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ixPartners首席執行官西蒙·弗裏克利表示,CEO們面臨艱難時期-彭博社
Sommer Saadi
Simon Freakley
攝影師:Jason Alden/Bloomberg在本週的In the City節目中,主持人David Merritt和Francine Lacqua採訪了國際商業諮詢公司AlixPartners的首席執行官Simon Freakley。他表示,首席執行官的工作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具挑戰性。儘管他們仍然必須處理核心責任 - 收入增長、盈利增長和向股東支付股息 - 但他説,現在這個角色比幾十年前更復雜。
以下是他們對話的經過輕微編輯的文字記錄。在下方完整收聽討論,瞭解更多關於該播客的信息這裏,並在Apple和Spotify上訂閲,以獲取新劇集的最新信息。
**Francine Lacqua:**我們有幸邀請到AlixPartners的首席執行官Simon Freakley。Simon,非常感謝您的加入。所以當您向一個陌生人介紹自己時,您會説什麼?我就像是重組專家,我在各種事務上提供建議,沒有什麼問題是我不能解決的。
**Simon Freakley:**我沒有做那麼誇張的事情。我只是説我經營一家專門解決困難問題的諮詢公司,通常是需要快速解決的問題。我們在某種程度上不受行業和地理的限制,只是解決困難的事情。
**大衞·梅里特:**西蒙,談談目前那些困難的事情。目前經濟有多困難,你桌上出現了哪些問題?
**弗裏克利:**當然,英國經歷了脱歐、然後是大流行病,現在,當然,還有這場可怕的人道悲劇,即俄羅斯入侵烏克蘭。
所以我認為這三件事分別對整個歐洲和特別是英國產生了巨大影響,這些干擾相互疊加,當然並不是沒有其他事情發生,我們已經走到了一個30年超級週期的盡頭,所以每個人都在預測經濟衰退。
看起來更像是小R而不是大R的衰退。現在看來還沒有真正產生影響。但是我們現在面臨着兩位數的核心通貨膨脹。這是一個非常具有挑戰性的時期。
**拉誇:**你們行業受到了相當多的批評,對吧?瑪麗安娜·馬祖卡託(Mariana Mazzucato)最新著作,《諮詢業如何削弱我們的企業、使政府幼稚化並扭曲我們的經濟》。你覺得自己被包括在其中嗎?你是否不得不為諮詢公司的費用以及你的工作進行辯解?
**弗裏克利:**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觀點,我認為如何使用諮詢顧問當然是根據具體情況來定的。但是那些沒有創造價值的諮詢顧問總是容易受到這些指責。
當然,有很多關於被諮詢顧問侵擾的故事,一旦他們進來了,就擺脱不了。但我認為,最終諮詢顧問發揮作用的方式是與客户一起實現他們無法獨自完成的事情。最終,我們只能看最近一次的工作。
**梅里特:**你提到了打擊英國的三重打擊。目前解決問題更加困難嗎?你在與公司進行諮詢時是否取得了成功?
**弗裏克利:**有趣的是,大衞,重新構建可能只佔我們工作的20%。我們80%的工作是幫助健康的公司重新定位自己或更快地增長。
我們剛才談到了那三種具體的干擾,但圍繞技術、環境壓力等方面正在發生深刻的變化。對於執行團隊和首席執行官來説,這些壓力的多樣性是如此具有挑戰性,因為它們相互疊加。
這些干擾在公司需要應對的週期方面變得更快。因此,我們發現,做得最好的公司,表現最好的領導者,是那些不等待完美的人。他們做得差不多對,但現在就行動起來。他們傾向於迅速採取行動,因為市場變化如此迅速。如果他們不迅速採取行動,他們將被拋在後面。
**拉誇:**西蒙,你認為諮詢行業有時會被當作替罪羊嗎?即使你增加了價值,對於首席執行官來説,與其做出艱難的決定,説,看,我會讓第三方告訴我這個,這樣可以讓我在公司內受歡迎。
**弗裏克利:**弗朗辛,我認為對諮詢行業的描述是對真正不同服務的非常廣泛的描述。顯然有戰略顧問,有運營顧問,有危機顧問。因此,我認為根據要解決的問題的性質,一些這些挑戰是合理的。
最終,一位顧問指出了一個問題,他們可以真正產生影響,將加速洞察力,以理解選擇的可能性,從而告知執行團隊他們真正的選擇。然後專注於他們最佳的選擇,加速執行。而正是加速執行真正產生了差異。
因為,出於任何原因,自己動手進行手術是非常困難的。因此,公司確實發現很難在其運營模式中轉向,或者剝離非核心活動,或者做困難的事情。通常有一個催化劑,一個變革者來推動這一切發生是有幫助的。
Lacqua: 所以西蒙,這就像是埃隆·馬斯克給你打電話説,我失去了一半的廣告商。我該怎麼辦?
