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蒙特州為大規模洪水做好了準備但這還不夠 - 彭博社

在佛蒙特州温德姆，一座通常讓人聯想到刺骨寒冬的木製A字形房屋坐落在一條被創紀錄降雨變成河流的道路上。二十英里外的布里奇沃特，一名男子在腰深的水中拎着自己的物品涉水前行。在州府蒙彼利埃，穿着救生衣的救援人員駕駛橡皮救援船航行，而在柏林，一支直升機機組救出了三人和一隻名叫Cricket的貓。

在佛蒙特州遭受暴雨襲擊三天後——降雨量超過七月份典型降雨量的兩倍以上——該州部分地區仍然被淹沒，而且還將有更多降雨。這場洪水讓人不禁想起了2011年，當時颶風艾琳在佛蒙特州造成了八人死亡，摧毀了房屋，並使許多標誌性的有蓋橋樑脱離了基礎。從那時起，該州在防洪準備方面取得了重大進展，但本週清楚地顯示了前方威脅的範圍。

“對佛蒙特州來説，今年過得很艱難，”佛蒙特自然保護協會政策與政府關系主任勞倫·奧茨説。她指出，該州經歷了乾燥的春季、持續的乾旱、來自加拿大森林大火的空氣污染，現在又遭受洪水侵襲。不過，“我可以非常清楚地説，我們現在比艾琳襲擊時要好得多，”奧茨説。“作為一個州和一羣社區，我們學到了很多關於如何在河流內部和附近生活和工作。”

奧茨會知道：2018年，作為佛蒙特州的災害緩解官員，她幫助推動了該州最新的災害緩解計劃。（聯邦緊急事務管理局要求所有州每五年更新一次這樣的計劃，以獲得某些聯邦資金。）這份計劃與2013年版本相比更像是一次全面改革，主要集中在幫助佛蒙特州應對氣候變化帶來的新風險，包括洪水。

一輛皮卡車在7月10日駛過佛蒙特州倫敦德里的被淹沒的道路。攝影師：斯科特·艾森/蓋蒂圖片社洪水一直是佛蒙特州最常見的自然災害之一。這在一定程度上歸因於該州南北和東西的山脊，其上升效應導致雨水集中，佛蒙特州氣候學家萊斯利-安·杜平尼-吉魯表示。“每當空氣被迫上升，冷卻並凝結，然後降雨——那座山脈障礙在這方面起着至關重要的作用，”她説。

與此同時，即使“佛蒙特州不靠海岸，我們離海岸也不遠，”風姆地區委員會執行主任克里斯·坎帕尼表示，風姆地區委員會是佛蒙特州提供技術援助的11個類似委員會之一。“因此，當這些[天氣]系統向大西洋輸送水汽時，可能導致風暴給我們帶來更多降雨。”

氣候變化加劇了這一威脅。隨着地球變暖，大約90%的熱量被儲存在海洋中，根據NASA的數據。海洋變暖導致更多蒸發，意味着空氣中含有更多水分，這可能導致更多降水。美國國家氣候評估和佛蒙特州自己的氣候評估都明確指出，由於氣候變化，該州面臨更頻繁和潛在更具災難性的洪水。後一份報告指出，自20世紀以來，佛蒙特州降雨量超過一英寸的天數——即被稱為強降水事件——增加了40%，平均每年達到8.7天。整個新英格蘭地區預計這一數字將比歷史基線上升15%。

“我們不應該對這次[洪水]發生感到驚訝。它將再次發生。之後還會再次發生，再次發生，”佛蒙特州伍德斯托克的Two Rivers-Ottauquechee區域委員會規劃主任凱文·蓋格爾説。

在艾琳颶風之後，造成美國各地超過180億美元的損失，佛蒙特州確實加強了防洪準備工作。該州採納了新的道路和橋樑標準，並爭取聯邦資金以增加橋樑和涵洞（用於引導水流穿過橋樑和道路等結構的隧道）的規模。公司表示，艾琳颶風期間，堵塞的涵洞是導致佛蒙特州失去許多橋樑的原因。

該州還開始收購特別危險地區的房屋。自2011年以來，佛蒙特州已經購買了大約150棟房屋和商業建築，並將它們拆除以便留出永久的綠地。在本週的洪水期間，“這裏周圍有很多地方，河流穿過了曾經是房屋的地方，”蓋格爾説。“這不是一個新聞，因為那只是一些草和樹木之類的東西。這真的很好。”

收購房屋不僅讓佛蒙特州居民遠離危險，還為河流提供更多的活動空間，重新連接它們與歷史洪水平原。

“河流想要流動的方式就是我們想要徒步旅行的方式，”奧茨説。“你不想沿着一條筆直的小徑直上山，因為那太難了。所以我們修建蜿蜒小徑，雖然更長，但更容易。這就是河流想要流動的方式。”

工人們在伊琳颶風過後的佛蒙特州基靈頓查看受洪水破壞的小屋。攝影師：斯科特·艾森/彭博社然而，儘管自伊琳颶風以來的十年間佛蒙特州取得了顯著進展，但這些努力與未來面臨的挑戰相比微不足道。奧茨表示，大約75%的州內河流仍然與其歷史洪水平原脱節；當發生極端降雨時，這些河流更有可能試圖溢出，回到它們最初的洪水平原。蓋格估計大約還有1萬棟房屋需要被收購。

佛蒙特州更積極的氣候準備面臨一些新英格蘭獨有的實際障礙。該州有250多個市鎮，沒有縣政府，這一設置與康涅狄格州、羅得島州以及馬薩諸塞州的一半相同。這意味着決策通常由擁有有限人員和資源的各個小鎮做出。在發生聯邦災難時，這種分散性迫使聯邦緊急管理局（FEMA）與每個地方領導協調，而不是與幾個主要城市和縣協調。

“我們的城鎮只是在應對日常工作的挑戰，”坎帕尼説。“因此，當涉及規劃氣候適應、韌性以及實施本地災害緩解計劃等事項時……這對一個城鎮來説可能非常困難。”

即使做好準備的城鎮仍可能受到上游鄰居的洪水影響。“如果一個城鎮的河流管理很糟糕或排水不暢，或者無法進入其洪水平原，那麼這些河流和高降水事件就會被推到下一個社區，”奧茨説。

2018年的計劃由奧茨協助監督，旨在通過將州災難恢復援助與危險緩解投資掛鈎，鼓勵地方行動：一個城鎮投資越多，在災難後的恢復工作中就需要貢獻越少。

該計劃還包括一個對城鎮領導人來説特別難以接受的建議，涉及被稱為河流走廊的危險區域。在洪水平原上的房屋可能會被從下方淹沒，造成重大損害但結構仍保持完好；而在河流走廊中，河流可能會衝破堤岸，開闢全新的通道，將建築物從基礎上推走，使其在下游重新安置，完全被摧毀。儘管這是佛蒙特州主要的洪水形式，但在FEMA的洪水追蹤中並未予以考慮，該州很少有城鎮同意禁止在這些區域進行未來的開發。

奧茨表示：“只有我們鎮的10%採納了這一點，這意味着還有90%仍在允許這種情況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