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邦法官將考慮接管裏克斯島監獄 - 彭博社

從2002年布朗克斯區看到的Rikers Island監獄。

攝影師：KEVIN P. COUGHLLIN/尼康數碼圖像曼哈頓的一位聯邦法官對紐約市處理Rikers Island監獄複雜暴力和危險條件的方式進行了嚴厲譴責，正在採取第一步考慮將監獄從市政府控制下移除。

週四，美國地方法官勞拉·泰勒·斯旺（Laura Taylor Swain）的決定代表了改革臭名昭著監獄努力的重大升級，自2015年以來一直處於聯邦強制令下。儘管尚未決定結果，但斯旺已經為在Rikers被拘留的人和聯邦政府的代表正式提出請求，要求第三方管理者或接管人控制設施。聯邦接管是一種在美國歷史上只被使用過幾次的非常手段。

自從埃裏克·亞當斯市長控制該系統以來，紐約市監獄或釋放後不久有26人死亡，其中今年有7人死亡。

斯旺法官表示，她對島上被拘留者和員工的安全和福祉“深感擔憂”，並補充説，市政府沒有表明願意或能夠採取必要措施遏制監獄內的暴力。她在為期兩小時的聽證會上作出裁決，這一裁決距離她在去年11月拒絕採取同樣行動已經將近九個月，當時她稱這樣的行動為過早。

紐約市監獄局局長路易斯·莫利納為該市反對這一舉措進行了辯護，他認為該機構正朝着正確的方向發展，儘管最近機構與聯邦監察機構之間的溝通出現了失誤，暴力事件正在減少。在聽證會上他説：“我的團隊已經將這個部門從崩潰的邊緣拉回來。”

代表島上被拘留者的法律援助協會和代表聯邦政府的紐約南區聯邦檢察官辦公室的律師們指出監獄監控崗位和囚室的基本監管失敗每天都在發生，導致嚴重傷害。他們認為這些基本失敗，加上缺乏改革的明確願景和多年的不合規行為，使得接管成為必要。

副監察安娜·弗裏德伯格稱前一天計劃參觀監獄的一次訪問是聯邦監察團隊七年多任期中“最令人不安”的訪問之一。在那次參觀中，她描述了一起事件，四名涉嫌刺傷另一名被拘留者的男子被安排進入一個沒有監控且看不到獄警的牢房。當監控團隊發現他們時，這些人已經醉得站不起來，也無法清晰交流。他們在看不見的地方吸食毒品。她説：“我們不能繼續現在的方式前進。”

紐約市及其監獄局在2023年開始時處於一種短期控制之下，剛剛挫敗了11月的努力剝奪他們對Rikers的控制。儘管受到了加強的審查，該機構在多個場合未能通知法庭有關死亡或嚴重傷害的情況，刺傷和使用武力的比率接近歷史最高水平。來自聯邦監察員的週二報告發現該市沒有以必要的緊急性回應這些嚴重問題。

七月份，斯旺（Swain）質疑這座城市是否“有能力安全和妥善地管理監獄。”

“法官表示她的信心已經動搖，這標誌着一個重大變化，”紐約大學法學院布倫南司法中心的律師赫爾南德斯·斯特勞德（Hernandez Stroud）説。“在此之前，法院似乎願意或似乎能夠對部門遵守的意願有一定程度的信心。”

週三，該市在一封致斯旺的信中辯稱正在取得進展，稱本屆政府下暴力事件有所下降，同時承認與監察員溝通存在不足。

裏克斯監獄是一個佔地400英畝的破敗設施，坐落在一個噴發甲烷氣體的垃圾填埋場上，每天關押超過6000人，其中大多數被指控但尚未被定罪。超過6000名制服矯正人員負責照顧他們。2022年，有19人在市監獄內或釋放後不久死亡，標誌着自同意裁定開始以來最致命的一年，也是十年來死亡率最高的一年。根據聯邦監察員向法院提交的數據，警官的使用武力以及被拘留者的劃傷和刺傷在這段時間內大致增加了三倍。在信中，該市指出了數據，顯示與2021年下半年相比，2023年上半年警官的使用武力以及被劃傷和刺傷的情況有所下降。

史蒂文·J·馬丁（Steven J. Martin）的週二報告描述了七月底的一起事件，六名被拘留者進入一間牢房，一名矯正人員在旁邊看着，而不進行干預，對一名男子進行了反覆毆打和踢踹。這發生在五月的特別報告之後，馬丁表示，矯正部門僅在媒體報道之後披露了一起事件，其中一名男子在衞兵撲倒後癱瘓。這是最近四起未能適當披露死亡或嚴重傷害給聯邦監察員的事件之一，這是同意法令所要求的。市政府承認了這一疏忽，稱批評“有理”，同時辯稱情況並未惡化。

南區檢察官達米安·威廉姆斯（Damian Williams）引用缺乏進展作為他辦公室呼籲採取非常措施的理由。他的辦公室去年曾威脅要接管，但沒有提出正式上訴。現在，他在宣佈計劃時表示，沒有其他選擇。“我們不能再等待實質性進展的出現了，”他説。

法律援助和美國檢察官辦公室將有直到11月17日提交正式請願書，開始一場程序上的來回，最終將在2月15日結束。

“我們期待展示任命接管人以保護我們被監禁客户的安全、福祉和憲法權利的緊迫需要，”法律援助律師瑪麗·林恩·韋爾瓦斯（Mary Lynne Werlwas）在一份聲明中説。

亞當斯市長和矯正局局長莫利納堅稱，市政府是最適合管理監獄的。亞當斯在七月的新聞發佈會上表示，市內的監獄系統幾十年來一直運作不暢，現在將其從市政府手中移除將是一種突然的改變。

“在這個管理層中，我是最適合最終扭轉矯正局局勢的人，”亞當斯在新聞發佈會上説道。“無論我的工作有多忙，我都已經個人承諾要這樣做。”

除了接管，法院也可以認定市政府藐視法庭。法院可以對不合規的系統或管理者處以罰款。

然而，接管是在聯邦民權案件中可以採取的最強有力的補救措施。接管人將是由各方選定的外部管理者，並被賦予法院監督監獄運營的權力。他們將有權僱傭、解僱和指導瑞克斯監獄的工作人員，並取代地方官員和法律。這意味着如果工會合同或採購規定阻礙改革，那麼這些條款可以被規避。這種方式僅在十幾次強制監獄或監獄改革中使用過。目前，有三個美國監獄系統處於聯邦接管之下。

一月份，邁阿密戴德縣同意對其監獄系統進行接管，因為發現其十年前的和解裁定存在缺陷。佛羅里達監獄系統在2008年因圍繞衞生保健和傷害預防的違憲做法而面臨美國司法部的調查。它在2013年解決了該案，並在其改革計劃的許多條款上沒有取得重大進展。

去年七月，密西西比州的一名聯邦法官下令接管傑克遜的欣茲縣監獄。該監獄由於暴力、不人道的條件和人手不足而受到同樣長時間的同意裁定的約束，就像萊克斯監獄一樣。在縣方上訴這一決定的過程中，這一程序被擱置。

加利福尼亞的監獄醫療系統於2005年被移交給接管機構。儘管隨着個別監獄達到合規要求而被移交回州政府的控制，但整個系統仍然保持在那裏。Stroud補充説，案件的持續時間表明法院認真對待這一決定。

“接管是將監獄或監獄帶入合規的最後一招，”Stroud説。“這代表了終點。”