Freakley: 談論自我造成的傷害。我認為在過去幾周內任命一位獨立的首席執行官可能是他所做的最明智的事情。當然,引入一個在相對短時間內似乎產生了影響的專家是明智之舉。因此,埃隆·馬斯克顯然是一個傑出的人,一個傑出的商業領袖,但他不是廣告業的專家。他也不是社交媒體的專家。因此,顧問的角色通常是找出真正的選擇,然後支持團隊採取行動,並按計劃實現關鍵事項。
Merritt: 你認為CEO目前面臨的最大挑戰是什麼,或者他們在思考什麼?是如何利用人工智能?是如何應對不斷上升的利率?2023年最主要的問題是什麼,最受人們關注?
**弗裏克利:**嗯,大衞,這些都是。這是當前商業領袖面臨的重大挑戰,因為一切都在迅速變化。
我們每年都會進行這項調查,調查全球3,000名高管。我們詢問他們最關心的是什麼。這次採訪中出現的一個有趣統計數據是,95%的3,000名受訪者中,都覺得他們必須在未來三年內從根本上改變他們的商業模式。
其中75%的人覺得他們在這方面的進展不夠迅速。所以為了讓你感受到正在發生的變化速度,這是所有不同力量和壓力的複合效應,對於CEO來説是不堪重負的。
**梅里特:**這個統計數據比幾年前高得多嗎?
**弗裏克利:**比幾年前顯著高。另一個你可能感興趣的統計數據是,我們還問CEO們,他們最關心的是什麼?他們擔心什麼?嗯,今年有70%的人擔心失去工作,比去年增加了20個百分點。所以我寧願開個玩笑説我們應該把我們的顛覆稱為焦慮指數,因為這種焦慮正在變得真實。
**拉誇:**西蒙,我要持反對意見,但如果95%的人在考慮他們的商業模式以及他們需要進行根本性改變,這些公司是否應該倖存下去呢?
**弗裏克利:**有些公司不會倖存下去,但有些公司會蓬勃發展。我們在這個領域的工作也表明,在深刻顛覆的時代,有贏家也有輸家,贏家利用這些顛覆來抓住所帶來的機遇。
因此,我們經常談論技術顛覆。當你深入瞭解這一點,並看看連接性,例如,全球約三十億部智能手機和平板電腦所促進的連接性使消費者能夠通過參考組織的價值觀來創建自己的新聞和產品生態系統。
這就是利用新技術的一個例子,公司可以轉向並實際上在這些顛覆的背景下蓬勃發展。但當然,會有贏家,也會有輸家。
**梅里特:**顛覆曾經是,或者可以是,一個好詞,不是嗎?埃隆·馬斯克可能會稱自己為顛覆者,但隨之而來的焦慮是,這種顛覆可能會導致他們公司的終結。這感覺就是目前的不同之處。在英國,焦慮水平是否比您的全球客户更高?
**弗裏克利:**我不這麼認為,大衞。我認為這是CEO們普遍面臨的情況。讓我們來具體説説。現在CEO的工作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具挑戰性。
為什麼會這樣?嗯,收入增長和盈利增長,向股東支付股息等核心責任仍然存在。但有一些額外的壓力在二十年前甚至十年前根本不存在。例如,有必要就組織的價值觀、組織的目的發表意見,並評論當今重要問題。
無論是社會正義問題,還是美國的羅伊訴韋德案,或者是選舉變革,CEO被期望對與他們公司、客户、員工和其他利益相關者相關的事項發表意見。因此,對高管來説是不堪重負的。
Lacqua: 但與20年前相比,他們擁有更多的數據。那麼這也使他們的工作更容易了嗎?
Freakley: 很有趣的是,我們發現這使得工作變得更加困難,因為人們通常是數據豐富但洞察力貧乏。所以回到大衞提出的關於在英國,甚至可能在全球範圍內,首席執行官的壓力是否比過去更大的問題上?絕對是。
Lacqua: 這並不是因為領導者的素質比20年前差嗎?
Freakley: 不是因為領導者的素質較差。事實上,我認為可以説領導者的素質一直在不斷提高。
Merritt: 那麼你如何幫助這些焦慮的首席執行官度過這個過程?你是否會就如何傳達政治觀點之類的事情提供建議?
