未推出的其他項目定調，”法國初創公司午夜列車的聯合創始人羅曼·帕耶表示，該公司計劃到2025年推出從巴黎到威尼斯的服務。“它們的推出將是該行業的重要里程碑。”

機車和翻新的客車。攝影師：Ksenia Kuleshova/Bloomberg乘客準備登上從布魯塞爾中央車站開往柏林的卧鋪服務。攝影師：Ksenia Kuleshova/Bloomberg歐盟計劃到2030年將其高鐵網絡擴大一倍，並希望500公里（310英里）以內的旅程實現碳中和。為了讓人們更好理解，2019年——即大流行病使飛機停飛的前一年——四分之一的歐洲航班低於這一閾值，根據ING研究。

今年早些時候，歐洲委員會宣佈將支持10個試點鐵路項目，以促進跨境連接並降低新服務的准入門檻。歐洲卧鋪列車和午夜列車均被選中。

卧鋪列車在整個歐洲正在捲土重來

根據Back on Track的排放計算，從布魯塞爾到柏林的火車比同一路線的飛行清潔十倍。當然，前提是人們要使用它。

在地圖上，連接這兩個首都似乎是為商務旅客而設，他們可以在其中一座城市睡覺並在另一座城市醒來。但歐洲卧鋪的兩位創始人之一克里斯·恩格爾斯曼表示，新服務更多地是為了連接那些有需求的城市。

歐洲卧鋪的新夜間列車路線

該服務與首都之間的熱門航班連接競爭

資料來源：彭博新能源財經、LexisNexis風險解決方案；OpenStreetMap貢獻者

該路線已經運行了兩週，每列火車可容納總共400名乘客。恩格爾斯曼表示，5月25日從柏林到布魯塞爾的首次旅程75%滿員，下一班火車則90%滿員。過去一週，火車的運載量約為40%至50%。

夜間列車節省的排放量是飛機的十倍

來源：Back-on-Track.eu，國際能源署

“我們需要賣更多的車票，但起步來説，這是一個非常好的開始，”他説。恩格爾斯曼表示他對他的公司可能樹立的先例感到“緊張”。但下一步是將旅程延長350公里到德國的德累斯頓市和布拉格，以及從阿姆斯特丹到巴塞羅那的路線已經在籌備中。他説，計劃訂購更多的卧鋪車廂。

火車在晚上7:22從布魯塞爾中央站出發，晚間穿過安特衞普、鹿特丹和阿姆斯特丹，隨後在夜間穿越進入德國，並在早上6:48抵達柏林，6月期間使用各個車站，之後使用主要的Hauptbahnhof車站。返回車次在晚上10:56從柏林出發，早上9:27到達布魯塞爾。

豪華卧鋪車廂內私人洗手盆鏡子中映射出的牀鋪，這是最舒適的旅行選擇，最多可容納3張牀。攝影師：Ksenia Kuleshova/Bloomberg新乘客在阿姆斯特丹中央車站上車，這是火車在前往德國之前停靠的地方。攝影師：Ksenia Kuleshova/Bloomberg乘客注意到的第一件事是車廂的年代，這些車廂可以追溯到上世紀50年代和60年代，曾在多年前翻新過並用於包機旅行。歐洲卧鋪公司從Train Rental International租賃卧鋪車廂。

新的夜間火車比坐飛機便宜

七月從布魯塞爾到柏林的週末度假成本

來源：Kayak、European Sleeper、比利時國家鐵路公司、德國鐵路

注：估算是往返的價格。飛機是離開下午6點後到柏林度過完整週末的最便宜的直達選項，火車是共享卧鋪的價格

5月26日在布魯塞爾的米迪車站，一羣朋友、老年夫婦和帶自行車的乘客充滿好奇地登上了火車。他們迅速安頓下來，躺在牀上閲讀，有些人圍坐在一起打牌喝啤酒，計劃到達後的騎行路線。

早期的融洽氛圍對於許多乘客來説並不是壞事，因為許多人將與最多五名其他乘客共用卧鋪艙室。

經濟型普通艙可容納最多六人。攝影師：Ksenia Kuleshova/Bloomberg鋪位、行李空間和走廊上的廁所是為預算旅行者提供的設施，他們只需支付79歐元的單程車票。豪華卧鋪房間也提供私人房間，單人房間起價179歐元。稍微豪華的房間配有小水槽和更多空間。

自1990年代以來，廉價航空公司的迅速增長對夜間火車造成了打擊，而新的服務或許反映了其創始人的熱情，而不是更廣泛的推動歐洲人搭乘火車而不是坐飛機。他們從眾籌中籌集的幾百萬資金與法國、德國和奧地利等國家花費的數十億資金形成了鮮明對比，這些國家正在對歐洲日益老化的鐵路網絡進行翻新。

2021年8月，奧地利聯邦鐵路公司訂購了33列新的卧鋪火車，總價約為7億歐元，這些火車橫跨奧地利、德國和意大利。這些火車要到今年晚些時候才投入使用，距下訂單已經將近三年，整個車隊要到2025年才能全部投入運營。

歐盟鐵路系統的自由化使得私營公司可以與國家運營商競爭。這也為卧鋪火車初創公司鋪平了道路。但這是昂貴的。

抵達柏林前在火車上享用早餐。攝影師：Ksenia Kuleshova/BloombergEngelsman表示，歐洲卧鋪火車需要從每趟列車中賺取“數以萬計”的歐元才能實現盈虧平衡，這涉及到軌道使用和人員配備等成本。他説，這應該是有利可圖的，並且正在朝着這個目標邁進。

重要的共用浴室設施。攝影師：Ksenia Kuleshova/Bloomberg首要障礙是獲得火車。鐵路車輛很少，訂購新設備昂貴且需要多年時間。歐洲卧鋪火車通過租賃而非購買來降低成本。

午夜列車原計劃明年啓動首條巴黎至威尼斯線路，但由於選擇配備日式酒店風格的小艙全新火車，推遲了首發。該公司還在籌集額外的2500萬歐元的基礎設施資金。

“只有在墨水乾了之後我才慶祝，因為在你甚至沒有產生一歐元收入之前，你需要數百萬歐元來建立這樣的業務，” Apex Rail 鐵路融資公司的董事總經理 Markus Fröhlich 説，該公司正在幫助融資。

路線成功的關鍵也在於集水區。對於從布魯塞爾經由阿姆斯特丹到柏林的路線，旅客可以在1小時20分鐘內從巴黎到達，或者在2小時20分鐘內從倫敦到達，以連接夜間列車，同樣也可以從柏林前往布拉格或華沙。

5月26日從布魯塞爾出發的火車在第二天稍微提前抵達柏林。在被陽光和車廂的叮噹聲喚醒後，乘客們享用了一頓輕便的早餐，包括一些醬料、餅乾、羊角麪包和一些果汁。

根據旅行網站 Seat 61 的創始人 Mark Smith 的説法，需求將會存在，用於城市短途旅行、探親訪友，甚至在企業中尋求減少碳足跡的人也會有需求。他説，挑戰一如既往地是融資，以及在未來能夠獲得更多現代化的火車。

火車從巴德本特海姆開往柏林時太陽昇起。攝影師：Ksenia Kuleshova/Bloomberg“不久之前 — 在我的有生之年內 — 乘坐卧鋪列車或過夜渡輪是很正常的，那是家常便飯，” 他説。然後廉價航空公司出現了。“卧鋪列車在商業意義上是最難成功運營的火車類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