Freakley: 大衞,那個例子不是我們會提供建議的事情。有專家會做這個,而這不是我們的專業領域,但我們絕對會就首席執行官和執行團隊的市場走勢、市場機會所在等方面提供建議。
可能會涉及如何利用這些機會、如何迅速採取行動、如何幾乎做對,但現在就行動,因為我們的分析以及事實上我們與客户一線合作的所有故事都表明,那些傾向於行動的人,即使他們改變主意並調整策略,平均來説比那些更加謹慎和深思熟慮、制定戰略而不迅速行動的人表現要好得多。
**Lacqua:**首席執行官們最常犯的最大錯誤是什麼?
**Freakley:**有很多事情可以指出。英雄首席執行官的時代已經結束了,現在需要一個團隊,團隊的英雄主義總是試圖戰勝個人的英雄主義。
所以,顯然,擁有一個團隊是很重要的。擁有一個多元化的團隊以獲得不同的觀點也很重要,這不僅僅是性別和種族的問題。還包括年齡段,要有一個鼓勵挑戰的環境和文化,這樣就不會出現羣體思維。確保人們不僅擁有數據,還有洞察力,當然這需要數字工具,能夠讀懂客户的需求,瞭解員工在工作體驗質量方面想要什麼,這有助於他們領先於競爭對手。
**Merritt:**所以英雄首席執行官已經過時了。那麼,另一個最重要的角色是什麼?如今首席財務官比過去更重要嗎?
**Freakley:**很難對人員進行排名,無論是首席財務官還是總法律顧問,或者在不同企業中當然有不同的角色。需要一個團隊。首席財務官在公開市場中非常重要,所以如果是一家上市公司或者有公開債務,但我認為團隊的組成比單個職位更重要。
**Lacqua:**所以Simon,這是如何具體運作的?我是一名首席執行官。手頭出現了災難。我必須回應媒體。我必須解決問題。我應該打電話給你,然後你為我建立團隊嗎?我應該打電話給你,你是否在各行業有主要合作伙伴?實際上,我能得到什麼樣的服務?
Freakley: 我們渴望成為人們速撥電話的對象。所以當人們遇到問題時,我們可能不會準確知道他們在那個特定時刻應該做什麼。但我們會有一個很好的想法,關於他們應該怎麼做來組織一個觀點。當然,我們都有這些速撥號碼,用於解決不同類型的問題。當然,有些問題並不完全適合打電話給律師或顧問,但我認為在那些時刻,一個值得信賴的商業顧問至關重要,而我們渴望成為我們客户的那個人。
Lacqua: 你能舉個例子嗎?
Freakley: 當然,疫情給我們帶來了一些非常真實和緊急的挑戰。因此,疫情深刻擾亂了供應鏈。所以當人們發現這些美妙的及時供應鏈不再起作用時,問題就變成了我們如何制定一個以防萬一的策略,而不是僅僅是及時的策略,以及如何非常快速地為生產設施繼續運轉而第二來源關鍵材料。
所以一個例子是我們的一位汽車客户發現,就像汽車行業和其他行業的許多人一樣,他們無法為他們的生產過程找到足夠的正確硅片,因此請求我們幫助解決一個變得非常緊急和重要的問題,因為他們實際上將面臨停產。
因此,我們最終使用生成式人工智能來分析所有進口數據進入美國,以確定不僅是哪些國家生產了必要的芯片,而且通過三角測量不同的公共信息源,縮小範圍到我們認為他們可能有剩餘產能的工廠。
然後在幾天內,設法預訂了那些工廠的過剩產能,這些工廠位於多個國家,可以為汽車製造商提供第二來源。事實上,他們的生產設施沒有延遲或中斷。
**梅里特:**你認為英國在將人工智能融入企業生活的競賽中表現如何?
**弗裏克利:**你知道嗎,我認為他們在這方面並沒有比其他人走得更遠。可悲的是,我認為英國在技術競賽中並不重要。如果你看看英國上市公司,例如與美國上市公司相比,我們在技術方面幾乎一無所獲。我們錯過了那班車。現在,我認為有很多原因。
我認為美國,特別是西海岸,風險資本更加充裕,可以為許多現在已成為獨角獸的企業提供種子資金。不知道這個錯誤會不會在人工智能領域重演。裏希·蘇納克站出來談論監管,我認為這是一件好事。
但是我認為很難知道如何監管人工智能。我認為人們目前對此一無所知,當行業本身開始告訴政府他們應該在監管方面發揮主導作用時,我總是非常懷疑。
**拉誇:**如果你認為英國在技術方面錯過了機會,那麼英國的公司是否已經涼了?我們整個經濟都建立在技術和我們如何利用技術上。
**弗裏克利:**嗯,這很有趣。當人們看英國上市公司時,尤其是在主要交易所,我們在採礦等領域超重。我們在能源領域超重。但在技術領域幾乎一無所獲。現在,這是為什麼呢?
嗯,我認為英國市場,英國投資者,更看重股息而不是增長。美國交易所更注重增長。美國有一個更大得多的流動性池。估值往往會高一點。因此,英國公司被吸引到美國交易所是不可避免的。
現在,這能逆轉嗎?可能不。我不認為英國 Plc 已經完蛋了,但我認為,脱歐並沒有幫助我們。我認為,我們在成為世界金融中心方面失去了重要性,儘管,順便説一句,金融和專業服務部門去年產生了 640 億英鎊的盈餘,比任何其他發達西方國家都要多。
但儘管如此,我認為我們已經失去了立足點。
Merritt: Simon,你在紐約和倫敦之間分配你的時間。展望未來幾年,你認為倫敦作為金融中心相對於紐約的重要性會繼續下降嗎?
Freakley: 我認為會。不幸的是,我認為我的觀點是脱歐是災難性的。
我認為我們在美國眼中失去了一些重要性,與我們在歐洲的地位有關。我認為拜登總統在當選總統後的第一次國際訪問是去了法國,而不是英國,這並非偶然。我認為我們在英國經常談論與美國的特殊關係。鮑里斯·約翰遜過去總是説這聽起來有點需要,我認為他是對的。
從情報和安全角度來看,我們與加拿大、澳大利亞和新西蘭一起是五眼聯盟。但我認為當你看商業流動和倫敦作為金融中心的重要性時,我認為我們已經失去了立足點,我認為這是不可逆轉的。
Lacqua: 那麼作為顧問接下來會發生什麼?比如,你會建議英國公司做什麼?
Freakley: 英國公司必須確保其監管環境對企業具有吸引力。顯然,一個健全的監管環境,一個鼓勵企業繼續在這裏建立基礎的監管環境。我認為必須有能吸引人們的税收策略。
我認為我們必須確保我們的人才符合要求。我們知道我們經常談論人才的萎縮,但實際上人才之爭並不像技能之爭那樣重要,尤其是在數字環境迅速發展的情況下。技能之爭至關重要。那麼我們如何確保我們有足夠的人才具備正確的技能來保持企業在英國?
Merritt: 你有沒有特別關注的行業,你覺得可能會有更多重組或者可能會有一些家喻户曉的公司在未來一年倒閉的情況?
Freakley: 當然,零售行業已經在過去幾年中受到了深刻的干擾,而這種情況不會很快減緩。因此,我認為我們將繼續在零售行業看到真正的挑戰。能源方面,我認為將繼續面臨挑戰,當然,這甚至是在烏克蘭發生的人道主義災難造成的深刻干擾之前。
所以我認為這兩個行業將排在榜單的前列,但在食品通脹仍然在中等水平的環境中,我們現在全國各地都有重大的工業行動,人們理所當然地抵制在雙位數和核心通脹超過雙位數的環境中只漲一位數工資的情況,我認為這是一個非常具有挑戰性的時期。
Lacqua: 你是否認為兩家陷入困境的公司之間的併購是一個好主意?或者,甚至一家陷入困境的公司和一家健康的公司?
Freakley: 當然可以。這就像兩個溺水的人試圖互相攙扶以浮起的古老格言。但有時候確實可行。規模在市場上可以起到作用。因此,如果兩家公司的合併確實帶來了根本改變市場地位的規模。那麼,當然,這是一件好事。
Merritt: 像彭博社這裏的其他人一樣,我們對金融領域發生的許多陷入困境的併購非常着迷。你如何看待這些交易現在?幾個月後,我猜想最大的陷入困境的併購案應該是瑞士信貸和瑞銀的交易。你認為情況如何發展?
Freakley: 我不知道具體情況如何發展。顯然,瑞銀是正確的合作伙伴。但是,如果你也看看,傑米·戴蒙和摩根大通,他們是美國聯邦儲備系統的首選解決方案。
當然,他們必須確保以對自己的股東有利的價格購買。但是美國地區銀行和社區銀行正在發生的深刻顛覆,不僅僅是Signature Bank或其他類似銀行,這是合併的絕佳時機。因此,在美國,我認為我們將看到銀行業真正的整合。
在英國,當然,我們已經看到了這種整合。但是,滙豐銀行,它是一家英國銀行嗎?還是一家中國銀行?現在有一個很大的討論,關於滙豐銀行的重心到底在哪裏。所以我認為銀行業實際上正處於一個深刻變革的時期。
**Lacqua:**你曾經參與過的最激動人心的業務是什麼?
**Freakley:**我記得幾年前被任命為一家非常重要的東歐銀行的臨時首席執行官。我們有60天的時間來弄清楚,錢都去哪了,這家銀行是否還能挽救,所以那是一個非常緊張的時期,一個由60人組成的團隊日夜工作以找到答案,我們成功了。
但通常這是一個充滿腎上腺素的時期。如果確實能找到答案並執行,那將是非常令人滿意的。當然,有時候情況並不那麼緊張,但洞察力的速度很重要,因為在這些情況下時間真的很重要,找出最佳行動並採取行動。
實際上,與客户合作時,當他們處於這種時刻時,是非常有成就感的。
**Lacqua:**Simon Freakley,非常感謝您的加入。
**Freakley:**非常感謝您邀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